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刀俎,便为鱼肉。真是如雷贯耳,李梨芳虽然懒惰,却对这话深以为然。
尚清见李梨芳整日心事丛丛的,又是那种筹算的神色,知道她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本不想问她,却总是忍不住来问上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办?”
李梨芳久久不语,尚清等了一会儿,也不再追问她。
“今日晴好,天蓝云淡,咱们去山上打猎?”往日这个时候李梨芳总要去城楼看“战争片”,今日她却难得地“勤勉”一回。
这一举动很异常,尚清知道李梨芳应该会对他有所交待了。
果不其然,二人到了山里,打了几只野免、野鸡,烤吧烤吧吃了,歇在河滩边的大石头上,尚清搂着李梨芳,听到李梨芳跟他说:“我准备助卫攻晋。”
“为什么咱们不自己打?”尚清淡淡地问。
“不为什么。”李梨芳翻了一个身,将自己埋在尚清的胳肢窝里,伸手戳了戳,笑着说:“咱外祖母一把年纪了,而晋皇正当壮年,她们两个干架咱外祖母实在是吃亏得很,我真的是看不下去了啊。”
“好,那咱们就帮她。”尚清笑着将李梨芳作怪的手擒住,低头与李梨芳仰望过来的双眼正好对上。那双眼极其黑白分明,像一对黑曜石,有着吸人入梦的魔力。尚清就被这魔力牵引着,不可自扰,他沉沦了,却不只是心甘情愿,还如痴如醉地追寻。
吻,悠长得像是要吸净彼此肺中的所有气息,以致于令人有死一般的感觉,这感觉却不是死亡的恐惧,而是这世上最惊人的快乐。
“你个妖精!”抵着尚清的头,李梨芳下狠劲发咬了他的双唇一口,低低地笑着。
“你也是个妖精!”尚清低笑着咬了回去。
又是一阵昏天黑地般的深吻,林中的鸟儿都被他们羞臊得躲了起来,不好意思开口唱歌了。
打猎回来,李梨芳便召集众人,将自己要助卫皇攻晋的事宣诸于众。大家都很吃惊,一来是为李梨芳向来懒惰而转性惊讶,二来是奇怪她为什么不自己打地盘而要帮助卫国。
要干事业,自然是要上下交流通畅,而且李梨芳又不是正宗的弄权者,大家有疑问她便直白地回答:“俗话说得好,浑水才可摸鱼,现在虽然群雄并起,不过我看来这水还不够浑。”
“若要将这水搅浑,单单帮卫国打打晋国可不行。”周绍玉冷笑一声,转头看向莫道言。
莫道言来容城关,说是先前与周绍玉约好的,可究竟是什么原因大家也心知肚明。李梨芳又不是真的蠢笨,她不难想象莫道言是谁派来的,所以她这时就问莫道言了:“我母皇那里有什么旨意?”
“陛说不出年底宋、陈两国会打起来,还有周、秦两国会跟晋国有点小摩擦。”莫道言倒不避讳,直接回答。
李梨芳点了点头,笑着说了一声:“好。”转头看向尚清,跟他说:“我让你联系樊五娘你联系上了吧?回头问问她手上有多少钱粮,要是多就运些到安潼关来,要是不是很多就让她拉到戎狄去。就跟她说,有人问就说那都是她在晋国赚来的。”
“晋国富庶,戎狄定然眼馋不过。”众人皆抚掌笑叹。这几年气候不好,戎狄游牧日子很不好过。
玩阴谋诡计李梨芳实在是不是行家,就筹谋了这么点儿就觉得脑仁儿发疼。所幸的是这些事不必她事事亲恭,这帮子人比她还要想把事给办成喽!
好吧,李梨芳承认,大家都是积极向上的,就她是一个懒蛋。
懒蛋就懒蛋吧,反正她是只见过被累死了的,从未见过懒还懒死的。
禀着这一原则,李梨芳是能懒则懒,时常把周绍玉气得吹胡子瞪眼,却是欢喜了一众人等。
“殿下对我等的知遇之恩,信任之义,我等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万一啊!”这是大家伙儿一致的口径。
这就是人品太好了,没有办法偷懒也能偷得这么感人。李梨芳拽着尚清的裤腰带,笑得那个贼哦!
按照李梨芳的设想,她们也就拘什么地盘不地盘,只道哪里能发财大家就往哪里冲,搜刮了财物一部分就地隐匿备着,一部分给大家分了,俘到的人就地教化教化好了给入了编制为自己所用。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下事最动人的莫过于“利益”二字。李梨芳怕分脏不均闹起阶级矛盾,便在一开始就对缴获来的财物如何分配列了明确的规定,这一规定是集官、兵、民三阶人员所有的诉求,可谓是相当地能让人服气。
所以,李梨芳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因分脏不均起内讧的事,官兵民三阶人员在她的带领下四处乱蹿,闷声发大财。
这么发着财,发着财,一转眼就到了齐国的广平三年。
安大官人为齐皇生的小女儿已经三周岁了,在生日宴上小女儿表现得特别地出色,齐皇一高兴给安大官人升了份位,估计是喝了点酒,齐皇h过了头,安大官人的份位升得有些猛。
贵君,相当于副平民家的侧夫,只比皇夫矮半个头。
安家人出身贫贱,家里出了个皇侧夫简直是高兴坏了,却是气坏了齐国有名的后族,姬家。
姬家现在的当家正是齐皇现在的皇夫的亲妹妹,这会儿安家大摆宴席,她这会儿却在家里砸东西,砸的全都是些老值钱的玩意儿,而且还且砸且骂。她骂安家暴发户出身上不得台面,又骂皇夫不识大局:“早十几年前我就觉得他不中用搂不住皇上的心了,当时我就说把小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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