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将长刀上的的血迹擦在倒地的北元人身上,楚萧白绑紧手臂上的伤口,脸上溅上几滴已将干涸的鲜血。
原本华贵的长袍已然污损,楚萧白定了定心神,缓了口气,提着刀向前走去。
他也不知道杀了多少北元人,明明身体很是疲惫但精神仍是亢奋无比,楚萧白想了一下自己父亲,老头子肯定和陛下在一起,陛下应当往皇宫外,毕竟皇宫外守军比皇宫内多,北元人这次趁着陛下寿辰里应外合真是不得了啊……
正想着,楚萧白停下了脚步,宫内四处的火光将他的身影拉的细长。
“阿珏……”
他道。
顾珏,不,这时应当称他为燕濉。
燕濉逆着光,身着银光甲胄,骑着高头大马,神色晦暗不明,他的身后是几个高大的北元人,看装着打扮兴许在北元地位还是不低。
燕濉翻身下马,疾步走到楚萧白面前,脸上的神色甚是焦急:“清方!你有么有受伤?快跟我走吧!”
楚萧白仔细的看了一眼他,抚开燕濉的手,冷淡道:“不敢劳驾燕世子。”
燕濉听到这个称呼,一瞬间变了脸色,他咬着牙低吼道:“你非要这样吗?!”
“燕濉……”楚萧白语气平淡至极,“十年前南德之变的燕氏唯一的嫡亲后人,燕氏门阀的小儿子。”
他侧过头,眼神冷漠,“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燕濉看着对自己如此疏离的楚萧白,蓦然红了眼眶,吼道:“对!你说的都对!”
“那你知不不知道?!十年前我亲眼看着自己爹娘兄弟被杀的心情?!”他抬眼,布满血丝的眼中映着漫天火光。
“当年建立南德,燕氏倾力而助!最后却因为功高盖主被灭门?!你告诉我是燕氏的错吗?!”
楚萧白闭闭眼,压住眼中翻腾的情绪,“阿珏,哪怕你去刺杀陛下,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想办法保你一命,可是……”
“可是你为何要联系外族攻打南德!”
“南德……”燕濉眼中尽是仇恨,“当年燕氏打下南德大半江山,只余了一个灭族抄家的结果!现在我要亲手毁去穆柏非所在意的东西!”
“让她也感觉一下绝望的滋味!”
“刷……”的一声,楚萧白将手中长刀直指燕濉。
那几个北元人也“刷——”的抽出腰上的弯刀,杀气腾腾。
燕濉看着楚萧白愤怒的表情,闭了闭眼,“十年前你救了我一命,今日我便还了你。”
说着他抓住楚萧白的刀锋,狠狠的刺向自己的胸膛。
楚萧白眼瞳一缩,猛地收手。
燕濉闷哼一声,满手鲜血,道:“我不再欠你什么了,就此别过。”
他踉跄的转身,上马,那几个北元人不怀好意的看了楚萧白一眼,但是忌惮燕濉,最终也是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只余楚萧白一人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形只影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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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天璇一身武士装的从一旁的高墙上跳下,脸色凝重的道:“没有找到。”
这是一处南德下城坊的小巷,相比于林安驱车逃跑的时候,此时战火到了下城坊。外面已然乱作一团,到处都是尖叫怒喝。
贺夜昭在皇宫中被几个暗卫护着,一路狂奔到下城坊,暂时落脚在这个幽暗狭窄的小巷中,寻找机会与城外的东唐亲卫们会和。
贺夜昭听着天璇的回道,目光沉沉的抬头看向南德皇宫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天枢也从外面回来了,衣摆出尽是鲜血,他喘了一口气,低声道:“城外的亲卫已经准备好了,陛下移驾跟卑下来。”
贺夜昭再次沉沉的看了远处火光四起的南德皇宫一眼,道:“留一对人在下城坊继续寻找。”然后就跟着天枢归入黑暗之中。
要说被贺夜昭关心的皇后娘娘趁着月色,蹲在草丛中一边赶着蚊子飞虫一边苦恼的看着楚萧白给的新手大礼包。
“唉……”林安叹了一口气,泄愤似的抓了抓头发,“卧槽!小白你是不是在玩我?!”
按照一般的小说情节,作为女主的人物,在被迫踏上逃亡之路的时候,总是有男一二三四送上金银财宝、令牌侍女无数,怎么一轮到她这儿就变成了——
趁着月光,草地上摊开着一个深蓝色的旧包袱,上面是一套补了几层补丁的旧衣服、一个油纸包着的几个馒头,和些散碎铜板银子,几瓶药丸,看标签也是也是发烧常用药,最贵重的也就是一个流苏金步摇。
林安忧伤的望天,好像大吼一句,你tm在逗我?好歹也把馒头换成点心啊啊啊啊?!
又叹了一口气,林安看了看身上的小厮衣服,已经布满的了灰尘草屑,浑身上下有些狼狈,很好的诠释了逃难的形象。
她想了想,略心疼的开始动手拆那支金步摇,看成色还是赤金,林安边拆边想,不会是小白哪个相好给他的定情信物吧?一阵恶汗,她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管他呢,哼哼,劳资就要拆!
很快流苏金步摇就被林安拆成了十几个小金珠、一只金蝴蝶和金钗,她展开那件补丁衣服,将几个金珠顺着衣摆的针脚顺了进去,又撩起自己身上的衣摆将剩下的金珠和金钗顺了进去。
手指摸着藏在衣服中的自己全身的财物,林安想到在古代这种生产水平低下的时代,估计消费力也不会太高,成色这么好的赤金恐怕也值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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