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远宪哼了一声,道:“阁下深夜室外偷听,未免大失君子风度吧?”
杨煜脸上一红,无可奈何只得辩道:“我早些年听说一剑门乃武林正派,今不想却在密室与人商量歹计,詹门主就不怕堕了一剑门威风吗?”
詹远宪怒道:“无耻小儿,胡说八道什么?我与莫掌门商量什么歹计了?”
杨煜笑了笑问道:“泰山派与江南四友约会商事对不对?”
詹远宪道:“不错,那又怎样?”
杨煜道:“此事与你一剑门何干?要你在这暗中使计?”
詹远宪哼了一声道:“别说我们中原正派武林同气连枝,就凭他江南四友暗中勾结魔教,我们也定会将他尽快除去。这可说不上什么暗中使计。”
林雪儿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詹远宪、昊天部、莫起梧三人见她美目流盼,虽是黑夜,但依稀看来肤白胜雪,薄唇皓齿,确是一个美貌的小姑娘。詹远宪见她听完自己话后笑出声来,不禁心头有气,冷冷问道:“小姑娘,何事惹得你如此好笑?”
林雪儿方才被吓得半死,此时见杨煜现身,安心得多。这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刚从剑下捡回命,马上又天不怕地不怕的笑道:“我笑你,你脸皮太厚了。”又接着笑道:“人家江南四友光明正大的来赴约,你们自称什么正派的什么东西,暗中商议奸计,还好意思说人家与人暗中勾结。哎哟!笑死我了,这么大年纪了还睁着眼瞎说,这难道不好笑吗?”
詹远宪眉毛上扬,骂道:“好一对伶牙俐齿的狗男女。看样你们是江南四友的人咯?”
杨煜喝道:“詹门主,你也算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怎能这般嘴里不干不净的!”
詹远宪冷笑道:“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独处,不是狗男女是什么?”
杨煜怒道:“你……你……”可是倒也真无言可驳。林雪儿更是被他说得耳根子都红了,害羞得低下头。
昊天部笑道:“开始我还道江南四友有什么了不起,原来找个帮衬的也是这般男盗女娼的狗贼。哈哈……哈哈……”
杨煜再难忍受,喝道:“在下尊重阁下是武林前辈,但请你自重身份,否则,可别怪我无理。”
昊天部方才被杨煜一招之间便逼得打滚逃命,心里一来有气,二来他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此事传将出去,那他老脸将往哪搁。如此一来,他是定然不会轻易放走杨煜和林雪儿了。只听他说道:“无理?你打算怎样无理?”
林雪儿气说道:“就像刚刚逼得你狗吃屎一样无理。”
昊天部气得嗷嗷叫,长剑一伸,一招‘电连南山’刺向林雪儿咽喉,林雪儿吓得倒退几步。杨煜知他武功虽然不及詹远宪,但也不弱,林雪儿万万不是对手,于是恨水剑从中一拦,接了过来。昊天部道:“好小子,就等你了。”一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心道:“凭你小子有多大能耐,也绝不能攻进我尺许。”杨煜见他剑光舞作一团,确实厉害,当下运转内息,手中恨水剑一条青光从中直刺过去。只听嘡的一声清响,半截断剑飞向上空,正是昊天部手中长剑从中折断。
詹远宪冷冷道:“好小子,内力竟然如此深厚。”身形一闪,剑走偏锋,连削杨煜左肩、肚腹、右臂、左肋。杨煜知他剑法凌厉,一味躲闪,不是长久之计。正在这时,詹远宪长剑又已经绕道后背,杨煜趁此时机,反转剑刃,一招‘长水溯洄’抢攻了过去。这白霜剑法的特点是一招得机,接下来的招式便是层出不穷,绝不滞缓。詹远宪被杨煜‘长水溯洄’逼得只能收剑防守,哪知杨煜一招得机,接下来数招均是顺势递接过来,招与招之间绝无间隙,一招刚毕一招又起,宛若长江黄河一气贯穿,连绵不绝。詹远宪只见眼前剑光晃动,忽而直刺咽喉,忽而直剖肚腹,虽知如此下去不是长宜之计,但想要从这连绵而进的剑网之中找出破绽,那又如此容易。
只见杨煜剑诀飞舞,剑尖如穿花蝴蝶,来回闪烁,剑刃却浑似青龙蹈海,左右翻腾。堪堪三十余招后,詹远宪已经完完全全的被封死在剑光之下,此时杨煜若想要取他性命,便如囊中探物,随手可得。但杨煜心存善念,念他一门之主,虽有可恨之处,但不至于将他就此杀了。饶是如此,詹远宪已被吓得脸色铁青,汗珠滚滚。突然,杨煜喝一声‘着’,一剑斜刺里穿过去,剑刃顺着詹远宪手腕而过,噗一声,将詹远宪长袍腰扣割断,随即收剑。
詹远宪被他一剑割伤手腕,伤势不重,倒没甚大碍。但长袍腰扣被割断,一件长袍披披闪闪颇为不雅。想他江湖上如此盛名人物,今日却受此侮辱,气得面色苍白,瞪眼吹胡。
杨煜一揖道:“晚辈得罪。”接着还剑入鞘,对林雪儿道:“雪儿,我们走。”
林雪儿见杨煜割断詹远宪长袍,詹远宪正自气闷,哪能放过如此良机,讽刺于他。向杨煜问道:“杨大哥刚刚你这一剑,叫什么名堂?说给雪儿听听嘛。”
杨煜道:“‘轻履薄霜’怎么了?”
林雪儿噗嗤一声笑道:“杨大哥,我们给它改改名好不好?”
杨煜奇怪道:“为什么要改名?这不是挺好嘛!”
林雪儿笑道:“我看这招啊叫‘丢盔弃甲’。哦,不,应该是‘披衫弃甲’。嗯,不对,我看是‘割袍断义’难不成詹大侠要与泰山派决裂吗?虽然这袍割得不伦不类,但也勉强算你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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