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在继承人大典即将举行的前一个月,陈妍的父亲忽然因为诈骗罪,且诈骗数额巨大而被投入大牢,母亲因为受刺激从家里跑出去,掉入河里淹死。
沈念曦和陈妍的交往都是暗中进行的,知道她们关系的人没几个,其中就有云峥,对于上层人士来说,未婚妻与这样低贱的女人相处是不可容忍的。
因为父母亲先后出事,一向神经大条的陈妍经受不住打击,去醉梦借酒消愁,却遇到了左权,然后,左权让一群混混轮上了陈妍。
沈念曦接到消息时,陈妍就躺在她家那张破烂不堪的床上,面容憔悴,平日里神采飞扬的大眼睛黯淡无神,她拒绝了沈念曦的治疗。
沈念曦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陈妍呼吸困难,然后像个丢掉灵魂的破娃娃,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那是她第一次埋葬自己最知心的人,从墓地回来后,她病倒了,病的很重,绵延病榻二十多天,病好后,便迎来了继承人大典,就在那场热闹非凡的大典上,她被那两个恶毒的狗男女谋害致死。
沈念曦感觉自己的魂儿从身体里飘出来,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飘飘浮浮的悬在半空中,在醉梦不远处的巷子里,她看到了几个熟人,其中一个是左权,他的身后跟着几个头发染成花花绿绿的小混混,他的对面,竟然站着云峥。
两人似乎在争执什么,沈念曦想要飘近些,可总是事与愿违,努力了半天,只隐隐约约听到云峥说,那如花似玉的女人给你们几个白玩了,老子还给了你们一笔钱,不要得寸进尺。
左权痞里痞气的说:“云少,识相的,就快点给钱,要不然,把你的那些事都抖出去。”
然后,两人激烈的争执着,面红耳赤,之后便不欢而散。
“咔嚓——”,一个惊雷骤然响起,沈念曦从沉睡中惊醒,摸了摸脸颊上冰凉的泪水,那是为陈妍悲惨的命运而流的泪水。
云峥。
沈念曦咬牙切齿的叫出这个名字,自从重生后,她便轻易不做梦,做梦便是一些事的预兆,非常准,这个梦告诉了她什么?挑唆陈父的是云峥吗?如果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沈念曦觉得,这个时候不能坐以待毙,只有主动出击,才能赢得先机。她把事情在头脑中细细滤了一遍,分析出各件事情之间存在的蛛丝马迹,然后,她决定去会会醉梦的左权。
沈念曦做了完全的准备,晚上,来到醉梦的时候,已经是灯光璀璨,人头攒动,一片热闹繁华的景象。
她穿了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打扮并不起眼,还特意戴了一副巨大镜框的黑边眼镜,遮住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让她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学生。
像她这个摸样的女人,醉梦的那些客人是不屑一顾的,他们喜欢的是美艳的不可方物的尤物。
沈念曦没有告诉陈妍自己的行踪,怕那个热血冲头的姑娘意气勃发,跟着来反而坏了事,她顺着阴暗的楼梯往楼上走,沈念曦知道,醉梦的幕后老板就是左权,他手下跟着一群心狠手辣的混混,那是他的打手兼保镖。
走到一间房间门口,沈念曦停住脚,迎面走来一个熟悉的男人,惊得她滞住了呼吸,她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人,眼底是满满的疑惑和欣喜。
“怎么,傻丫头,短短几个月,你就把我忘了?”离殇走过来,大掌亲昵的抚着她的发丝,眸光温柔和多情。
“你,讨厌。”沈念曦先是愣怔,然后迅速变脸,大力拍下他的手,冷着脸说道:“我还以为你去哪儿潇洒去了,早已忘了我这个人的存在。”
“丫头,让你担心了,对不起,今后,只要有时间,我就会来见你。”离殇修长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蛋,流连忘返。
“呸,谁会担心你,巴不得让你那群仇人将你生吞入腹。”沈念曦啐了一口,扭头不愿再理他。
“丫头,我真的很想你,很想很想。”离殇不管不顾的从后面搂住她,把头埋在她馨香的发丝中,贪婪的嗅着那一缕缕久违的芬芳。
沈念曦身体一僵,心中一股暖流在四肢百骸中缓缓流淌,气消了许多,他也不容易,曾经被家族的人欺负成那样,差点丢掉性命,这段日子过得并不容易吧?
“那好,你摘下面具让我看看我就相信你。”沈念曦在他怀里扭过身,红唇擦着他的脸颊而过,一时间,两人都呆了,空气中流淌着暧昧的气氛,沈念曦听到自己胸腔中急促的跳动声。
“咱们约定过,三年后以真面目面对彼此,你的容貌不也是易过容的?”离殇的声音中有一丝歉意,他有苦衷,实在不能让她现在看到自己的真容。
“就知道你是个狡猾的。”沈念曦撇撇嘴,不打算计较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要找左权吗?我陪你一起。”离殇间接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沈念曦没有回答,柳眉微挑,美目快速掠过一抹惊讶,他知道,他竟然知道她是来找左权的。
离殇了然的微笑,也不解释,径自揽了她的纤腰往二楼里面的一间房间走去,来到门口时,那里立着两个漂染着黄头发的混混,视线从沈念曦的俏脸掠过,眼神中迸射出惊艳的色彩,然后看到瞟了眼她身边的离殇,脸色骤变,双腿打了颤,险些哭出来。
“你们老大呢?”离殇明明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看在他们眼中却如凶神恶煞般可怕,他那轻飘飘的一句问话像有千钧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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