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淮的胳膊被她枕着,心平气和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卢伊人看着他就觉得生气,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
陆重淮看着她不悦的样子心情莫名好,“闹什么脾气?”
要不是没力气,她真想集中火力把他拍到墙上去,生着闷气不快地问:“你最近怎么没事就想这事。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陆重淮被她骂一点儿都不生气,反倒耍起无赖,笑意盎然地回敬,“因为我没事儿啊。”
卢伊人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这是把话茬又抛回来了,顿时被填了一肚子火,一口气上下不得,翻了个身,背朝着他,顺便把他的胳膊肘解放了出来。
他今天真的特别过分,说好两次就放过她的,又拽着她来了一次,还贱兮兮地说“我说了你会主动求我的”。然后问她要哪种姿势,她说都不要,他就说都来一遍,你觉得哪个好就哪个吧,还口口声声说民主。
她气得冒烟,恨不得一锤子锤扁他。
有他这么玩的吗?
陆重淮见她真生气了,讨好地去抱她,“下回我让你在上面成吗?”
卢伊人义愤填膺地拍掉他的手,“我在上面有区别吗?”
陆重淮觉得好笑,乐呵呵地嘲笑她,“难不成你来?嗯?有这功能吗?”
卢伊人一点不想和他说话,只觉得和他结婚就是个错误的决定,整天跟一个无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被气死已经谢天谢地了。
陆重淮心里乐开了花,“哎,真生气了?”
卢伊人不理他。
陆重淮叹了一声,松开了她。
竖着耳朵屏息听了一会,卢伊人微微侧了头,斜眼打量了他一眼,这人老老实实平躺着,阖眼没动静了。
她更生气了,推了他一下,陆重淮睁眼看着她,依然不动声色。
卢伊人冷冷看了他一眼,掀开被子欲起身,陆重淮蓦然坐起来,拽着她的手腕把她收进怀里,强行掩饰住那股畅快,声音低低醇醇的,“哪儿去啊?”
“早起去公司。”
她撂下这话,挣开他的怀抱,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陆重淮“嘶”了一声,懊恼地揪揪头发。
本来跟她开玩笑来着,怎么把她惹火了。
啥时候这么认真了?
他跟着晃出去,卢伊人正在挤牙膏,他从镜子里和她对视一眼,拿了牙刷下来,顺过了她手上的牙膏,给自己那柄牙刷上也抹上,心猿意马地用了她的漱口杯,喝了一口才发现,低头吐在池子里,取了自己的杯子接水。
卢伊人将一切收入眼底,心软了一半。
其实生气多半是因为做了那么糟糕的一场梦吧,她怕迁怒他才跑出来的。
眼下看着他小心翼翼的观察她的脸色突然敢到很温馨。那是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在乎她,包容她,细致入微地感化她,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叫爱的东西,他终于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也拥有了安身立命的依靠。
她感慨万千,牙刷在嘴里胡乱捣着,脸上突然多了一捧泡沫,心里的念想一瞬破灭成灰。
她说错了,陆重淮还是那么幼稚,可幼稚得她很喜欢。
卢伊人突然掬了捧水往他脸上洒去,看着他笑起来时眼角细致的纹路满心温柔。
相处算什么,玩得到一起才是真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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