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形自打夏沣来到天妃村,几乎每周都要来上一回,她爱看的很,跟看小电影似的,回回都不落,也不嫌枯燥,她爸的训词千篇一律,回回都是那些,她记忆好,两遍下来就会背了,赶上她爹训岔气或漏词时,她就忍不住跑过去提醒、补充,娇娇嗲嗲的小嗓音,绷着小脸故作严肃的小摸样,说不出的可爱,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没规矩,反倒爱的很,他爸憋不住地破功了,一把将人捞过去,吧唧几口亲在脸上,呵呵笑着说,“我闺女真聪明,这么难得法律条款听两遍就会了,”
夏沣也觉得她是来搞笑的,气氛被她这么一弄,还训个屁啊,夏鹤宁也不管夏沣了,只逗着她让她背法律条款,见夏沣没有像以前一样受到应有的惩罚,她不干了,小脸绷的更紧了,小眉头皱着,故作凶巴巴地说,“都严肃点,他还没做最后检讨呢?”拿着糖葫芦的小手指向大堂哥,小脸绷的比她老子还严肃。
“对,让他做最后检讨,”他爸附和着。
夏沣的检讨跟他的口头禅一样顺溜,张嘴就来,跟报菜名似的,都不带标点符号的,说完后做出一脸虚心受教的摸样。
“唔唔,哥哥上次就是这样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点点头,几认真的摸样,然后巴巴地看着她爹,意思是,该你了!
“既然知道错了,就给我改了,再犯,打断你的腿,”夏鹤宁配合她虚张声势道,但眼里的笑意却快要溢出来了。
然后……没然后了,她爸被她二伯将叫去了,她小尾巴似的要跟着去,被夏沣揪着领子给拽了过去,“三叔跟二叔有正事商量,哥陪你玩,”
她觉得夏沣指定没安好心,果然待爸爸一进屋,夏沣脸上的笑意一收,指着她恶狠狠地说,“夏沅,你这个小叛徒,小白眼狼,居然敢告哥的刁状,真是白疼你了,”声音压的很低,生怕屋里的老爸听到。
她其实一点都不怕夏沣的恐吓,但是,但是吧,大多时候大堂哥对她真挺好的,什么吃的喝的玩的都想着她,她的跳皮筋还是他给扯的呢,四米长,比村长家孙女的还长,爸爸说做人要厚道,要有良心,于是,她躲过大堂哥的食指,蹭到他跟前巴巴地将手中的糖葫芦努力地送到他嘴边,一脸献媚讨好地说,“哥哥,你吃,这个可好吃了,”
“不吃,”夏沣气性大,将她的糖葫芦拍到一边。
“哥哥我木有告状,真木有,我就是跟爸爸说那个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你教的,其他的我什么都木有说,真的,真的,你相信我,”她努力将自己啃过的糖葫芦往夏沣嘴里塞,夏沣避开,一脸嫌弃,“谁要吃你啃过的糖葫芦,我嫌你脏,”
“哥哥……”她被嫌弃了,自尊心受到伤害了,鼻子一酸,就想哭,从小她就知道,家里大人除了陈淑香外都见不得她哭,常听奶奶和爸爸说,一见着我家沅儿哭,奶奶(爸爸)心都碎了,就连调皮捣蛋鬼二堂哥夏淙也是只要她一哭,那是要什么给什么。
所以,哭是她的必杀技,长大后才知道人家管她这种叫小白花!
不是啥好形容词!
但那个时候这招真管用!
“我又没揍你,你哭什么?”夏沣戳了下她的脑门,有些凶地说。
“你嫌我脏,”她起小就爱干净,头发每天都要梳成小辫,奶奶来不及就自己弄,不会扎小辫也会把头发梳的顺顺的,乱一点都不肯出门见人,衣服两天就要换一次,脏一点都不穿,脸恨不得一天洗三遍,手绢也是随身带,喜欢缠着夏沣,是因为她不想跟大表姨家的三丫四丫玩,每次看到她们总是一副脏了吧唧的小乞丐样,头发乱糟糟,衣服脏兮兮,袜子从来都是一只一样,鼻涕都快留到嘴巴里了,才用袖子随手一擦,袖口比头发还乌黑发亮,尤其在撞见她们将鼻屎疙瘩当零食吃后,连跟她们站在一起,她都觉得浑身痒痒的厉害,因此脏乱是她最无法忍受的事,她可以嫌弃别人脏,但是听不得别人嫌弃她脏。
“你就脏,你脏还不许人嫌啊,”
“我不脏,爸爸说我是最爱干净的乖宝宝最漂亮的小公主,”
虽然奶奶和爸爸总点着她的鼻尖跟人说我家有个小臭美,但看他们那乐呵呵的样,也知道他们是喜欢她爱干净的。
“还乖宝宝,小公主呢?我看你就是个小白眼狼,告状王,”夏沣弯腰,食指戳着她的脸颊,有些没好气地说。
“我就是乖宝宝,我不是白眼狼,你坏,你坏,又欺负我,爸爸……哥哥欺负我,他又欺负我,”
小时候的她眼窝特别浅,听不得别人说她一句不好,夏沣就爱逗她哭,她一哭他就笑,她哭的越凶,他笑的越欢,然后把爷爷招来了,不等扫把条上身,他就将自己捞起,颠着跳着出了小院,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她嘴里,哄着她说要带她去山上打小鸟烤着吃,然后她就忘了哭,屁颠颠跟着他上山打鸟吃,那时山上野味多,只要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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