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腊八出宫回来,齐皇一直都不大高兴,李梨芳觉得奇怪偷偷地琢磨她这是怎么了。后来有一天还是小六儿跟她说:“大姐姐,那几个人好可怜哦,母亲把他们关到四方同贺里抄律法典籍都抄了三天了!”说着还用小手儿捂着小嘴儿,嘿嘿地偷乐:“说是抄完了还得说出个道道来,要不然都不许回家过年。”
这老娘……,真是有几分小孩子的脾气。
现在的国家律法虽然还不尽前世的社会那么详细,但也是装了大半个屋子的,全都要抄完……,虽然说他们同行的也有好几个人,可也不得不说是一件大工程。何况,还不仅只是抄完而已,还得说出道道来,天知道齐皇说的道道指的是什么!
论起整人的手段来,李梨芳对齐皇真的是一百二十万个佩服。
“以后一定不要惹着了老娘!”李梨芳暗暗提醒自己。
转眼间又到一年新年,因为秋试没有出现纰漏,天灾也就是安坊那一处比较严重,好在都处理好了,所以今年这个年过得格外轻松。
早早地应酬完大宴上的人,李梨芳回到“点绛轩”,尚清却还没有回来,招来宫人一问才知道他还在“清平挽芳阁”随安贵君招呼进宫请安的大官人们。
也不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以往过提那些大官人都是去“蒸云宫”,今年却分了一部分到“清平挽芳阁”还点名让尚清陪着安贵君一起招呼。
众人又开始纷纷猜测齐皇这是要立李梨芳为太女了。因为按照古制,太女一立便是副君,就是这个国家未来的女主人,其夫也自然而然也就是成了男主人,是要学着跟命夫们打交道的。
这事传到李梨芳的耳朵里李梨芳烦得不行,她是最忌讳别人说这事的了,可是悠悠之口哪里是堵能堵得住了?
李梨芳正烦为流言的事烦着呢,她老爹又来找麻烦了,再一次把姬璨的事拿出来提。
“咱们不是说好了吗?这事不提了,不提了,你怎么又提起来了?”李梨芳是真的抓狂了,真搞不懂安贵君那脑子里是怎么想的!
“我就是这么一说,那孩子长得实在是好。”安贵君脸上有讪讪的,自家这女儿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你要觉得好自己去娶去,别给我在耳朵边念叨!”李梨芳气吼吼地嚷了一通,转身就出了“清平挽芳阁”,打定主意安贵君不能认识到自己错在哪里她就再也不登门了。
连着三天没有登安贵君的门,安贵君就急了,悄悄地使人来尚清这里传话让他打圆呼。尚清也气老丈人不厚道,平时跟他好得跟什么似的转头又拆自己的台。不过他不能像李梨芳那样直接给安贵君脸子看,反而还要积极地为他办事,不过嘛他比也不能让安贵君觉得他好欺了。
这事就在三人无声地斗法中过去,转眼新年就过完了,安潼关传来消息,尚明和尚清都出了安潼关在晋国各地干起了老本行,把晋国搅得四处不得安宁。
再过了一阵,从各国来齐国的使臣越来越多,齐皇却将李梨芳派到了京外巡查春耕。等她回到京城春闱又要开始了,齐皇又把这一摊子扔到了她的手上,李梨芳整天忙得跟陀螺似的,也把使臣来的事抛到了脑后。
又过了没多久,朝中又掀起了战或不战的议潮,这次齐皇没有再把李梨芳支开,而是在一次大朝上直接问她:“晋国已经不行了,卫国这次吃了个撑,燕国、蔡国和戎狄已经动了起来,卫国也朝咱们虎视眈眈,咱们怎么办?”
李梨芳知道几百年一次的混战又要开始了,但是李梨芳却有疑团,疑团不除这个问题便不好回答。所以,她就问齐皇:“依母亲高瞻远瞩可否看出晋国这次会不会被齐国灭掉?”
“这怎么可能!”不容皇帝回答,先有人否认了。李梨芳问她为什么,她回答:“从古至今虽然战事没有停过,可从来没有哪个国家被灭掉过。”
“那个游仙不是被卫国灭了么?”李梨芳很不解地问道。
“游仙怎么能一样!”那名官员给李梨芳的解释是游仙是一个特例,它本就是一些难民的集中地,只是时间久了才形成了一个国家。其实叫李梨芳来看这根本就算不得上一个解释。
于是李梨芳就更不明白了,她两手一摊笑道:“那咱们还打个什么劲儿?反正也只是夺点儿地盘儿,等过个一二百年又被人夺回去,打来打去的有什么意思?”
大家皆不说话了。
等下朝后齐皇将李梨芳单独叫到面前,问她今天在朝上为什么会有那么个问题提出。李梨芳大方坦然道:“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好奇而已,我们这些国家每隔百多年就会打一场,三四百年就会混战一回,可却从来没有出现过哪一个国家被灭掉,您不觉得奇怪么?”
不想齐皇竟天真无比地反问道:“为什么要灭掉哪个国家呢?”
李梨芳望着齐皇,十分地无语地叫道:“那咱们打个什么劲啊!死那么多人做什么?难道仅是为了热闹吗?”一下子就把齐皇给问住了,李梨芳瞅着她那样子,吞了吞口水艰难地问道:“该不会是让我给说中了吧?”
齐皇好一阵地沉默不语,许久后才抬起眼问李梨芳:“彦儿,你怎么会有那样的想法呢?”
“难道不应该吗?”李梨芳莫明其妙地看着齐皇,只见齐皇眉头紧锁一副“想不透啊,想不透”的样子,不由得再次无语:“您就从来没有想过灭掉其他国家,咱们一国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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