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辩论赛马上要开始了。自由组队,李博士毫不犹豫拉上我。鉴于跟他一样老的老家伙们毕业的毕业,工作的工作,不同程度地远离了辩论,他看得上的二三年级的队员又要跟随院队出站,他一怒之下从他担任教练的队伍拉了六个一年级的小朋友组队。
大家投票决定队名,见过前几天武大各种奇葩队名之后反而一时想不到梗。我灵机一动问:“李博士和七个小矮人。这名字怎么样?”
李博士连连摇头,“不要不要,太怂了。”
收集了一堆队名投票,我笑眯眯地看着“李博士和七个小矮人”票数最高。
李博士又一万个不情愿,还是抱着组委会会把这么不靠谱的队名淘汰的心提交了报名表。于是开领队会议的时候听到点名“李博士和七个小矮人”他也只能在一圈轻笑声中含着泪走上去抽签。
领队会议是我陪他去开的,我代表院队领队去。院队有直接晋级正赛的资格,我们辩论队就把这个名额给了一年级。自由队要抽海选赛的对手,李博士上去抽了号,对手还没出现。他便欣欣然听各种队名,然后告诉我这是哪个学院的院队。
一般来说一些院队队员组的自由队队名都是传承的。但是……我才不会告诉你我听到了一个“爸爸说的都队”和“爸爸说得都队”呢。
之后我们队的另一个队员,也是代表他们院队学长来开会的妹子上去抽签,对手……对手就是我们。
刚开始抽签时还在吐槽我们队长曾经抽到我们自己的队伍对阵的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打脸。不过我更同情要和教练对决的对方辩友和我们队要和自家学姐学长窝里斗的小朋友。
明明是周末,开会讨论打练习赛忙成狗。
李博士的学生卡上的照片是他高一时的,那时他还留着板寸头。我每次看到这张照片都要笑喷一次,然后问他:“老实交代吧,你到底盗用了谁的身份?”
他一脸出乎意料的表情。“这都被你发现了!”
结束了练习赛的讨论已经入夜,我牵着他在校园里走。我又惦记起那张照片,再看看他现在乱蓬蓬的发。我妹子之前看照片还说他脸比我小,明明是他头发太多占地方好伐?“宝宝,剪个板寸吧宝宝?”
他莫名其妙但断然回绝:“不要。”
“为什么啊宝宝,剪一个呗,我想看看。”我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不要。”他依旧干脆地拒绝。“难看死了。”
“那你当时干嘛剪板寸?”我莫名其妙。
他稍作犹豫。“我初中……留的是平头。”
我喜出望外地说:“那你剪个平头我看看呗?”
他无语地看我一眼。“我讨厌平头。”看我跃跃欲试的表情他又补充:“后来发现板寸也很讨厌。”
我绞尽脑汁想了想理由,“我妈喜欢男生短发。”
“哦。”他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我带你回家,剪板寸呗?”
“不要!”语气更干脆了。
“板寸头多有活力。”我努力说服他。
他不屑一顾。“要那么多活力干嘛。”
“青春洋溢啊!”我还不肯死心。
他毫不介意地回答:“我心都老了。”
靠!年龄差都摆在那儿了你还敢说你老了?!我脱口而出:“看来得叫你大叔了。”
他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没有反驳。
“叔啊。”我边走边叫他。
他哭笑不得,听我一遍遍地叫,还是笑出来。
“叔啊。”
他拖慢了语速,放大音量装作耳背的老人。“你说啥,我听不见!”
我蹦蹦跳跳地走,牵着他胳膊一甩一甩。“叔,我们海选赛要是输了多对不起你。”明明有实力进决赛,被我们拖累海选赛就出局的话,可不是对不起他么。
“有啥对不起的,输了我就给你们做一年的魔鬼训练。”他笑呵呵地回答。
“叔,啥是魔鬼训练?”我有点摸不准虚实,李博士鲜少会主动提出训练我们。
“不多,也就一周两天,一天八小时。”他噙着笑说,玩笑意味了然。“比赛也不多看,也就一年三百场,两百篇赛评
刚好走上了桥,我满脸黑线地说:“叔,我要去跳湖你别拦着我。”
他大笑起来越说越没边。“食堂人最多的时候去门口顶着水桶连站姿,背辩词,早晨五点……啊,我也起不来,去情人坡早读。”他话语中笑意浓的散不去。
“叔,我把你扔湖里去行不?”
他接着大笑,周围的空气都被他的笑意传染了。笑够了他才说:“我才不呢,请我给你们训练我还不去呢。”
哎,终于正常了。
学长们和另一个学校的辩论队约了练习赛,我们一年级也有一场。李博士自然颠颠地陪我去。我们四个小孩没人管着把这件事完全扔在脑后。拖到不能再拖了慌慌张张讨论了两天出了论。况且这是我第一次打四辩,捏着稿子的我满心紧张。
比不幸更不幸的是,我们辩论队的教练,老学长,也是李博士的老师跑来看比赛了。当他出现在我身后的那一刻,我只想自觉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
“李博士,你挖个坑把我埋进去然后替我上场行不?”我哀求道。
“我挖不动。”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看了看窗外,“那你把我从窗口扔下去然后替我上行不?”
他依旧煞有介事地回答:“我扔不动。”
讽刺我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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