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趴在地上用力地咳着。
我的手掌不停地流着血,鲜红色粘稠液体,顺着指尖慢慢滴下来,稍微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痛。
我强忍着疼痛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女孩在一旁咳了好大一会,阿斑在旁边不停的叫着。许久之后,终于缓和了些。
她侧过身坐起来,乏力的睁大眼睛盯着我。
“你救了我。”她费了好大力气才从嘴里挤出这几个字,还伴随着重重的咳嗽声,稍稍平息以后,她又用力的吞咽着唾沫。
我不知道该回答她什么,此刻手上的伤口在跟着心脏一起跳动,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隐痛感。
“我叫了救护车,一会就到了。”我想了想说。
女孩点点头,然后又是一顿咳。
救护车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位置,我把情况告诉医护人员,他们扶着我上了车,女孩已经四肢无力,站都站不起来老王,最后被用小床抬了上来。
一个护士简单的给我包扎了一下,然后递过来个冰袋,让我从手背面敷着。女孩躺在小床上,护士给她做着各种测试。她躺在那里,大口的呼吸着。
到了医院,女孩被分推了其他科室,我则被要求到外科做伤口处理。
都说十指连心,实在不假,此时手已经快没有了知觉,只要稍稍一动,就疼得我咬牙切齿。
进了诊室,医生居然叫我张开手掌!我一动不动的放在他的面前,我自己是绝对张不开了。
他用手慢慢的撑开我的手掌,就像身体被撕裂一般,我浑身扭动着。
接着,是双氧水冲洗,又碘伏冲洗,然后用纱布撒上什么药粉贴在手掌伤口上,最后终于如愿以偿的裹上了纱布。
疼痛使我控制不住的往后缩手,一直到包扎完毕后,我才意识到,身旁居然已经站了三个人,都是刚刚来按住我的手的。
刚刚咬牙实在太用力了,腮帮现在都是酸的,头上还冒出一层冷汗。
医生还不罢休,给我开了些抗炎药,还叫我明天再来换纱布。
离开诊室,我寻找女孩的下落。
女孩经过检查后没有什么大碍,被要求留院观察几天,我最终在住院部的病房里找到了她。
换过一身衣服的她不再显得那么狼狈,长长的杂乱的头发下藏着一双晶莹剔透的大眼睛,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她看到我走来,大眼睛变成了弯弯的月牙,漂亮极了。
“太感谢你了!你就了我的命,大恩人呐!”还等我进到跟前,她就先开口了。
“没什么没什呢。”我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等出院了,一定要好好谢谢你!哦,对了,我叫苏月涌,你呢?”女孩看起来很开朗的样子。
“哦,哦,我叫柳河。”我说。
经过聊天,我了解了这个女孩。
苏月涌并非镇子里的人,是最近才来到镇子里的,爸妈为了躲债,把她放在这里就逃去了更远的地方,只留下她一个人。今天早上,她和我一样来河堤散心,看到水涨的高,就想到边上摸一摸,结果一个不小心,扑进了水里。经过几个挣扎以后,终于划到水面上来,可是已经在河中央了。她想要游到岸边,可好像被水草还是什么东西缠绕住了右脚,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毫无进展。而且,她挣扎的越厉害,缠绕的水草就越多,越难脱身。直到自己被拉到水下,她才终于抓住了我投出的柳枝。
“要不是刚好遇到你,恐怕我已经没命了。”女孩坐起来边说边抓着自己的裤腿。
我看向她的右脚。
许多红印还留在她的脚踝,也许勒得太紧,有些地方已经红紫起来。
我仔细看着她的脚踝,又觉得哪里不对,水草缠绕的痕迹应该只有很小的一圈,可这红印,面积很大不说,一片红一片紫的力道不均匀,还有一些规则的横道道。
我突然一惊!
什么水草缠绕!
这明明是一群手掌握出的印子!
还没等我看仔细,她就又把脚塞回了被窝里。
本想提醒他一句,不了被她打断了。
“你留个电话给我吧,以后好感谢你。”女孩对我笑着说。
还是第一次有女生这么主动问我要电话呢!居然还是这么漂亮的女孩!我一下就忘记了提醒她的事情。
我支支吾吾,最后害羞的写给了她。
“刚刚那条狗是你的么?”女孩又问。
我猛地拍了下脑袋!
对了!阿斑还在河边呢!还有摩托车!
我匆匆忙忙地跟女孩道别,跑回到刚刚过来的地方。
跑到那里后,摩托车还在,阿斑却不知跑到那里去了,我这双手又不能骑摩托,只好打电话给大伯,让他过来帮我。
大伯赶来以后,带着我沿着河堤跑了两趟,我嗓子都喊哑了,愣是没有找到阿斑的踪影。大伯在前面不停的数落着我,我在后面火烧眉毛。
到了傍晚,天渐渐昏暗了下来,红色的夕阳再次把河水染红。
最终,阿斑踪迹难寻,大伯无动于衷,而我,疼痛万分,忧心忡忡,垂头丧气,心神不宁。
晚上回到家中,以前吵闹的家一下子再次安静了下来,我坐在沙发上发呆,女孩右脚踝上许多手印的情景突然浮现在我的眼前。
我开始怀疑起来。
为什么会是手印呢?我猛力拉她时那“嘣”的一下的感觉,难道不是水草挣断的感觉么?
我努力的去回想当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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