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并非寡义薄情之辈,这生死存亡之际,哪有扔下府主自私逃走的道理。
“敢违令不遵者,一律除去藉名,永不是寂木仙府弟子。”
“火黛,你也是。”
“令孤千浔,你个疯子。”
以为这样放狠话,就能让她乖乖走嘛,今天她火黛回来了,就没预料过轻易走出去。
没有电闪雷鸣,天空的雨也没有收敛,也没有要休停的架势,雨声喧天,语话震心。
寂木仙府的府主能挑大梁,那弟子们有能差到哪儿去。
吃了定心丸一样,便是死在这儿,便是被除去藉名,今日也会死守在这!
他的话没有遵行,心中不知该怒,还是欣慰,眉间越皱越深,这“止水诀”极耗心里,更论对方还是如此强大的魔影,令孤千浔干咽下嘴里腥甜。
飞掠,消影。
这些弟子吃了秤砣铁了心,他也不愿施加威压,强求他们离开。
令孤千浔,你去哪里。
火黛时时刻刻把心思放在令孤千浔身上,看见魔影们紧追走了的令孤千浔,心中隐约猜到令孤千浔想要做什么,咬着丫,没犹豫一下,就跟上了去。
一族公主不说娇生惯养,但也是第一次受这样的苦,身上哪有时间包扎,由着血淋淋的,在雨下,更是被冲洗的生疼,跟不上令孤千浔的步子情有可原,可雨里模糊不清,她又对这附近路途不熟练,嗅着魔影身上散发着的血腥味勉强跟着,走的越远,头越加昏沉,迈步的力气越小,好几次,差点就模模糊糊的撞树上了。
找到令孤千浔时,已近黄昏,雨停云开。
令孤千浔倒在地上,不知何时才会醒来,也不知……还会不会醒来。
他旁边坐着一个人,看纤瘦的身形,有些熟稔,但忘了,这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何而起,那女子面纱敷了差不多整个脸面,额两际上散发自然垂下,看起来很嫣然温柔,也不知掀开面纱,会是何等的姿容惠秀。
“姑娘。”
火黛也很虚弱,拖着残躯走至他们身周,身子一歪,撑不住重重的疲惫乏劳,眼睛闭了起来。
“这两个人啊。”
鸳鸯脱下罩在外面的风氅,显然也注意到了火黛溃烂发炎的伤口。
这要在着了凉,怕以后会落个遗症。
失去了陌御,失去了颜姬,一路走了,还能说说话的朋友,亲人,已经所剩不多,看到昔日的情敌,也没了当初斗志昂扬的敌意,反而平添了几分亲切。
生了火,鸳鸯静等着两个人醒来。
天明时,雨已经停歇了很久,鸳鸯靠着旁边的树干,小寐了一觉,身上黏湿的衣也被火烤干了,一睁眼,就对上令孤千浔探寻的眸色。
心中惊了惊,索性面容表情全遮在那一白纱下,也没人能看出她的张惶。
“姑娘叫什么名字。”
鸳鸯醒了,令孤千浔哪好意思在看鸳鸯,别开眼,问道。
幸好,没有看出什么。
可实际上,看出来她是谁又能有什么后果。
她只是怕,令孤千浔会知道,他心中的鸳鸯是妖罢了。
“我叫未央。”
曼妙的身段,优雅的身姿,一看就知其颜不俗,可这声音,低哑的,像是生病了一样。
“未央姑娘,你没事吧。”
鸳鸯摇摇头。
令孤千浔看到火黛也在这,起身,因伤重,步子有些不稳,鸳鸯下意识的就去扶他。
“多谢。”令孤千浔微征,眼前的人儿越看越熟悉。
鸳鸯不自在的收回手“她的伤口化脓了,我可以给她处理包扎,你不必担忧,倒是你自己……伤势严重,该找个大夫看看。”
“你帮了我们,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姑娘。”令孤千浔忧心忡忡的望向寂木仙府的方向“在有劳姑娘帮我一回,可好?”
令孤千浔不轻易求人,却让她这个“陌生人”又帮忙,估计,他是真没办法了。
“什么忙。”
昔日,无论是在寂木仙府,还是在梦族,令孤千浔都对她极为照顾,甚至她做错了大事,千浔也未容,关心,在所有人面前不遗余力的护着她。
如今,他遭了祸事,她,自当义不容辞的帮。
可如果,令孤千浔要她帮的是……
“帮我照顾一下她吧,等她醒来就可。”令孤千浔敛起眼角眉梢的疲惫,朝鸳鸯淡然一笑。
前路多险,他也不改悲悯的慈怀,白衣染了血污,可那又如何,心中淡澈的人,岂会将这些放在眼里。
哪怕是死,也赴的从容。
鸳鸯忍下鼻尖酸楚,横下心来“这个帮恐怕我帮不了。”
“为何?”
“因为你是要去送死。”
令孤千浔微诧,似乎惊讶于鸳鸯会知道他的事。
“你?”
“令孤千浔,你这样做是错误的,以卵击石讨不了好,还枉送自己性命,你是要星逞一时之英雄最后死不瞑目,还是深谋远虑,要死也死得其所!”
“你是?”令孤千浔没记得自己告诉过鸳鸯名字。
“鸳鸯。”看到令孤千浔眼中的惊喜,鸳鸯又补充了一句。
“的朋友。”
“你认识她,她过的好吗?”
只有谈及鸳鸯,令孤千浔的情绪才会有那么一丢不平静。
“她啊。”鸳鸯不敢直视白衣男子清澈的眼睛。
她啊,是妖,就在你面前。
“她很好。”干干的,无力的道。
千浔笑着点点头“知道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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