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畔的傍晚总是充满魅力,尤其是这三四月份,寒意尽去,酷热未至,冒出绿芽的柳林,崭新的绿色在夕阳下如同胭脂翡翠。
波澜不起的西子湖就像是一块巨大的温润玛瑙一样,静静停歇的画舫,就像镶嵌在玛瑙周围的宝石。
随着夕阳西垂,一艘艘画舫仿佛从冬眠中活过来,开始有小厮打扫场合,有娇女俏笑。
“谢公子。”水月画舫的小亭子里,苏倩儿羞答答的,像是一个婢女那样拘谨的站着。“晚上想吃什么。”
“呵呵,苏姑娘客气了。”谢有道掌上玉箫欢快的旋转着。“谢某举手之劳,当不得苏姑娘如此垂爱。”
苏倩儿倔强的站着,明媚靓丽的面庞上,有一丝雪白。
“好吧,好吧。”谢有道摊手道。“依你,依你。”
谢有道摇头笑道。“晚上我想吃肘子,和鸡,要是再有壶小酒,那就更好了。”
“好的,公子稍等,倩儿马上去做。”苏倩儿欢喜的应着,匆匆离开。
“谁让谢某见不得美人伤心呢?”谢有道坐在亭凳上,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极为舒服的躺下,眯着眼睛看夕阳。
“绝色常带刀,至死不知饶。谢公子可别英年早逝。”
“哼哼,那也是水月姑娘这样的才会带刀;其他的都是棉被,冬天的棉被,让人宁愿死在里面的棉被。”谢有道哼哼两声,转头道:“李兄,无双姑娘也在啊,进来坐坐?”
“谢兄盛情心领,只是今日却无闲暇,李某告辞了。”李元鼎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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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是去看前辈吧,不用去了。”谢有道懒洋洋的躺着,眯着眼说道。
“谢兄此言何意?”李元鼎问道。
“刚才我看到散兄在外散步,不过已经回去了。”谢有道枕着双手道。“想来应该无事,否则散兄也不会这么悠闲。”
“你就没啥问我的?”陈风抱着兔子,缩着脑袋蹲在墙角。“这都半天了,你也不说句话,你,你,你不会,不会是……”
“问什么。”散流云静静的站在窗前,像是一个观光的游客那样悠闲。
“问我这个,这个前辈啥时候醒啊。”陈风小声啜嗫着。“或者,或者,或者问我,问我,问我,你怎么,怎么,怎么躺地上的。”
“救前辈时你没尽力?”散流云头也不回,好像在说一件无比轻松愉快的事情。
“尽,尽力了。”
“你对自己医术没信心?”
“有,当然有,别的不敢说,若说黄老医道,哼哼,就没比我更厉害的。”陈风伸着脖子,青筋突起,好像在表示着自己的信心。
“那有什么好问的。”
“对啊,也是。”陈风挠了挠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根本没什么好问的啊……”
“恩,不对,不对啊,你怎么不问问你为什么会躺在地上?”
“为什么要问?”
“当然要问啊,万一是我,我,我要,要,要害,害你呢。”陈风结巴着。
“你要害我么?”
“不啊,肯定不啊,我,我,我,我,我肯,肯,肯……”
“所以没什么问的。”散流云似乎受不了陈风的结巴,直接开口道。
“呃……”陈风挠着脑袋站起。“那,那你也该问点别的吧。”
“问什么?”
“问问我是哪里人,老家是哪里的,家里还有几口人,家里有几亩地,有几头牛,有几个兄弟姐妹,父母身体如何什么的。”
“为什么?”散流云依旧没有转身,只是闭上了眼睛,眉头跳了几下。
“不为什么啊,最起码你得问问这些,要是病没治好,你可以找到我家里,威胁我啊……或者,你要是打算给送个扁鹊再世、神仙妙手什么的牌匾也得知道我家在哪啊。”
“你想要牌匾?”
“嗯,啊……不要,烧火都嫌块太大。”陈风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地。
安静,小小的静室这几天来,第一次像个静室,除了陈风怀中兔子不断咀嚼的三瓣嘴里,偶尔发出几声咀嚼食物的唧唧声,再无一丝声响。
“你怎么不说话?”陈风试探着问道。
“我有些累了,要出去转转,你……你一起么?”
“啊,好,好……不好,你,你自己去吧,我还得照顾,照顾病人。”陈风极为喜悦的一跃而起,却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又一脸痛苦的蹲下。
“哎,外面真好啊。”散流云走后,陈风趴在门缝向外看着。“小乖乖,你想出去不。”
“哎,想也没用,他们会杀了你的,为了你,我也只好委屈了……”陈风极为沮丧的蹲在墙角喃喃自语。
“散兄!”李元鼎惊喜的迎上去。
“散公子,沈前辈可好?醒了么?要吃东西么?我去做些稀粥。”水月看到散流云,急切的迎上去,差点就撞在散流云身上,猛然止步,转头问道:“李大哥,无双姐,稀粥会不会太清淡了?”
“水月!”李元鼎无奈摇头。“怎可对散兄如此无礼。”
“我……我……水月见过散公子。”水月涨着脸迈着小碎步退了两步,盈盈礼道。
“散兄!久仰!”秦无双双手抱拳铿锵道。
散流云似乎永远都不知道着急,永远都像一只慢吞吞的乌龟,秦无双说完隔了一会,才道:“沈前辈已无大碍,想来,在过几日就可醒来。“
“太好了,呼……”水月拍着胸脯长长的吐了口气。
“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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