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醒来,天色不再是阴雨霏霏。
竟是难得的晴天,被雨水洗刷过的天空白蓝分明,阳光透过窗口洒进屋来,反射在波斯地毯上,落在窗前的绿萝上。整个屋子像是镀了一层金子。院子里面的红梅含苞待放,是不是滴下露珠,树上就像是挂满了银白色的珍珠,风轻轻一吹,便有水滴落下来,落到那条青石板的小径上,却迅速散开,泥土里面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馨香。
刚过完春节,督军府里面的红灯笼还高高悬挂着,每隔一米便有一个灯笼,后院的整条长廊上都是红色的喜庆,朱颜扶着隆起的肚子走在长廊上,身后跟了两个丫头,丫头手里的托盘里面放着一盅乳白色的汤药,还冒着白白的烟雾,只见她脸上不辩悲喜,径直朝前走,竟是莫歌住的小院方向。
莫歌一边收拾着细软一边朝窗外看着,只见那盆绿萝被雨水冲刷过后,叶子绿的发亮了,阳光照在上面,说不出的温暖。
虽然一晚上都在做梦,但是却睡的很安稳。依稀记得半梦半醒间苏星烈的手轻拍着后背,像哄小孩子般的呵护着,所以又沉沉睡了过去,只有那淡淡的雪茄味萦绕在鼻尖,久久没有散去....
他昨天晚上是不是在对自己说话?还是只是做梦?莫歌不敢确定,这次回来,她发现自己越发看不懂苏星烈,不明白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其实这么多年以后,他都如此难以让人猜透,这一晚上的时候又如何看得透呢?
只是昨天晚上听见断断续续的的叹息声在耳畔响起:
“我知道我已经留不住你了.....”
“我知道你非走不可,这么多年,我终是未能护你周全。曾许诺的相守一生已经是对你的伤害....”
“这样也好,远离这里,我也心安了....‘
莫歌倒宁愿那只是一场梦,醒来之后,一切烟消云散。她和苏星烈,也当作从来不曾相识。
朱颜到来的时候,看见两个老妈子在帮着莫歌收拾行李。其实说是行李。不过就是一些细软,莫歌本就没有带多少东西,亏得白锦一大早派人送信送要出发了,事情紧急,便捡要紧的收拾,所以一个条木箱子便装完了。
“莫姐姐,你这是?”朱颜有些诧异的问道。
莫歌这才注意到朱颜差了人端了汤来看望自己,屋子有些凌乱,倒是怠慢了。
莫歌回到督军府。还怀上了苏星烈的孩子,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下人都以为是朱亦风的骨肉,其实他们几个心里都清楚,朱颜自然也是心如明镜。表面的客气都是佯装出来的,莫歌自然也能感觉到。但是她心里也很清楚。本就是自己犯了错,怎好责怪朱颜?况且换作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忍受这样的事,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大嫂?莫歌小心翼翼的回避着。现在却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刻。
她心里很内疚,当日在日军的审讯室里面,自己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才同苏星烈结合,是对苏星烈的报答也好,一时的意乱情迷也罢,横竖都是死,竟什么也不顾了。要是早知道还能活到现在,她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只是孩子和其无辜?唯今之计,只有永远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将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
朱颜见莫歌脸色惨白,整个人没有因为怀孕而胖起来,相反。因为害喜厉害,却瘦了不少,立在屋子里,如同一张纸,仿佛风一吹,她便要随风而去似的。朱颜江丫头手里的汤端到桌上,示意她们退下,屋里帮助莫歌收拾的老妈子也识趣的离开了,临走前,还将门给关上。
屋里只剩下了莫歌和朱颜,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
朱颜环顾了整间屋子,房间不大,却很雅致,该有的东西也一一俱全,格局更是被人精心布置了一番。她越看心里越气,最后整个人身体都变得僵硬了,无法动弹。眼里闪烁着痛苦。她咬着唇,水灵的眸子里面下一秒便要渗出泪水来。
莫歌见到这样的朱颜,想上前去扶住。谁料,手刚一伸出去,便被朱颜狠狠推了回来。只见朱颜整个人朝后退去,躲避着莫歌,眼里尽是委屈的望着莫歌,嘴里好似有话要说,但是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吐出一个字。最后,她扶住身后的墙壁,突然大笑起来。朱颜好像遇到了很好笑的事情,弯着腰捂着肚子,连眼泪都笑了出来。
看着这样的朱颜,莫歌心中冒出一股股的寒意来,她从没见过这样的朱颜,每一个表情都在控诉着莫歌有多么的卑鄙,夺走了她的幸福。
其实,莫歌又何尝幸福呢?
“如果你不想看到我,我还是离开好了,我立刻就走,永远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莫歌拿起箱子,就要出门。
“你给我站住!”朱颜终于停止了大笑,厉声呵斥道:“你就这么走了?你把我大哥置于何地?你将我置于何地?你不给大家一个交代,你今天休想出了这督军府!”朱颜咬牙切齿,情绪有些激动。
“对不起颜颜。”莫歌看着朱颜心碎的模样:“我这一生,最不希望伤害的人就是你和亦风。可是我偏偏将你们伤害的最深。对不起。”她长长的睫毛闪动着晦涩的光。
“道歉没有用了。”朱颜的声音变得异常的平静,只见她一拍手,突然从门口闯进两个卫士,将莫歌押到桌前,强迫她坐下,两人一人按住莫歌一只手臂,使她无法动弹。
莫歌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了一下,但是她又有些明白了。朱颜恨自己,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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