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朱弦一把抽走了昙华手里的,昙华这才蓦然惊醒了来。
扭头见朱弦,顿时便是有些尴尬,忙解释道:“我想事情呢,
竟是没听见你来了。”
“想什么事这样入神。”朱弦浅笑,将本阖上放在桌上,然
后自然而然的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不过却是一直没从昙华身上移开目
光。仿佛怎么也不够似的。
昙华不自觉地面上便是染上了一层朝霞似的瑰颜色,不过却是叹了
一声,然后将今儿发生的事情说了;“今儿郑氏生了,双胞胎,一个
死了,另一个瞧着情形也不好,就是郑氏,也是险些丧命。”
“哦。”朱弦的面上却是没有任何的波动,不知道是因为对这件事
情本来就不在意,还是因为见多识广,觉得这个事情根本就不值得诧异
惊或是放在心上。
昙华扯着唇角露出一个笑来,上去有些勉强的味道:“这件事情
其实和我有关系。郑氏早产,是我造成的。”
“嗯。发生什么事儿了?”朱弦的面上总算是有了波动,也露出
了几分关切的意味。不过这个关切却显然是对昙华的。顿了顿后,朱
弦似乎想到了什么,微微一挑眉:“你觉得愧疚?所以自责?觉得是你
的错?”
昙华微微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她不是觉得自责,而是有些后
悔——甚至想,若不是她这个时候做了那样的事情,让郑氏早产,会不
会那个死去的孩子,其实是能活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是在脑子
里扎了根,怎么也挥之不去。她觉得她报复郑氏是没错的,对朝华那样
虽然觉得有些过分了,可是却也站得住理由。只是那孩子······多稍有
些无辜。
叹了一口气后,昙华又经不住的苦笑了一回她这是在做什么?
事情都做了,还假惺惺的装什么好人?
于是昙华便是自嘲道:“我自责什么?本来我也不是什么好
人。”
“嗯。”朱弦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很认真的应了一声。随
后还笑着柔声道:“有的时候,就不该想那么多。我第一次杀人的时
候也想或许那人有妻儿兄弟,我杀了他,他的家里人怎么办?可是后
来我就明白了,想这些是没有用处的。上了战场,你不杀我我就杀
你,没有什么好自责的。他既然上了战场,就知道面临的是什么。你
又何必如此?倒是没得让自己不痛快。如郑氏就算孩子是无辜
的,可是郑氏却是罪有应得。你算计郑氏,牵连了孩子,那也是郑氏
的错。”
昙华没料到朱弦会这样说,一时间倒是愣住了,呆呆的着朱弦。
朱弦也不动,任由她着,只是却是悄悄的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紧紧的
包裹在掌心不肯松开。
朱弦的手十分暖和,只是皮肤有些粗糙,有着明显的茧子。但是
这么握着她的手却不让昙华觉得不舒服,反而感觉有些温馨,有种莫
名的安定感。
昙华明白自己是钻了牛角尖了,当下微微的吐出一口气来。朝着
朱弦微微一下,认真的感激道:“谢谢你。”她是没想到朱弦还会做
这样的事情。方才那些话,分明就是在安慰她。她以为,朱弦应该是
不会安慰人的,可是事实证明,是她小瞧了朱弦。
朱弦也是一笑,只是眼神和语气都透着一股古怪的味道:“一家人
何必客气?”
昙华窘迫的涨红了脸忙狠狠的瞪了朱弦一眼,警告他不许再这
样。
“你和你祖父是不是吵架了?”为了让朱弦没机会再说那些让人
窘迫的话,昙华便是忙寻了话题开了口。不过,这些也是她一直想要
了解的事情。毕竟,以后她是要去那儿生活的,早些打探打探
是否有机会改善关系也是必须的。再则,她也不希望朱弦为了她就六
亲不认。
朱弦难得的沉默了片刻,随后才点了点头,笑着不甚在意的承认
了:“自然是要吵架的。我们想法不同。不过,祖父到底是应了。你
不必担心。祖父既然答应了,就断然没有再为难你的道理。至于其他
人,你倒是不必理会。”
这个其他人,昙华琢磨着应该说的是那个世子妃——也就是朱弦
的继母。
“其实你也不用担心景王府的人不好相处。我们并不住在景王
府。我有自己的侯府宅子,是御赐的,虽然小些。不过将来你却是能
全权做主。”朱弦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带着笑意,更带了几分期待
的味道。
昙华诧异的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朱弦的意思:“侯府?你是
说——”怎么会是单独住朱弦是景王的嫡长孙,没有道理是要分出来单独过吧?
朱弦一笑,像是明白昙华的想法,细细的解释道:“即便是嫡长孙,可是也不嫡长子,并没有那个说法非要不分家的。而且,我自己身上有爵位,宅子也是早就有的。并不是现在才有的。很早之前,我就想过成亲后是要搬出来的。我和祖父说过,祖父也并不反对。”
昙华觉得还是有哪里不对劲。想了想才明白症结所在:“世子妃是你的继母,按说你是应该奉养的。怎么好搬出来?”就算要搬走,按照规矩是应该带着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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