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背,她慢吞吞的回走着。
她心目中,颜姬是和她一样的,坚持着所坚持的,无论风雨交加,都不改变决心,她佩服的颜姬,不只是因闻名江湖的魔女本色,不只是掌权绯月仙府的强势府主……
追求自己想要的不问前路多艰,于自己所爱的用全心全意去对待。
如果是别的女子,她不会难以置信,可那是她的颜姬姐姐,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自己的心中所爱,转投别人怀抱。
鸳鸯失神的走着。
她想不通。
天空铅云无半分消褪之意,反而渐深,说来也怪,早上还是晴日暖风的,可这到了中午,说变就变,竟成了风雨欲来之势。
飒飒的风刮在黯淡摩挲林木间,如孤舟犛妇在咽诉着无奈,如断萧孤猿之响合曲,道不尽的凄楚,写不出的悲欢。
数不清的雨滴滴唰唰的击打着这地,木的腰肢飘摇,纯乎张牙舞爪着要逃出琢磨的犯人,身子颤抖的仿似下一秒就会折断,在这飓风里,所有生灵无一幸免,皆被这雨冲洗着,鞭笞着。
弹指间,暴雨充斥。
弹指间,风云变色。
鸳鸯还没有找到可以容身躲雨的地处,就被狂雨浇了个满身。
她索性没再找,杵在原地,恍惚记起自己是妖,要避雨只消点灵力。
低头望着自己手掌心,透明的,好像能随风而化。
她又往回走,不捏诀避雨,也不飞檐走壁,颠簸着踩在已经泥拧的山径上。
颜姬姐姐,如果你以后真的在也不想见我,那也过了今天再说吧。
不管你嫁给了谁,我都无所谓的,哥哥死前就说让你过自己的生活,忘了他,现在你……
做到了……
鸳鸯一个激灵,幡然醒悟。
她加快了脚步,去往绯月仙府。
绯月仙府府门大开,无人把守。
奇怪了,颜姬姐姐怎么会这么疏忽,即便雨大,也不该敞门吧。
鼻尖血丝味若有若无。
鸳鸯冲进去,她从来没进过绯月仙府,可绯月仙府不比寂木仙府小到哪儿去,空荡荡的仙府里,没有人的气息,死静,死气,沉沉。
“颜姬姐姐。”鸳鸯战中,大喊,瓢泼大雨将她她的嘶喊吞没。
远处那方,黑云尤为浓重。
将绯月仙府都笼罩在阴云里,鸳鸯忽然就喊不出声来,视线终点,血染了一地,那么鲜红的颜色,却那么刺人的眼睛。
无尽雨水淌在脸上,沿着脸颊勾勒在唇边,她动动唇片,便能感出微咸的苦涩。
站立不稳,踉跄着奔向那斑驳的血景里。
不久前还和她说着话的颜姬姐姐,此刻头发散乱,双眼无神,望去,就只见一身血污的衣被雨涮打的泛浅白,一如她惨白惨白的脸。
她的手交付在旁边静静躺着的男子身上,那个她平淡唤着的夫君,那个要陪她走完这一生的男子,没有像方白一样失约。
鸳鸯擦了下眼,朦胧的雨汽被拭去,她清楚的看到颜姬对她笑。
“鸳鸯。”
虚如蚊蝇的声。
“颜姬姐姐。”
鸳鸯也喊,声音不比颜姬的大。
颜姬叹了口气,软下身子,伏在她夫君胸膛上。
鸳鸯深吸口气“怎么会?”
“谁害你们……颜姬姐姐。”
到这时候,何必还惦记着报仇?冤冤相报,永无解期。
颜姬眸露关切,她爱了方白一辈子,自然也不会恨他的妹妹,她是魔女,敢爱敢恨敢做敢当,但如果早料到了今日,她还有什么仇要报。
散了绯月仙府的弟子,而今绯月仙府府主虽死,但绯月仙府未损任何伤亡,这就足够了,要说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身边的这个男子了。
颜姬笑微微柔和“生无法给你一颗完整的心,死做了魂魄应当能偿君深情了。”
“颜姬姐姐。”
“寂木仙府大劫快至,鸳鸯珍惜眼前就好。”
“为什么。”
“魔……”噗的一口血,将颜姬的话都堵在了腹里,她的夫君纵容拼死护她,可在那些人面前,还不是螳臂当车。
她顽强死撑着一口气,终究在死撑不下。
“颜姬姐姐”抱着在无气息的女子,她泣不成声。
雨水轰洒在身上,像雪花融在肤上,冷冷的,血刺目的沾在她身上,妖艳如残梅,耀耀的,却让她心尖丝丝的抽疼。
遥远的传开了一阵阵喊声,然后是悲泣。
绯月仙府被遣散的弟子们回来了。
“府主尊上……”
“宁戚大人……”
“是不是你害了我们府主!”
“是她,你们看她那个样子,她是妖啊,害了府主的主谋就是魔类,魔妖狼狈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除了她已雪深仇。”
“够了!”女子有威信,这一身喝,弟子们均闭上了嘴巴,敬然的望着颜姬,神情五一不哀痛。
鸳鸯也不想听这些人聒噪,看了一下那个眉目英挺的女子,拉下嘴角“你也不知道你们府主如何死的吗?”
女子摇头,道“这位姑娘,你若知情还望不吝告之,府主为了我们能留性命,不私己命。”秀拳紧握,字字铿锵“所以我们不惜一切,也要为府主报仇”。
雨中,少女的坚定不移的声音毫不作伪。
鸳鸯忽然明白颜姬。
颜姬从未变过,变的那个人是她自己。
“你们府主何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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