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流羽还是没能回过神。
他慢慢睁开眼睛,等到眼睛再次能适应周围光线,他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一片废墟里,附近全部都是断裂的树桩子。
他猛地跳起身,用手拼命按压向全身每个部位,内心掀起一阵阵起伏不定的巨浪。
“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梦,很真实又很荒诞,真好笑……”
他仰头看向天际,金闪闪的阳光洒下来,凭直觉自己起码昏迷了半天时间。
愣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回过神,周围的树干一根根龟裂开,零星带点火星,散发出呛人的焦味,残垣断壁歪七扭八地仍矗立在远处,如同年满花甲、衣衫褴褛的老者弯着腰,手里举着一根支撑的拐杖。
气氛空旷寂静的吓人。
他叹了口气,刚准备直起身,眼角的一丝余光,恰巧扫到站在脚底下的那枚戒指。
“这不是湮先生交给我的东西吗?”
流羽把它捡起来放到眼前。
渐渐他浑身颤抖起来,纤细的五指死死掩盖住那张近乎完美的脸,无边无际的黑暗像是被飓风卷起的海啸,铺天盖地涌来。
穿过指缝,流羽那双眸子里混乱一片,是被害怕、恐惧、阴暗……遮蔽地没了神采。
“那个叫湮雪的,给我的戒指?”
“让我交给在s市一个叫忻的女孩!”
“天呐!这不是梦!”
。
落日绚丽的夕阳将天际涂抹成一片黄金。茫茫深红色的云霭,映照在水面上,像是张鲜红色的染布。
流羽径直走进一家名为“和济堂”的药店,并和柜台上一个年过中旬,头发花白的老者攀谈起来。
“陈叔,这次我可在山上搞到好货色了。”
“哦?拿出来给我看看。”老者明显感兴趣起来,站起身看着他。
说着,流羽从包里把那株近百年的何首乌拿给陈叔。
他低下身从抽屉里拿了几把工具,然后又捉摸了半天,最后喜出望外道:“的确是百年何首乌,算你四千,怎么样?”
“一切全听陈叔的,您老大小这么照顾我,出的钱肯定最公道了。”流羽心里一块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接过钱他赶着回家,又被陈老叫住。
“还有我提醒你几句,这几天双龙山被彻底封锁,听说是有什么人逃进山里去了,但我看见空中有很多的直升机还有雷达卫星,倒不像是再找人,好像是在找什么宝贝,反正这段时间你就别再去双龙山了。”
流羽心中一凛,点了点头,接着快步离开。
他家离和济堂不远,只要十几分钟的步程。这间80平米不到的房子,就是父母唯一留给流羽的东西。
他随便煮了一碗泡面,然后双眼愣愣地望着天空,脸上两道浓浓的眉毛耸拉下来。窗外凋落的秋叶,伴随着清风时不时落到地上。
爸妈给他取了流羽的名字,意思是让他自由翱翔,上个月他才过完自己的十八岁生日,自他有记忆开始,他就在这个房子里长大,并且足足生活了十多年。
“既然无法驾驭命运,那就打败他。”耳边一直隐绕着父母的那句话。
他从兜里拿出那枚戒指,顶端那枚夺目的宝石依旧光彩不减。
又想起之前陈叔说的话,整个双龙山被政府封锁,就为了找什么东西,他又看了看手里戒指,呼吸沉重了几分。
“他不会是什么叛党吧?”
心里闪过奇怪的念头。
“嘶!”突然手指间传来刺痛,流羽怪叫了一声,眼睛朝手上看过去,原来那颗宝石是呈六棱水晶状,锋利的一角刺伤了他的皮肤。
而留下的血,全部沿着掌纹一滴滴流进宝石里,最后全部消失不见。
“真是神奇,怪不得政府军要封锁……”
话音未完,撕心裂肺的剧痛瞬间席卷了他浑身上下,犹如坠入十八层地狱,透过模糊的眼眶,看到他暴露在手臂上不停翻滚的一大块一大块血肉,复杂的数条赤红纹路,像似闪着耀光的错综叶脉。
逐渐地他的视线也被鲜血浸没,什么也看不清。
一股强大而炙热的气浪扑面袭来。
一切都这么真实,无数团炽焰在自己体内灼烧起来,整个身躯好像立马要支离破碎,化成灰,化成一粒粒尘埃。
“我这是怎么了!”他强忍住钻心的疼,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啊!”
一声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响彻整个公寓。
突然间像是从天而降的猩红光束如瀑布倾泻而下,并冲刷在流羽全身上下,火光点燃并攀附满他的每寸肌肤,每个细胞。
翻涌的熔浆就如同一头咆哮着的火龙,不断猛力嘶吼,用身不断撞击他身体的每个角落。
好像有一只沉睡了千万年的洪荒巨兽就藏匿在熔岩之下,它睁开那双沉重的眼眸,开始渐渐苏醒。
“深渊最邪恶的魔鬼啊,请张开你们沉睡了亿万年的紫瞳,倾听你的子孙后代们的祈祷,宣告无视这个世界的秩序,以你的意志降临于这片世界吧!”
迷迷糊糊,流羽听见古老的禁忌传进自己耳朵里,却像是一首儿时最动听的童谣,哄着自己入睡。
流羽昏沉沉睡过去。
十几个小时之后,等到他醒过来,他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满是血腥,第一时间就冲进了浴室,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气宇轩昂、清新俊逸,和从前判若两人。
他照了照镜子,皱皱眉头,他的右眼瞳竟变成紫色。流羽使劲捏了捏自己脸蛋,又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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