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挤进来一个脑袋四处张望着,将目光定在了那童子身上又缩了回去。在那领头的壮汉耳边嘀咕了几句,那汉子也不说话只是皱了皱眉走了进去,一帮吊儿郎当的随从前呼后拥。
那汉子直奔白衣童子那张桌,犹疑了片刻又看了看左右开口道。
“这位朋友!在下篝火镰刀帮帮主,江湖朋友抬爱!送我一个诨号——飞天火镰云五。我的那个手下有眼无珠该死!不知朋友此行是公干还是……那汉子含而不漏手却下意识的攥了攥腰间的镰刀。
童子不为所动只是饮酒吃菜,这一路强人也不敢妄动只是看着却神情紧张不敢呼气。过了许久那童子开口道。
“公干当怎讲?这私游又如何啊?”虽是童声童气可别有一种威严压迫着一伙强人。那叫云五的似斟酌了一番开口道。
“要是公干,不知朋友可有信物?”
“信物?什么信物?”
一伙强人一时竟没了言语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还是这飞天火镰云五开了腔。
“就是那铁扇庄的铁扇,上画清明上河图反面写有“铁扇公义!”说完那叫云五的汉子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像是整个人都矮了许多,旁边的也都面色惊惧,佝偻着似一群听到狮吼的土狼。
这童子还是不为所动还是饮酒吃菜。那云五见状突然歇斯底里从腰间拽出了镰刀却颤抖着语无伦次。
“我我我篝火镰刀帮在这江湖道上虽名不见……经传!可也不至于任人宰割!”说着就要拼命。
“慢着!”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镇住了一伙强人和吃客。只见一个又矮又敦实,一副厨子打扮的人拿着一把菜刀立在厨房的门口。
一伙强人一看不由一阵狂笑,笑的弯了腰有了上汽没了下气。还是那云五止住了众人的笑声,嘴角却也露出一丝轻蔑。他向站在边上的家伙使了个眼色。那货色解下腰间的镰刀慢腾腾的挪向了那厨子,开口道。
“哎!从哪蹦出你个硬骨头!敢管大爷的事!我看你是活得腻了!就你那把破刀吓唬……?”还没等这货把话说完只见打了一道雳闪,在看这货没了音站在那不言语,也就一秒,整个人倒了下来,脖子上却多了一道刀痕,奇怪的是没有血液流出人却死于非命。见状,就连云五这样江湖道上的狠角色也大惊失色,知道碰到高手了可转念一想,要是就这么一走了之就别想在江湖上混了,还不如去死。好在人多,再说那厨子也是出其不意,又攥了攥手中的镰刀——我飞天火镰也不是吃素的!想罢与众强人对了一下眼色就围了上去。可那厨子却不为所动反倒开腔搭起了闲话。
“你们说说这厮是怎么死的?”
“被你砍死的!”众强人怒目相向,都亮出了家伙——那一把把杀人无算,死神的镰刀。
“错!”一个声音振聋发聩。众人一瞧正是那白衣童子,说话时也是一边饮酒一边吃菜。众强人木偶一样看着她又吃又喝,只是他们似乎少了刚刚的精气神。等了许久那童子不紧不慢开口道。
“那货死心眼”
那厨子嘴角露出了一丝浅笑问道“此话怎讲?”
“能杀人的刀就是好刀那他岂不死心眼吗?”
“哎!说的也是啊!这年头傻子特别多一,二,三……”不等那厨子开口靠窗户坐着的俩个怪模怪样的老者,其中一个却先开了腔。只见这两人一个花白胡须面如古玉,一身青衫却绣有贾岛的诗意画寻隐者不遇,却用的银线看着分外扎眼。另一个一样的花白胡须穿着一身黑衣,铁青的脸上原本的一副煞气却已被愁容消磨殆尽。说到怪,怪的是那青衫老者一只右手捏着那黑衣老者左手的手脖子,就像是一个郎中在给一个病人号脉。
在说这云五已没了一帮之主的霸气回过头,来到两位老者桌前开口道“不知二位前辈高姓大名?”
“你问我啊?我叫甲乙他叫丙丁”那青衫老者刚一开口却见那黑衣老者一脸的不情愿。见状,青衫老者道。
“哎——瞧我这记性都老糊涂了!他好像不叫丙丁让他自己说”脸上遂现出一副讥讽之态。那黑衣老者涨红了一张黑脸看了看云五又看了看青衫老者,似有一肚子苦水却又咽了回去。
站在云五身后,一个满头癞疮的刀疤脸突然开口“嘿!你个老东西!满嘴跑舌头!成心消遣我们……”还不等他说完却有一股内劲挟风带雨,势如排山力如倒海可奇怪的是,这股力道瞬间又化于无形,众人只觉冷风扑面一股寒意沁入心脾。那刀疤脸整个人都僵了就像个木头桩子立在那,面如土色,那表情就像大个的牛蛙眼珠子鼓鼓着,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就这一下众人无不心声骇然。顷刻间死一般的寂静变成了窃窃私语,在座的酒客无不赞叹这青衫老者内力之高。篝火镰刀帮的这路强人却吓破了苦胆个个面如鬼厉,像是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过了片刻,那飞天火镰云五的脸上勉勉强强似笑非笑且甚是滑稽,那表情不像是称霸一地的枭雄倒像是过街的老鼠嗫嚅着开口道。
“晚辈对手下管教不严多谢老爷子手下……”
“谢我?你个猴崽子要谢呀你去谢谢他吧!”
青衫老者用一只闲着的左手,将众人的目光指向了坐在角落里那个谁也没有留意的身形消瘦的人。众人这才如梦方醒无不咂舌。这也就是为什么,刚刚老者发出的雄浑的内劲竟顷刻化于无形的原因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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