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菁忍不住弯起眼,蹲□把花束接到手里,顺便把小狗抱在怀里,摸了摸它柔软温暖的皮毛。莫北洗了手走过来,拨了拨她的头发,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笑着说:“喜不喜欢?你给它取个名字?”
韩菁仰脸看他:“就叫莫北好不好?”
“可以。”莫北面不改色地点头,“等改天我再买只鸟,就叫韩菁,你说好不好?”
她用指甲去掐他的手臂,想了想说:“那就叫吉祥好了啊。”
莫北笑着又揉了揉她的发顶:“你喜欢就好。冷不冷?我们回屋。”
那些回忆太重,让她喘不过气来。又历历在目,好像刚刚发生过一般。她摸一摸脸颊,甚至就好像那里还有他手心的温度。
三天后,沈炎回来,韩菁已经把行李整理好。其实她除了证件和手机以外也没有什么必须要拿走的。这座房子在最初住进来的时候本来还很空,然而短短半年里,沈炎就已经置办得满满当当,几乎全部都按照她的喜好布置,妥帖得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人感到舒适的细节。
沈炎坐在沙发上,看她拎着一个轻巧的手袋下了楼梯,没有说话。
他的面孔一半隐在阴影中,眼睛很好地藏起所有情绪。韩菁站在楼梯最后一个台阶上,握紧手袋轻声说:“……我下午两点的航班。”
沈炎“嗯”了一声,淡声说:“和莫北一起?”
“不是。我自己回去。”
沈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扭过脸,整个人都隐在了暗处,淡淡地说:“一路平安。我叫司机送你去机场。”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可以。”
沈炎坚持:“我让司机送你去机场。”
韩菁在心中叹气。她走出客厅,沈炎跟着一起走出去。两人等着司机把车子缓缓开过来,韩菁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望着他,轻声说:“……对不起。”
沈炎别开眼,抿着唇没有说话。大概她的一句道歉根本弥补不了他心情不佳的百分之一,他一直冷着脸,容颜就像是一块完美的冷玉,一句话都没有说。
等到韩菁上了车,引擎发动,他却敲了敲车窗,看着她把窗户降下来,他的声音依旧淡淡地:“我很想最后给你留一个比较好的印象。可惜我不是圣人,没办法看着你离开还能笑出来。”
他直起身来,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整个人看上去越发笔直挺拔,头发在风中微微吹动,他的声音沉稳:“再见,韩菁。”
韩菁回了t市,出了机场却没有立即回别墅,而是直接又打车去了火车站,随便买了一张最近的车票,然后便漫无目的地上了车。
她在上车前,在附近的银行取了足够支撑一个月花费的现金。又把手机关机,拒绝任何人联系。她现在心烦意乱,不想说话不想动也不想被任何人碰,带着这样的心理上火车无疑很难熬,韩菁中途果然忍无可忍,旅途还没走完她就下了车。
这里离t市已经不算近,莫北如果要找她,至少也要花费一些时间。而等他找到这里来的时候,她估计已经离开又去了别的城市。
韩菁历来注重享受,虽然是随便挑选出的城市,但她的衣食住行都务必要做得精益求精。她也没有理财观念,于是手里的现金还没到半个月就花完,只好再次去自助取款机取款,然后再次带着现金去另一个城市。
如此过了两个月,已经到了暮春时分,莫北还是没有找到她。
如果她没有从新加坡回来,那今天应该是她和沈炎结婚的时间。精挑细选慎而重之选出来的日期,新娘却不告而别。她无从得知,她这样一去不回,沈炎该怎么对全家交代。她一直任性,却不代表她不会愧疚。她欠了沈炎那么多,小到那副至今没有完全画好的素描,大到今天这场缺席新娘的婚礼,已经多得数不清。
大概以后也没有再能偿还的机会。
想到这些,心情不可遏制地低落,连购物都没了兴趣。韩菁早早回到酒店,下计程车的时候才发现手袋里的钱包不翼而飞。
她一时愣住。把手袋翻来覆去倒腾了两遍,还是没有发现钱包的踪影。韩菁脊背一凉,所幸口袋中还有几张零钱,匆匆付完款回到酒店,重重坐到床上,又把手袋倒腾了几遍,终于认清了被偷的事实,忍不住捂住眼睛一声长叹。
她的手袋完好无损,大概小偷的手直接从开口处伸进去,准确地把她的钱包夹出来,再混入人群溜掉。万幸的是银行卡和身份证并没有放在一处,而现金也所剩无几,她的损失并不算大。
然而她一旦挂失银行卡,就意味着要暴露自己的行踪。以莫北的能力,想要顺藤摸瓜找到她简直易如反掌。
只是韩菁没有想到莫北会来得这样快。她在挂失的两个小时后就有人站在她的酒店房间前规律地敲门,轻敲两声,停顿两秒,再轻敲两声。
韩菁透过猫眼看过去,莫北站在门外,微微侧着头,漫不经心地敛起眉眼,双手抱臂,修长手指在手肘处一下下敲点。她屏住呼吸不动,他突然抬起头,目光透过猫眼像是直视到她的眼睛里,让韩菁立时绷直了身体。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她听清楚:“菁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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