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来吃饭的早自习。
冬天为保暖都不愿开窗户,满教室都飘着恶心的早餐味,大清早的却鲜有人打起精神,都钓着鱼昏昏欲睡。
上课一刻钟,后门灌进一阵冷风,困得不行的人都打着激灵醒了。陆重淮动作娴熟地甩了包,拿了本书,懒洋洋地迈着步子去后面站着,可见迟到罚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老师看见了,却没有管。
他在班里是一大刺头,还是非常难管的刺头。
难管的原因倒不是因为他作恶多端以致罄竹难书,而在于家世显赫又成绩优秀,且在班里非常有威望。
这个年纪的男生最爱拉帮结派,谁靠谱谁就有呼朋引伴的魅力。
陆重淮恃才放旷得不得了,因为家里的事务常常明着请假,班主任不批他就威胁说带着全班同学一起不学,打小就牛气冲天的样子。
这已经是他这星期第四次迟到,而今天是周五,最后一排的女生扭过头来贴心地问:“淮哥吃早餐没?我这有零食。”
陆重淮拿着的书一偏,隐约露出手机的一角,笑了笑,不着调地说:“站这吃多没形象?”
这么说无异于婉拒。
说完他又把视线收回游戏上再没抬头。
最后一排离墙还有点距离,女生为了和他说话斜了凳子,眼下要收回来,重心不稳整个人摔在地上,发出好大声响,整个教室的人都看过来。
陆重淮上前一步,绅士地把她拉起来,目无众人地问,“伤到没?”
“没有。”女生红着脸摇头。
陆重淮松开手继续明目张胆地玩手机,因为他的干预,教室里变得鸦雀无声,下了课却谁也不敢拿他打趣。
第一节课下他腿已经站僵了,回到位上拿杯子喝水。
饮水机边上坐着的哥们敞着腿准备绊他一跤,被他踩了一脚狼嚎出声,不禁大声嚷嚷,“老师拿着洗过手的水你还喝!”
陆重淮没答,从从容容接了水,肩上就搭上一只手,然后就听徐明占拿了本娱乐杂志指着封面问,“这俩女的哪个身材好,我和大然争半天了!”
只见封面上印着两个女孩。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堪堪覆臀,看上去弱不禁风;一个烈焰红唇,大胸细腰,堪称惊艳。
陆重淮随手指了一个就轻笑着说:“又抢哪个女生的东西,人家知道你拿来看这个吗?”
徐明占意味深长地说:“原来你好这口。”
陆重淮不以为然。
“淮哥,老班叫你去趟办公室!”
徐明占听见大然的声音拿杂志拍了拍他的胸,笑得不行,“去吧你喜欢的款儿。”
陆重淮抬腿就往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大义凛然地转身去了教室办公室。
二三十岁的班主任刚休完产假回来,身材丰腴,转过身手敲着桌子说:“你这是第几次迟到了,这才第一个学期,好好适应你可以学的很好,是不是非叫你爸妈过来一趟才行?”
陆重淮漫不经心地一笑,“您要能要请他们来一趟我还感激您。”
恐怕打个电话过去,一个星期以后他这家长就能站她面前了。
班主任也知道他的家庭情况,叹了口气,放缓了语气,“你不是为他们学,也要为将来着想,你这样以后怎么办?”
卢伊人帮代课老师撕完答案,抱着一摞练习册和陆重淮擦肩而过,看了他一眼。
上课前五分钟,坐在前面的何清突然扭过了头。
“伊人,你住海晏路那边对吗,今天下晚自习能不能和我一起走?”
何清娇滴滴地恳求,两只芭比娃娃般的眼睛衬得她楚楚可怜。
卢伊人正抄着公式随口应道,头都没抬一下,“好。”
何清这个女孩很漂亮,在班里是班花级的人物,但年纪轻轻私生活并不检点,曾经流传过很多有关她的流言。
家世背景不明白的人在小集体里总是充满着神秘感,正因为这种神秘,大家才会去密切关注,并且带着落井下石的心理隔岸观火。
卢伊人也听过一些关于她的流言蜚语。
女孩对漂亮少女的嫉妒总是显而易见的。
有人说她年纪轻轻就堕过胎,男朋友是个穷凶极恶又大她几岁的混混,有人说她当初自作主张把孩子流掉的时候躲去了“闺密”家,结果那个男人天天上人家家门前静坐,索赔害死一个生命的所有费用。
在洗手间里讨论的时候,女孩子们都用极其鄙夷的语气,无所不用其极地贬低,像自己见过何清的胸一样,夸张地说她堕胎以后胸下垂,面色灰败,肤色也没以前好了。
她们依然学着大人化妆,穿着公主裙,看何清的眼神里带着强烈的蔑视。
何清当然不是什么好女孩,她可以瞬间挤出一万滴眼泪,把自己说得凄惨无辜,却一点儿也不在乎那个混混男友对她干了什么。
生长在特殊环境下的女生多少都有些爱慕虚荣。
有的是纯粹的拜金,因为利益关系互相攀比,有些则像何清这种,喜欢被人看重和簇拥的感觉,其成因大概是自己没什么本事,却酷爱万人敬仰、顶礼膜拜的滋味,于是不断降低底线,并对自己反复洗脑,告诉自己真的什么也不在乎,久而久之铸就了城墙般的脸皮,百毒不侵。
卢伊人是不愿意插手别人生活,也不愿让人扫兴的人,她一直以来做事都有宗旨,包括日后和陆重淮产生了阴差阳错的交集后也一样。
你认同的我不反对,你不支持的我不辩解,我力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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