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开出几公里,就快要抵达目的地,林净和阿苟坐在后面的车跟着,张探在前面带路,一天下来,没碰上几回面,各自忙自己的事。
也依旧忙忙碌碌的。
公路上风起云涌,流沙肆虐。
阿苟说:“林净姐,你怕吗?”
“怕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怕。”阿苟挠挠脑袋,正经说:“怕探哥出事,怕山哥,海哥,还有二哥出事了,要是他们出了事,我一辈子也会良心不安。”
林净好笑问:“你良心不安什么?”
“没跟他们一起。”
林净无言。
阿苟见她不接话,也不敢再说话了,一心只顾着开车,和探查周围的动静,不只是阿苟,林净也同样。
从昨晚到现在,她总有预感会发生不好事。
她扭头看窗外,只道一句话:“命是他们自己的,他们会为自己的性命负责。”
阿苟无声点点头,才笑了。
过了会儿,阿苟笑着说:“等做完这件事,我就回南京做回老本行,娶媳妇生孩子,生四个!”
林净问:“卖避孕套?”
阿苟说:“嘿嘿,是不是很没有出息呀。”
林净摇头:“人各有志。”
中午12点,到了一处加油站,停车待命,王山海下了车,捂着手心往他们方向跑,阿苟见人,立马拉开车门迎接。
阿苟问:“咋回事啊?”
“吃个罐头鱼,拉那玩意给割伤了,过来处理处理,有药没,给我弄点儿。”王山海一脸腼腆,嘿嘿笑了下,又瞅了眼林净,打招呼喊道:“林净。”
林净看窗外:“嗯。”
幸亏割的不深,没伤到动脉。
阿苟翻出药酒跟绷带给王山海处理,阿苟虽然心细,但一大男人粗粗鲁鲁的动作还是避免不了,没一会儿,王山海被弄得骂爹喊娘的。
林净摸了下脸,点了根抽。
“你喊什么喊,我还没弄好呢!”
“哎哟,别别别...”
“就好了就好了。”
“我操!”
林净回过了头,见王山海的手被绑成了木乃伊,样子甚是滑稽:“绑那么紧干什么?不透气会发炎流脓。”
王山海看左手,硬敲阿苟的头:“看你绑的什么玩意儿!”
阿苟憋笑。
林净把烟掐灭,令道:“我帮你处理。”
王山海不动。
“不是嫌我包扎的不好吗,去去去,发什么愣,让林净给你弄。”阿苟立即推了王山海一把。
王山海一个踉跄,跳到林净面前来,脸一下就红了,他摸摸脑袋瓜,笑呵呵地说:“林净,麻烦你啦。”
林净:“没事。”
把王山海的绑带拆了,重新把伤口洗了一遍,棉签用完了,用阿苟擦过的那根,一处已经用过了,尾端的棉花是没用过的。
她蘸了药水,涂完撕了卷绑带包扎。
把嘴里咬着的胶纸用牙扯了一块胶布,粘在绑带上面,绕了几圈,林净看王山海的手掌,宽厚结实,怕不够紧,又饶了两圈。
处理完伤口。
林净嘴巴松了胶布,拿了出来。
前方有人下了车,停在车前冲他们招了下手,是赵山,阿苟探了下,立马回应,钻回车里来,用力拉上车门:“走了走了。”
***
过了半个小时,五个人停在拉牧县城一个瓦房里,只有几十平米老房子,简陋拮据,这里就是陈文汉的老家。
王山海啧啧出声:“这房子,得有七八十年了。”
蔡明说:“何止。”
屋里头屹然有个老年人的身影,他人瘫在轮椅上,面颊瘦弱,絮絮叨叨的,隔壁老房有个男人走了出来,问他们:“你们找谁的啊?”
赵山说:“我们找陈三,他还住这儿吗?”
男人“哦”了声:“找陈大伯的呀,他还在这。”他往瓦房瞅了眼:“他家里好几年没人回来了,你们是他的什么人呀?”
张探应:“过来探望一个老朋友的亲人。”
“这样啊,我领你们进去吧。”男人说完,边走边领着他们进了瓦房:“原来你们是汉子的朋友,不过他人怎么不回来,倒是托你们来看了,不过这两年他身体不好,一直躺在床上呢,估计你们跟他说什么,也说上话。”他指了指脑子,小声说:“这脑袋啊,不好使了。”
阿苟问:“没人看着他?”
男人说:“他妹妹看。”他摇摇头说道:“不过啊,不住这儿,平时也就管管他吃喝拉撒的,到点就过来送饭,其他啥事啊,都不管的。”
王山海说:“他儿子呢?”
“哪知道他,前几天在家住了几天,人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他爸也快不行了,也不知道多多陪陪老人家哦。”男人推开了门,喊道:“陈伯啊,你儿子的朋友来看你啦,快出来看看。”喊完又对他们说:“进去吧。”
说完,男人便回隔壁老房了。
陈三行动不便,只能靠轮椅来走动,他身体大不如从前,做什么都吃力,费劲,他转动轮椅,慢慢从房间出来。
看到屋里几个人,以为是来看望他,笑了笑,牙齿已然掉光了,却很慈祥,紧接着他转而看到了张探。
他激动地抖动嘴巴,眼泪巴巴往下掉。
剩下的谈话,林净一概不知,阿苟赵山四人也退出房门外等,过了二十多分钟,房里头时不时传来震怒的声音。
老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传出来:“救救..他,救,救他!”
“救?那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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