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冯一帆当时并非一走了之,而是跟他叫上了号。结果这冯一帆在两百招后败下阵来,又被无念道人封住了经脉,强逼他听了十日道家功法。只把冯一帆闷出了个猴儿来。不过受制于人也只能任其所为。十日之后,无念道人便解开他的穴道,又要讲起功法,叫他弃了俗业入观清修。这冯一帆哪里听得进去,待穴道一解也顾不得经络不顺,抬脚跃出道观,又奔出十里方才安心。
这无念道人见此人年纪尚轻,功力却是超凡,日后自会有所作为,便想授他道家清修之法。但此人年轻气躁,想要他净下心来听道法,那是一个千难万难。无奈便得由得他去。
冯一帆自是不会把这些恼人之事说出。
刘方笑道:“冯少侠说的这些个高手,第一个是山中匪首,恐怕没人敢去找他比武;第二个是山里的老虎,连话都不会说;第三个从不与人动手;第四个是道家高人,自然不会打打杀杀。小弟仔细一想,这几人似乎都是高深莫测之人,没有一个能真刀真枪的出来比试。将这四人归作江湖四大高手,岂不是有些牵强?”
冯一帆道:“这有何牵强之处?武功高明之人,修为自会高明,也不会轻易出来与人动手。倒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高手,手底下未必就见得到真章。”
刘方笑道:“倒要请问冯少侠,哪个高手是徒有虚名的?”
冯一帆见刘方向自己叫板,也是毫不在意,微微一笑道:“天龙门的宋天龙,小弟前曾与他过了几招。这人撑到五十招方败,也算是不错了。可惜偌大的一个天龙门,里里外外竟然找不到一把上眼的兵器;宋天龙床底下却藏着一大票金银珠宝。习武之人不藏名刀名剑,却收聚了这么多没用的金银,真是可笑之极。”
众人听他说打败了宋天龙,心中却多有疑虑。心道此人不过二十岁,怎么可能将享誉江湖二十年的天龙门掌门打败?只有王思莒知道他此言非虚。
刘方正要问清楚此事,王思莒道:“咱们的得让马儿放一放蹄子了,须得在天黑之前赶到虾浦县。”
众人催马奔驰,也顾不上说话了。
等到进了虾浦县城,天已黑了。
王思莒带着众人住进城里的驿馆,便向县里衙役打探消息。驿馆里打杂的衙役道:这邓顺就是县城邓老爷的二公子。邓老爷曾任本县县令,在城里是德高望重的很,本县知县有什么事还得跟邓老爷商量着办。这邓家两位公子,老大在京城做的是五品大员;偏偏老二不争气,邓老爷给他捐了本县的知县来作,他却只知道生事,半年就把官儿丢了。邓老爷只好又使钱让他当上了厢兵教头,这不,又出了事!
这衙役又小声说道:这邓顺在京城伤人以后根本就没有躲出去,依旧住在府里。他倒不怕衙门来人捉拿,只因邓家的大公子在京城作官,早晚会将此事撂平。
王思莒心道:如此甚好,又省了一番力气。明日一早就去邓家将这个邓顺拿住。
第二日一早,众人收拾完了刚出驿馆,本想先去县衙知会一声,却见几顶二人小轿正等在门口。
一个江浙口音的鼠须汉子一看见几人出来,忙迎上来拱手道:“各位官爷打扰了,小的本县邓府管事凉金莾,奉我家老爷之命请几位大人过府一叙。”
王思莒笑道:“你既然是邓府的管事,自然知道本官此来是为了什么事。”
凉金莾道:“大人是京城官长,这衙门公务小的不敢多言。不过我家老爷曾道:京城来的官爷那都是朝廷一等一的大员,此地离京城百里,各位官爷远道而来为了朝廷之事劳心劳力,我家老爷身为本地民户,自然得为各位官爷接风洗尘,那是理所当然之事。各位大人便请上轿吧。”
纪无畴笑道:“我们大老远的从京城跑来,就是要捉邓家的公子。你们反倒摆起了鸿门宴?!你知不知道官爷这要是进了邓府,少不了将你们全府里里外外搜个通透?”
凉金莾道:“这样的事体小的也不敢多问,我家老爷自会给各位一个交代。便请几位官爷上轿!”
王思莒奇心大起,便向众人道:“咱们就去邓府走上一遭,看看这邓老爷是如何打算。”
几人也未上轿便骑了马跟着抬轿的轿夫来到邓府。这邓府院墙甚高,门庭也是十分气派。刚下马只见一个须髯皆白的老者迎出门来,此人年纪甚大,举手投足之间也是派头十足,肯定是邓家老爷。
果然这人迎上来笑道:“几位不辞劳苦光临蔽县,邓寻严忝为地主,失迎之罪还请见谅。”
王思莒也跟他客套道:“不敢,邓老爷亲自出府相迎,我们几个后辈之人实在是惶恐无地。”
邓寻严道:“几位大人年轻有为,恕老朽眼拙,不知几位如何称谓?”
王思莒道:“本官刑部郎中王思莒,这位是纪捕头、这位是冯公子。”刘开跟刘方只是捕快身份,却是不用介绍。
邓寻严一一拱手道:“失敬!失敬!几位大人请进府用茶。”
几人进府,冯一帆突然道:“邓老爷子知不知道,我们这次是来捉拿你家二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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