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到时,宸院已经过了最初的兵荒马乱。但他饶是心里有准备,见到李子厚时还是吓了一跳。
天啊,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个着急上火,眉头紧皱,目光中满是担心和忐忑的男人还是那个威严自信的蓟北侯吗?
不、不!一定是他他进门的方式不对!
青禾听见人声,走出房门正好看见百里站在门口发愣,不由的跺脚的说:“百里大夫,你看什么呢,夫人可等着你救命呢?”
什么人啊,这都火烧眉毛了他还有闲心发呆!
青禾干脆抢过百里身上的药箱,急急忙忙往内室而去。
百里知道情况紧急,也没有多说什么,亦是大步流星的赶上青禾,见到李子厚,他也是点点头,便急忙把上许莹然的脉。
屋内灯火大亮,许莹然在等待的使劲里已经陷入了沉睡,但脸色却泛白,额间的冷汗甚至隐隐反着光。
李子厚听着自己狂跳的心,脑海中的思绪混乱非常。
然然,不会……不会有事的,百里医术高明,一定不会有事的……
像是为了印证这一句话,他眼睛几乎不转的死死盯着百里,但凡百里眨个眼,他的脸都能揪成一团,“咚咚”巨响的心更是七上八下,每个着落。
“咳咳!”终于,百里收回手,却眉头紧蹙。
来了吗,来了吗?
此刻仿佛是死刑犯刀落的那一瞬间,李子厚甚至连呼吸都忘了,“然然,这是……”
短短四个字,仿佛说了一个世纪般,忐忑不安的口吻更是如同悬在空中的瓷器,让人莫名的胆战心惊。
“咳咳……四妹夫,不是做姐夫的说你,就是再想也过了三个月再说。这种时候还是节制些好,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总是用下半身思考,四妹妹……”百里脸上有些可以的红晕。
这种时候是什么时候?
这话说得太隐晦。若是平时李子厚可能就听懂了,但此时他脑袋里就是一团浆糊,不由得焦急的问:“可是然然得了什么病,你怎么不早说,要怎么治,需要什么药,不,不,你等会儿,我让小四马上带你……”
李子厚的话如同炮仗一般接二连三。 百里还没反应过来,小四已经恭候在他身前,急吼吼的要拉他去药房。
百里不停的和小四拉扯,眼看小四就要将他拽出房门,百里终于号了一嗓子。“急什么,急什么,四妹妹没病,她这是有喜了!”
这话一出,屋内顿时一静,连空气都似乎沉默了。青禾和橙柳完全被这个消息震懵了。
李子厚脸上顿时闪过一阵惊喜,他猛地瞪大眼。一会儿看看百里,一会儿看看炕上熟睡的许莹然。
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顿时脸色大变,惨白得如同从数九寒天的冰窟窿里捞出来一般。
“四妹夫,你想到了什么?”百里的心也被李子厚一惊一乍的表情给唬住。
怀孕之事说来也有些顾忌。若是饮酒吃药对胎儿有很大的影响。他咽了咽口中的干涩的唾沫,心下有些忐忑。
“咕噜”
此时屋内众人都发现听到了李子厚的吞咽声,不由得紧张的望向他。
“然然这么小,怀孕有没有什么事?”李子厚慌张的望向百里。
此时,他眼前。全是许莹清难产时的画面。
那一盆盆的血水从房间里端出来,他甚至惊恐的想,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血!
若是,这样的场景发生在然然身上……
李子厚突然脚一软。
要不是他即使扶住一旁的太师椅,此时只怕已经瘫软在地。
“四妹夫!”
“侯爷!”
百里和小四同时出声,两人不解的相互对视一眼,完全看不明白眼前这事。
倒是橙柳心细,细细思索了李子厚说话时的神态,心中有了一丝了然。
看了看一脸茫然的众人,她咬咬牙,结结巴巴的说:“侯爷,侯爷莫不是担心……夫人像山白夫人那般……”
李子厚身子明显一僵。
别人没看见,小四却是注意到侯爷的动作,橙柳,真的说中了侯爷的心思!
夫人在爷心中的地位,只怕无人可比!
他凛然的想,心中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一阵阵发寒,甚至有些担心,许莹然变成另一个李杨氏!
那绝对是灾难……
此时众人谁也不知百里心中这一番小心思,百里一听这话,再看看李子厚,李子厚却已经恢复了如常,脸上已看不出任何不安。
虽然不知李子厚的心思,但既然有人问了出来,为了安抚人心,他解释说:“这次大家可以放心,现在我也有了经验,让四妹妹顺利生下孩子,*成的把握我还是有的。”
说这话时他仰起头,神彩自信而飞扬!
小神医的名头,不是吹出来,是一个人一个人救出来的!
这一刻,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本骄傲。
“不过四妹妹今儿动了胎气,可得好好养养,但好在四妹妹身子养了一年,已无大碍,等会儿我开些安胎药,吃了就没事了。”百里收回收回思绪,并将注意事项一一和橙柳细说。
听了百里的保证,李子厚脸上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但心中的担忧却是一份也不少。
再一听要吃安胎药,不由得又忐忑起来,忙问:“是药三分毒,这药好不好,吃了会不会有什么妨碍……”
这倒不是他不信任百里,而是初生级为爸爸,简直有些手慢脚轮,不知所措。
“安胎药都是滋补药材,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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