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红楼三楼处。一间客房临街的窗子半开着,一道紫□□的人影立在窗边。
他的背上背着在十八般兵器中名列第七的一对离别钩,这对离别钩是出自名门巧匠之手,钩身靠近钩首处突出一个利刺,与刀剑相交之时,稍一挥动,便可让对方兵器脱手。钩尾酷似毒蝎,张牙舞爪,其形如蝎尾弯曲非常,入得敌方皮肉之后,向内勾转,内不能进,外不能出,叫人生不如死。毒辣无比的离别钩时时散发出一道道逼人的青芒。
紫衣少年俯身望着楼下街道上,在夜色中来去的人影。
慕容柔坐在房内另一侧,一手握着酒杯,一手时而在膝上的古琴轻抚,断断续续的琴音遮掩了楼下的哗笑声。
立在窗边的紫衣人转过身来,露出一双细细长长的单凤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瓣噙着骄傲的薄唇,他穿一身惨紫罗衣,头发以铜簪束起,身上散发着不同于常人的凛冽气味。
王逸飞低头看着慕容柔,脸上露出一丝不解,“你似乎,对这个女人有点不一样,莫非你也看上她的皮相了吗?”
慕容柔拨弦的手顿了顿,“皮相?”他缓缓抬起头对紫衣少年飒然一笑“你以为我的相貌如何?”
他的长相是不如慕容冲那样夺人心魄,可是比起如玉来,却是丝毫不输如玉的,他们两那是在气质上根本性的迥异区别,慕容柔虽然总是一副高雅温柔的模样,可他同时也是低调的,深沉的。
可怕的是他永远带着很温柔的眼神,好象无害的那种,眼睛永远像是笑着的,会让你对他失去戒备。
事实上只有相处过的人才知道这个少年的思维永远周密而且精明,做事情精打细算,喜怒不形于色。
他向来行事审己惟有利弊,不带丝毫感情,布局几十年,下手稳准狠,常人也经常看不透他要做的究竟是什么,因为一般人都是看着前面的路走,而他的目光已经在目的地了。他永远只会关注自己的目标,身边人发生了什么,只要和他的目标无关,也绝不会在意,发生了什么事和自己的目标无关也绝不会在意,他没有尊严,没有原则,没有廉耻,他不受一般道德的约束,因为他看的更远,因为他想要的更多。
他能默默忍耐常人不能忍耐的,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他身上与生俱来的天赋拉开了他与一般人之间的距离,那是王逸飞学不会的东西,所以他对慕容柔一直有种说不清的情素,比崇拜多一点,比羡慕少一点,可是最近一个叫如玉的女人出现了,这个少年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对那个女人似乎。。。。。
王逸飞人走到茶案边坐下,为自己斟了一杯香茗,轻品一口,“只是随口问问,不是就算了。”
慕容柔看出他的疑惑,并无多解释,向后靠在软背上,闭眼道:“是又何妨。”
是啊,是又怎么样。
***
如玉昨晚睡前吩咐过锦绣晚些叫她起床。于是巳时太阳已经出来了,绣儿才在卧房门外轻声叫唤。
“小姐,巳时了,该起了。”
一连听她唤了几遍,如玉才哝哝地应声:“嗯,进来吧”
这么说着,她却又往被窝里钻了钻,锦儿和绣儿捧着东西进来时候,只能见床头的被子里露出的乌黑小脑袋。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笑意,绣儿拎着热水走到屏风边上,倒进脸盆里,试了温度后,走到床边将脸盆放下,浸湿帕子后,从被窝里小心掏出如玉一只胳膊,从手腕敷到小臂,再将手心擦上一遍。
“唔”待到将双手擦完,如玉也清醒了过来,睁眼打了个哈欠,从被窝里坐起来,锦儿给她披上衣裳。递上水先让她漱口,再捧上一碗温水。
早起之后喝碗温水是如玉在前世时候就有的习惯,锦绣记得很清楚,自被接来香园服侍她,更是留神她平日衣食住行上的细节。
如玉换好了衣裳坐在妆台前,锦儿一边帮她束发,一边问道:“您要吃点东西吗,厨房这会儿熬有雪耳百合汤。”
昨晚如玉告诉她们早上晚点起来,她睡下后,绣儿便专门到前院小厨房,让厨子留了些熬些粥品。
“嗯,盛半碗就好了。”多少吃一些,等下活动才不会头晕。
“是。”
绣儿端着粥从厨房回来,如玉已经梳理好,坐在客厅里,见她进来,问道:“外头有人吗?怎么好像有些陌生的声音,”
“好像是太子殿下的客人在南院后山举行诗会。”锦儿缓缓回到“小姐要去看吗。”
“好呀。”如玉还没见过古代的文人诗会呢,人越多越好。不过去南院前她需要先去一下王氏所在的西苑和张蓝月的东苑。如玉嘴角扬起一丝狡黠的微笑,所谓三个女人一台好戏一会就是了,这是她等了很久的机会,也谋划了很久的戏。
演戏可是个技术活,演技不行没有效果,观众不够容易血本无归,所以一个有经验的导演应该是最靠谱的了,恰巧如玉就是很会使这种技术活的人,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规划并掌控进度的对象,也许完成度不一定是十全十美,也至少能拿个十全九美,所以若是准备排一出戏的话,她很可能会选择长时间的潜伏酝酿,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力量远远凌驾于你之上,一边为你编织巨大的场景。
不觉已来到一座来到与南院连同连通着的西苑了。
如玉伸手覆上湖上弯曲延伸的的栏杆,颜色还是明艳到夺目的鲜红,和湖水一道,跳跃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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