后来妘词继任平朔之后,对当时一时气恼口不择言的话表示了深深的悔恨。因为无意中出口的一句话,被后来为元武大帝撰写本纪史官们如实记录了下来,成为了平朔妘氏第五十一代家主妘词夫人一生温婉静好形象唯一的败笔。
……
“微微,明日或许就要有结果了。”
自鄢氏与小皇帝携禁卫军秘密“迁都”之后,金家凭借着天策军绝对的武力优势成为了大宁皇朝最“忠心”的臣子。扶持寄情山水诗画的五千岁上位,五千岁是个浪漫的人,兵临城下也继续浪漫着,饮食作对,召集一帮翰林与他一起提高自身素质修养与明楚文学诗画水平。于是金家,当仁不让地取得了摄政之位。
然后,杜嫣就没有压力了,顿时又把矛头转向金家。一条条罪状拉出来,发动党禁、打压寒门、阴谋篡位、陷害重臣……怕什么,鄢家收拾平王府、安国公府、打击柳老太傅、篡位夺权的事情,你金家敢说没参与?从犯?主犯是鄢家?对不起,我现在认准你了!
于是义军的口号再一次高大上了起来,雄赳赳气昂昂地一路开往京城。
话说岭南的兵呢?岭南的精兵们不适合长阴山脉以北的气候,水土不服,所以在与义军二十个运输大队碰面之后,丢下一地的武器装备,集体拉肚子去了。然后,义军的长官们指挥着从一辆辆空马车上跳下来的士兵们搬运“战利品”,足足捡了两天之后,拉着几百辆满满的大车,浩浩荡荡地走了……
受朝廷任命的监军胡安,愣愣地看着完全不听他指挥的“拉肚子”的士兵们,气得大骂:“冲啊!杀啊!混账,你们……”
他话还没骂完,参将华春来了,“胡大人,依卑职只见……·”华春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脚踹出。
“你!”胡安惨叫一声摔下瞭望台,路过的水土不服的士兵们一怔。
“啊!胡将军,您怎么自己摔下去了!”华春惊呼一声。
士兵们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啊。其实,他们忍这个自以为曾经在二王子身边做过事又在京城度过金的人已经很久了。背主的人,还有脸回岭南?好了,继续去库房领武器,穿两层铠甲如何?省的来回再拉一趟肚子了……
胡安,我们三王子已经忍你很久了……华春拍拍手,朝亲兵吩咐一句好生安葬胡监军,悠然得走下瞭望台,完全忽视了还在呻吟着救命的胡安……
于是监军胡安,是这场岭南精兵对战义军的大战中唯一牺牲的勇士。但是后世对此表示很不理解。这场战争,究竟是伤亡太大没有据实记载呢,还是在内部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连文职的监军都战死了,那得是多惨烈的大战……
……
“微微,明日或许就有结果了。”接过杜嫣一饮而尽的药碗放下,杭离半揽住杜嫣,轻轻一叹。
杜嫣瞪着他,不说话,指着嘴,苦死了!
杭离哈哈一笑,拿过一碟蜜饯来,“给。”
杜嫣拿过一颗含着,含糊不清道:“你父王那边有消息了?”
“有了,南派一众世家与清流寒门轮番弹劾金家,他们就要顶不住了。”
杜嫣长长一叹,“终于要结束了,围了几个月的城,再这么耗下去,我就攻城了!”
“哈哈,这可不行。你若是攻城,可就坐实了你反军的罪名,还怎么……”
杭离突然意味深长地住口,杜嫣眼睛一闪,迷惑道:“还怎么什么?”
“还怎么嫁给我!”杭离忽然大笑,爽朗的笑声飘出营帐。
杜嫣脸色一红,伸手推他,“胡说什么,外面有人!”
“微微,我说的是事实。”杭离笑着没被她推开,反而抱得更紧,“一年了呢。”
杜嫣一听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动了,舒服地倚在杭离怀里。郊外,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地鸣唱。是啊,一年了,从涴州茉凌江畔的狼狈相遇,到半年前的重逢。彼此不遗余力的相助,倾心相待。杭离的确如他所言,让她信赖,让她能安心地依靠。
以“木先生”的身份隐于第一军中,教她骑射、武艺,布阵、兵法,为她出谋、划策。为她奔波周旋在义军与岭南之间,源源不断地为她提供着所有的后勤需要。几场大战,有杭离鼓励她、支持她,引导着她一点点完善作战计划……
她帮助杭离,一张张默出来京城错综复杂的派系关系,秘闻要闻,竭尽全力以助岭南、杜氏争取到更多的势力支持。
想着,杜嫣不禁微笑了起来。这难道就是“苦尽甘来”?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
“想什么呢?”
“在想,你父王能接受我吗?”
“为什么这样想?婚事上,我父王一向随我们的心意的。”
“但是我的出身啊……”
“哈哈,微微,你想太多了吧。你是杜氏的义女,是几十万大军的元帅,这样的出身还不够?”
杜嫣看着杭离,眼光柔柔的,像被灿烂的阳光晒得温暖的清泉,“杭离,谢谢你。”
“见外!”
……
火光摇曳,浓密的树冠上知了声不歇。这个夜晚,如此美好。
明楚历1009年,七月十八。
被义军围困了两月之久的南宁京都启城,一声沉重的吱呀声,护城河的吊桥放下,杭氏宗亲岭南王,出城亲迎义军。
成王败寇,曾经顶级的北派世家金家,就此沦为阶下之囚,彻底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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