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儿频频点头,就是一点也不像,因为他压根就不是小姐的孩子!
然,西钥瑶一句话就打破了菱儿的希冀。
“哦,长得像他爹。”尤其是睁着一双黑幽幽的大眼瞅着人的时候,与阿漠看着她时,神似之极。
菱儿幽幽的看着自家主子。
唐小柏则一副‘原来如此’的神情。
南郡县也算是沙河城的中心城,一踏入城中,那扑面而来的繁华景气远不是那小小的阳华镇所比拟的。
街旁大道比偏落小镇宽阔一倍有余,寻目望去,四周大街小巷壁檐相错,倚闾而望,商旅云集,酒肆茶楼棋布,旁畔河水幽幽,碧波翠柳,粼粼而来的车马,川流不息的行人,这一刻,西钥瑶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而这一刻,只有她一个人,身边的那人,不知何踪。
“小姐,我们就在南郡等吗?”菱儿微喘着气问道,额上的几缕碎发因刚刚来回跑动渗出的薄汗湿贴在耳际,脸颊泛红。
她刚刚到驿站传了消息,相信老夫人他们很快就能收到的。
西钥瑶随手给她倒了一杯茶,食指轻轻弯曲,在桌面上扣了扣,“既然传了信,留不留也无所谓,与其等着人来接,还不如自己赶路。”她甚至想绕着北狄找一圈,不过,这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没有车,没有高铁,没有飞机,没有轮船,绕着北狄转一圈,没有好几年的时间,不可能做到。
闻言,菱儿只好低头喝茶,十几天下来,她更清楚小姐说一不二的性子,动摇不得。
“姑娘!我们可真有缘!”蓦地,一道欣喜爽朗的声音自她们身后响起。
西钥瑶尚未回头,一袭蓝色锦服刹时跃入眼帘,乌黑墨发,身姿俊秀挺拔,肤色明润,衣着气质都看得出家世优越,一脸灿烂的笑,如天上耀日。
裴西沇一眼便认出了西钥瑶的背影,故而没有多想就走了进来。
“你是谁?”西钥瑶扫了他一眼,淡如水的声线无波无痕,仿若对眼前的人视若无睹。
呃……
一腔热情犹如被一盆冷水浇灭,裴西沇摸了摸鼻子,眼中明亮的笑意不灭,“在下裴西沇,姑娘还记得吗?”
裴西沇?好像在哪听过。
不要怀疑西钥姑娘的记忆力,以她强悍的过目不忘的能力,怎可能记不住,只不过是西钥姑娘压根就没有去记而已……
西钥瑶的冷淡让紧随而至的纪屏屏心生愤懑,冷哼了一声,“装腔作势!”
声音不高,却也不低,字字清晰入耳。
裴西沇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本就不喜纪屏屏娇纵的性子,当下对她的出言不逊更是反感,也生怕西钥瑶生气。
可惜,没有人知道,西钥瑶此人,从不生气,她只是很小气而已……
她身子一转,双手环胸,斜睨着眼带轻蔑的纪屏屏,薄唇微启,轻吐,“关你屁事。”
分明粗鄙的字眼,从她口中说出,硬是让人无法生厌,甚至有一种干脆利落的快感。
“你!”纪屏屏面色一变,从小到大,她何曾被人如此轻看,仅四个字,足令她气的不轻。
唐小柏低头掩笑,十多天的相处,她大致摸清了这女人的性子,看似温顺,实则内敛腹黑,一个不小心准给她黑死不偿命!这眼角长到额头上女人偏要不知死活撞上来,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死啊。
纪屏屏本就气极,眼睛一转,刚好瞥见唐小柏偷笑,顿时怒火升腾,“你笑什么笑!”和那女人一路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唐小柏无语,冷冷睨着她,“老子笑什么,关你屁事!”丫的!这女人是疯狗不成,逮着谁就咬!
连番受辱,纪屏屏气的脸色涨红,杵在当场,又羞又怒,转身就委屈的缠上颜亭风的手臂,“风哥哥,她们欺负我!”
颜亭风看了眼缠上手臂的手,好看的眉微微一皱,不着痕迹的避开了纪屏屏的手,身姿从容,面容如玉,他温笑而立,一身儒雅的长衫,绣着银线暗纹,随着衣袂浮动,闪烁着粼粼的微光,薄薄的唇片微微带起的弧度,仿佛三月轻抚而过的春风,透着流芳高华的气度。
春衫含雪,艳逸瑰姿,倾落一身灼若月华。
他唇角含着淡淡笑意,声音清润如玉珠相撞,“在下颜亭风,让姑娘见笑了。”
斜雨飞丝织晓空,疏帘半卷野亭风。
好名字。
且人如其名。
伸手不打笑脸人,西钥瑶大方一摆手,“无妨。”她从不跟疯子计较。
裴西沇郁闷的瞪了好友一眼,他嬉皮笑脸老半天也得不到半句回应,难道真是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住亭风一笑?
“颜亭风?!”相较于裴西沇的郁闷,唐小柏是大大一惊,猛地睁大了眼睛。
西钥瑶细眉略略一挑,“你认识?”之前在阳华镇时,可不像是认识的样子。
鄙夷的瞥了她一眼,唐小柏肆无忌惮的调侃,“我真要怀疑你是不是深山野林出来的,谁人不知北狄四绝色惊郎五!”
北狄有绝色,浮翠流丹,端丽冠绝,皎皎朝霞云彩飞,翩若惊鸿柳如雁。
北狄惊郎现,夭夭桃李花,灼灼有辉光。亭中风,雾瑾花,羽臻飞,竺沉寒,云漪澜。
秀松独翠,言念君子,温其如玉,翩翩如日在风。
艳似火,瑾年迟暮,fēng_liú足,玉簟巍山流如璧。
羽坠西风,琴瑟姣兮,龙章凤姿,天质自然。
竺卿萧萧,青苍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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