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偷窥那户人家,陈同学发现,那家的那位身材高大的男主人,经常会殴打女主人。但除此之外,她也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异状。这件事情给陈同学带来的心理压力的是巨大的,她脑子里总会浮现出被勒住脖子的矮小男人痛苦的表情,她觉得,那个男人很可能已经死了,不知道尸体被藏在什么地方。一想到这些,陈同学寝食难安,上课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一个多星期之后的某一天,陈同学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突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被人跟踪了。她心里很慌张,但还是强装镇定,走进了街边一家服装店,装作看衣服,然后偷偷地窥探店外的情况。她发现,有一个瘦高的中年人在店铺外面徘徊,这个人好像从她在学校上公交车开始,就一直跟着她。陈同学当时十分害怕,她对那家店的店员说,自己好像被变态跟踪了。那家店有两位店员,都是年轻的女性。听到了陈同学的话之后,其中一个女孩子十分仗义,就说:“你不要害怕,我陪你一块出去,我们一起走一段路。”
陈同学家离那家店并不算远,女店员勾着陈同学的脖子,两人一块走出店门。一直走到了陈同学家所在的路口。这个时候,她发现那个瘦高的男人还跟在她后面。这件事,那位女店员也看到了,并不是陈同学的幻觉。为了迷惑对方,陈同学跟女店员特意绕开了陈同学家所在的路口,一直走到了另外一个路口,从小巷子里穿进去,绕道小路,从一栋老房子的单元楼后门绕回了陈同学家所在的那个胡同。绕进小路之后,陈同学摆脱了那个瘦高男子的跟踪,总算是平安到达了自己家中。
被人跟踪之后,陈同学更加害怕了。陈同学原本是不戴眼镜的,她的近视度数还不足300度,配来的眼镜也只有上课坐在后排的时候才用得上。但第二天去学校,陈同学特意戴上了眼镜,换了个发型,这才出门。
此后好几天,陈同学发现自己一再被人跟踪,并且每次跟踪她的人都不一样。有一次是一个年轻小伙子,有一次是一个戴眼镜的中年女人,还有一次是一个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的老伯伯。
最近一段时间,陈同学发现,她在学校里也被人监视。隔壁班有一个男同学,经常在他们班教室前面徘徊。还有另外一个男生,经常站在学校图书馆那条走道上,监视他们班的教室。有个中年的秃顶男老师,不论她走到哪里,他都跟她到哪里。在学校食堂,她一转头,就看见那个男老师坐在她后排的桌位上吃饭,她去办公室拿资料,那个男老师也一直跟在她后面走。陈同学说,那些人乔装成学生和老师的模样,一直都在监视她。
“他们一定是发现我在监视他们了。所以他们就找人来监视我。吴主任,我目击到的那一起凶杀案绝对不单纯,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庞大的犯罪组织。我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但我不能告诉爸爸妈妈这件事情以免他们被牵连。现在,我是孤军奋战,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吴主任,我其实不想告诉你这件事的,他们这个组织,非常庞大,无孔不入。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失踪,我很可能就遇害了。我很害怕,不想自己不明不白的死去,所以我告诉了你这件事。”
陈同学说到此处的时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走到吴主任身边,双膝跪地,祈求道:
“吴主任,我不想连累我爸妈。所以我今天才跟他们来到这里。我希望一会儿你能打电话给精神病医院,告诉他们我患有精神分裂症,是被迫害妄想症患者。你让精神科医生把我带走,这样我就可以被隔离开,他们也会放松对我的监视,我的父母就安全了,你也安全。”
陈同学当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吴主任。随后,吴主任也答应了陈同学的请求。他单独叫来陈同学的父母,与陈同学的父母谈了十多分钟,随后又吩咐刘涛打电话去省二医精神科。
“天!”
听完了吴主任的讲述,大家都不禁“天”了一声。
其实陈同学最开始说的那些话,还真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连我听了都害怕起来。觉得她真的目击到了什么凶杀过程。可是陈同学的话,越往后就越不对劲。很明显的被迫害妄想症状,这显然超出了心理咨询的工作范畴,即便她本人不提出要求,吴主任也会跟她的父母谈话,建议转到精神科进行治疗。
吴主任说,让他比较不解的是,一个人从正常状态,到精神分裂状态,总是需要一个过程的,犯病之前,也会有一些预兆。如果是急性发作,就该有一个刺激源。但吴主任与陈同学的双亲谈过之后,却找不到这个刺激源。
“她的父母亲告诉我,她家并没有遗传性精神病史,只是陈同学的外婆和她的妈妈,都患过神经衰弱症。但陈同学并没有这方面的症状,这个女孩子属于比较冷静的类型,平时在学校里读书很自觉,她妈妈说,这个孩子不是死读书的那一类人,学习起来是比较不费力的。她在家里经常看书,但大多看的都是课外书籍。课本上的内容,她早就掌握了。按理说,她在学习方面,并没有遇到特别大的阻力和压力。我就很费解,这个女孩怎么会突然发作精神性疾病……”
我听后也挺纳闷的,被迫害妄想症患者不是会到处跟人说自己被人监视、迫害吗?但她却一直隐藏这件事,从不跟对父母和朋友说起。如果不是她想把自己弄进精神病院,她恐怕一辈子都会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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