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尚书见王思莒不语,以为他仍是不肯罢休。便又道:“人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在这京城之中多一个朋友就少一个对头,你说是不是?”
他见自己刚才已经说过冲着自己的面子放过此事,而王思莒不动声色,心中颇有不耐。
王思莒道:“既然黄尚书如此说了,下官从命就是。”
黄尚书笑道:“这便是了嘛!这心胸宽广乃是大丈夫本色,怀谋不愧是我刑部右厅之首。由此事便知怀谋却是有过人之处。”
一阵阿谀之言只把王思莒听得寒毛直竖,心道:你是不是把我当成朝中大员了?这等话说出了也不怕有失体面。
黄尚书又道:“既然如此,现在就让刘老板出来,你二人拉拉手,此事便算了结。”
他话音刚落,刘魁自门外进来道:“犬子不知孙小姐识得王大人,昨日多有得罪,今儿晚老夫在“风云阁”摆一桌和气酒,便当赔罪,还请王大人赏脸光临。”心中却道:你这马猴子,这次你仗了端王的势头拾掇不下你,下次定要好好盘画,定要叫你身败名裂方才解恨!
王思莒心道:你这老儿定是又有什么鬼主意,否则不会如此轻易的服软。经一事长一智,今后须得多加小心,免得又被你捅了刀子。口中却道:“既是黄尚书在此主持,下官自是照办。今儿晚便要叨扰了。”
刘魁道:“好说好说。”
黄尚书道:“晚上一杯热酒下肚,大家便是自己人了。”说着便将茶碗端起,王刘二人便告辞。
王思莒出了刑部衙门,直奔将军府而去。府中管事正在为明日随行的将军府扈从准备车马。王思莒问明了明日出城的时辰,便自回衙门去了。到了夜里,刘魁在自己的风云阁中摆了两桌酒,叫上了一干京城富商连同刑部众人。
酒席吃到中夜才散。
次日一早,杨祝、刘放、刘开来到府中等候,王思莒昨日已安排三人今天随自己出城。四人来到将军府,见百余人都在府外等候。这些人有举牌打幡的、有敲锣打鼓的、有抬轿牵马的、有抬着一堆供品的,清一色的将军府衣色,好不壮观。队首有百余禁卫骑兵贯装而立,却是来作护卫的。
王思莒只穿了捕头的服饰,便在秦将军的坐骑旁等候。
过了良久,街角又一支人马敲着锣打着鼓浩浩荡荡的开过来。王思莒一看旗幡,正是秦太尉到了。车阵一到,将军府中秦善、秦澈连同十几个夫人、公子、小姐便出门上车上马整装待发。好多年轻的秦公子都身穿劲装,马鞍上又带了弓箭,看来今日却是要射猎一番的。
秦太尉年长乃是坐着大车出来,而秦善及众兄弟、秦澈及秦家众公子均是乘马。好一阵喧嚣,这两百多人马才慢慢起行。秦善叫管事过去耳语了几句,秦家管事便将王思莒四人喊去,叫他们跟住秦太尉大车。
一路上所经之处尽是闹市,但街上的人早已回避了去,只在阁楼巷角指指点点谈论不已。不多时,一队巡城的禁卫迎头撞来,秦家管事匹马迎上几句话便叫他们避道而行。
秦府家眷众多,走的甚是缓慢。过了好大一顿功夫,车马快到城门,竟然又见一队人马刚刚进了城门,却正好顶住了秦家车马。两队车马见对方都是人数众多,此时塞在了路上,都是进退不得;除非有谁先掉头避让才行。王思莒坐在马上看的清楚,前面这队人马开路的都是大内禁卫,后面肯定是皇亲国戚了。这队人马差不多都是骑马之人,又只带了弓箭,看来是哪位王爷射猎返归。
秦府管事忙又向前打探,回来报说前面乃是小严衙内的车马。王思莒知道这小严衙内与严大相公、严贵人乃是三兄妹。严大相公最大,现在是朝廷骠骑将军,现正在江北作战。严贵人是老二,她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这小严衙内排行最小,他不似长兄般追逐权势,却只是仗着严贵人的势头整日吃喝玩乐、醉生梦死,虽然胡作非为,但胸无大志,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公子哥而已。
这秦家的队伍甚长,前头开路的禁卫军人马顶到了小严衙内的车马,队尾却还在十字街口。而小严衙内的人马半队进了城门,半队还在城外。
秦太尉叫了秦府管事过来,对面交待了几句,王思莒听不真亮,秦府管事便颠颠的跑去对面传话。过了一会对面一人过来,向秦管事说了几句,这秦管事又颠颠的跑回来报于秦太尉知道。秦太尉一听管事之言,面色一拉,又说了几句,叫管事传过去。管事过去,又回来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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