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德国都昌安,称得上是繁华昌盛,市坊合一的构造和无夜禁的规矩,让这里的商业贸易繁荣发展,游人如织,各国商品都可以出现在这里。
昌安城以一道护城河为界限,分为上城坊和下城坊,下城坊的热闹拥挤似乎永远沾染不了上城坊,上城坊多是达官贵人的居所,更多是的幽静奢侈。
南德相国的官邸就坐落在上城坊之中,占地颇丰,其中亭台楼阁不胜枚举,精致静雅自成一体。
但让昌安城小官员和百姓们津津乐道不是楚相国的府邸,而是楚相国年过四旬却娶了六位美娇娘,刚刚迎娶冯侍郎的幺女才二八年华!不得不让人感慨一句,楚相国真是坐享齐人之福啊!
但在楚府之内却没有外面臆想的那么和谐团结。
海棠繁茂,绿树丛盈,一个身着素雅,手中执着一串黑檀佛珠,坐在凉亭中闭目养神的妇人。
一旁的两位较为年轻,略施粉黛的女人似乎神色气愤的在她的旁边说着什么,只是那名年岁较大的妇人不置一词,那两个妇女对视一眼,眼中似乎有愤怒闪过——
“大夫人,不是我多嘴,那六夫人进门十几天了,来夫人这儿请安过几次?真是狂妄!”
一名穿着鹅黄衣衫的妇人带着愤懑道。头上的嵌翠金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另一名淡红长裙的妇人也随声附和道:“那小蹄子仗着相国爱其颜色,就……”
话还没说完,大夫人张开眼沉声打断:“老四,那也是相国的六夫人。”她站起身,逗弄着一旁笼子里的鹩哥,“老六还年轻,倒是我们都年老色衰了,却还是膝下空空……”
提到子嗣之事,四夫人和二夫人都齐齐变了脸色,她们嫁入相国府多年,无一成孕有子,偏方喝了不少,寺庙僧人也捐了不少钱,可是就是……
大夫人向鹩哥的食盒中掺了点小米,道:“现在相国只有一个独子,他的性子姐妹们也是知道的,若是相国百年之后,我们要如何自处?”
听到这里,二夫人和四夫人恐慌的对视一眼,二夫人勉强一笑道:“不能吧,毕竟我们也是明媒正娶入的楚家族谱的……”
大夫人捏着手中的佛珠,垂眼道:“呵……”语气中带着不明的意味。
“若是府中只有我们姊妹几个的话……”大夫人若有若无的叹道:“嗨,我在瞎说什么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二夫人和四夫人心中百转思量,在大夫人这儿敷衍的两句,就的回了自己住处。
大夫人转动着手中佛珠,看着那两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满是冷笑:“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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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楚府的夫人们满肚子算计,而作为中心的两个人坐在马车中气氛甚是僵硬。
楚父看着坐在马车中甚是安静的楚萧白,想到他在陛下面前的言语,刚下去的怒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他压着怒气问道:“刚才你在殿上是何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父亲难道不知道吗?”楚萧白平静地回道。
楚父额头青筋暴起,一扬手作势又想打他,却被楚萧白一手捉住,道:“父亲还是想要打儿子吗?”
楚父看着自己儿子那黝黑麻木的瞳孔,好似全身的力气都消失了一般,颓唐的收手,平白老了十岁。
“清方,那件事你就不能不追究了?”
楚萧白直直的看着对面自己的父亲,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不能。”
两人沉默不语,车厢里一片安静。
坐在车辕上的林安竖着耳朵听着车厢内的响动,听着里面终于不再争吵,她总算舒了一口气。
马车回去的时候没有来得那么风驰电掣,只是慢悠悠的赶着车向楚府赶去。
等到了楚府,楚萧白并未入门,只是看着楚父下车便反身坐回了马车上。
“清方……”楚父皱着眉看着楚萧白,张口劝道:“池园毕竟侍候的人少,搬回来如何?”
楚萧白只是摇摇头,指挥着车夫赶车。
楚父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也是摇头进了楚府。
也许是在马车上楚父意识到了自己儿子的心结,两人关系缓和不少,他也没有再明着催楚萧白搬回楚府。
只是楚府里那帮楚萧白的年轻后妈们不知道怎么想的,轮流组团刷楚萧白,用的还是那几个理由,最后逼得楚萧白搬到了顾珏那里也没打消她们上门的yù_wàng。
“哎呦,我说降香,你家主子到底在哪啊?”
林安刚一步踏出回廊,就听见站在园中尖着声音的质问,她后悔的赶忙转身往回走,可惜为时已晚。
一阵香风袭来,带着尖尖护甲的手抓住了林安的手臂,“这位娘子可是大郎从东唐带回来的?”
林安无奈的转身,看着眼前花枝招展、穿金戴银的二八少妇,有过一面之缘的六夫人,“六夫人安好……”
打量了林安一番,六夫人倒是转头对一旁想要拦住自己的降香道:“我和这位娘子看着面善,去上点茶水瓜果来。”
俨然一副池园主子模样,降香忌着她是相国的六夫人,只得给林安递眼色,匆匆下去准备东西。
六夫人甚是热情的拉着林安坐到一旁的凉亭中,她又仔细上下打量了林安,看着林安大病初愈的苍白脸色,神色疼惜道:“娘子脸色为何如此苍白?”
林安尴尬的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低头“呵呵”两声,并不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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