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湛蓝的眸黯淡下来,神情落寞。
自从赫秋出事,他有多久没见叶晚晴开玩笑了?更何况,还是跟一个男人开这种暧昧的玩笑。
他猛然惊觉,一年多的时间,很多东西都变了。
不仅是他在变,叶晚晴也在变。
每个人都为了自己的责任与理想,始于同一个起点,奔向不同的方向。有些人,即使相知多年,却注定了渐行渐远,而有些人,明明是陌路,却最终走到了一起。
他与叶晚晴之间,无论是大学四年的朝夕相处,还是工作期间的痴情守护,他们近在咫尺,却也只限于亲密无间的朋友之情,深而浓,但永远都无法越过那道模糊的界限。
他敏感地察觉到陈云逸的目光,立即收回了视线,一脸轻松地看向陈云逸。
“陈云逸,哥们够仗义吧?你一个电话,我马上就飞过来了,还给你介绍一个大客户,你说,你怎么感谢我?”他笑道。
杰克知道陈云逸和叶晚晴的英文名,但他从来不叫,总是直呼二人的大名。他喜欢华夏悠久的历史与文化,崇拜华夏的始皇帝,他甚至给自己起了一个华夏名字。在m国上学期间,他就选修了华夏的文化课,苦读研究。
他倒不是指望陈云逸真的能感激他,这话也是为了掩饰他失落的心情。
陈云逸微微一笑,“既然是哥们,还谈什么感谢?走吧,我也有个好消息给你。”
“什么好消息?”杰克提不起兴趣。
“先找个住的地方,咱们慢慢说。”
“我已经订了五间房,就在塞雷纳酒店,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自接到陈云逸的电话,杰克当即便命人预约了酒店房间。
众人出了机场大厅,直奔停车场。
太阳已经落山,整座城市笼罩在淡黄色的余晖之中。
k市的气候跟华夏国的首都a市很相近,四季分明,气候宜人。初夏时节,傍晚时分正是令人感到最惬意的时刻,微风习习,暖意融融。
在一排排黄白相间的出租车,以及破烂掉漆的轿车和偶尔出现的闪闪发亮的白皮新车当中,两辆高大的绿色皮卡格外显眼。
不光是车显眼,车上的人和枪更是夺人眼目。
这两辆卡车都没空着,每辆卡车的后面站着两名荷枪实弹的a国士兵。他们很年轻,不过十*的样子,英俊的脸庞写满了稚气,但是,他们浅棕色的眼眸里,却充满着与他们年龄不相称的冷漠。
其中一辆卡车的车顶上面架着一挺破旧、沾满灰尘的m249机枪,枪口朝着车头,长长的弹链一直垂到士兵的脚面上,在太阳的余晖中闪着金色的冷芒。
这两辆车都在等人,等的不是别人,正是杰克。
显然,杰克来k市后,寻求了m国驻a*方的协助。
杰克会说a国语言,简单的交流后,杰克与茉莉去了前面那辆车顶架着机枪的卡车,陈云逸和叶晚晴及黑子则坐进了后面那辆车。
临上车,杰克回头冲叶晚晴挤眉弄眼地做了个鬼脸,又朝机枪努了努嘴,像只一只得了宝贝手舞足蹈地炫耀的猴子。
叶晚晴噗嗤一笑,很想把手里的包砸到杰克的头上,却被陈云逸手疾眼快地抢了过去。
“媳妇,手痒了?打我。”
他温柔地搂着叶晚晴的肩膀,把她转了过来面向自己,黑漆漆的眼睛戏谑地看着她,“那只猴子太瘦,不禁打,但你要想打残他,我也不介意。不过,你眼前就有个现成的沙包,不如放过他,冲我来吧?”
叶晚晴抿着唇,嘴角上扬,终于没能忍住,大笑了起来。
因为陈云逸魁梧的身躯遮挡,她看不到杰克此时的表情,她相信,陈云逸刚刚说的话,杰克绝对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那边传来杰克不满的抱怨,语出惊人。
“陈云逸,你这个妻奴!”妻奴二字,他咬得极准,不像平时说华夏文那般蹩脚。
叶晚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地踮起脚往杰克那里看。这词,她都不会,杰克居然是个华夏语天才!
陈云逸的脸色一沉,随即又咧嘴笑了,自嘲道,“我是妻奴我自豪。”
他的声音不太大,叶晚晴不禁一愣。突然,有种莫名的情绪,把她的心填得满满的。
就在她发呆地望着陈云逸时,陈云逸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轻轻放在了车后座上。
黑子见状,面无表情,自觉地去了副驾驶的座位。
车里很宽敞,驾驶位上坐着一名身穿土黄色迷彩服的士兵,同样是一名a国的少年。
一路颠簸,灰尘与垃圾满天飞,路边到处是简陋破败的房屋,尽现战争留下的伤痕。
塞雷纳酒店地处k市市中心,离机场也就20分钟车程,是k市唯一的五星级酒店,因为邻近政府官邸和驻a的各国使馆,酒店的客人大多是外国人和政客。
不过,这座酒店并不安全,它是当地恐怖组织经常袭击的目标之一,随时会遭遇爆炸式袭击。
但除了塞雷纳酒店,就只剩山区附近的一家星级洲际酒店可以入住,其他的都是小旅馆,安全更没有保障,他们没有多余的选择。
抵达酒店后,士兵们开车离开了。
穿过花园,通过一段石板路,三层高的灰白色酒店大楼呈现眼前,大堂入口立有石柱,极具古典伊斯兰建筑的纯净优雅。
在这座被战争摧残得面目全非的城市,塞雷纳像是远离战争的世外桃源,到处充满着宁静安详的气氛,而餐厅奢华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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