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盈袖以为是有人命宣仪过来给她传递什么消息,她没有多想的接过了那叠纸。不料当她打开了纸,认真看起纸上的字后,先是一愣,然后……
顾盈袖花了很久的时间平复了一下心情,冷静问:“宣仪,这是什么?”
宣仪笑得特别甜特别乖:“曦姐姐难道看不出来,这是我的功课。”
顾盈袖继续保持冷静:“我知道这是你的功课,我想问的是你为什么要把这些给我?”
“宣仪当然是想要曦姐姐帮宣仪写呀。”
顾盈袖毫不留情把那叠纸砸到了她的身上。
“我的功课!”宣仪哎呀一声,嘟着嘴将散落在床上的纸一张一张捡回来,拉着顾盈袖的衣袖撒娇道:“曦姐姐!”
顾盈袖缩在被子里蒙着头没反应。
宣仪又唤一声:“曦姐姐——”
没反应。
再唤一声:“曦姐姐!”唤完还补上了一句威胁,“你不理我,我就吵得你睡不了觉!”
顾盈袖忍无可忍一掀开被子,“你家夫子呢?徐知晦呢!”
宣仪见她终于肯理她,连忙笑脸讨好的凑过去,“徐夫子太凶了,经常打宣仪手掌心,宣仪不敢去找他。”
“那宁晚呢?”
宣仪抱怨道:“昨天又有人想不开去宁府向晚姐姐提亲,晚姐姐忙着翻墙揍人去了,才没有时间搭理我。”
顾盈袖又问:“那你的太监和侍女呢?”
宣仪撇撇嘴,不屑道:“他们只会帮我抄功课,哪里会写这些题目。若是今天没有写完,明天徐夫子又要打我手掌心了。”
顾盈袖揉着额头,无奈开口:“算了我教你,你写完赶紧给我走,不要再打扰我睡觉了。”
她拿起放在枕边的发簪将青丝简单绾起,一边掀开被子一边穿鞋下床。
宣仪抱着她的手臂笑着道:“曦姐姐真好。”
这一教就是一个多时辰,窗外天色就渐渐暗沉了下来。顾盈袖转头望向窗外,太阳已经西斜了。
永宁宫的许嬷嬷也在此时寻了过来。
茯苓敲门进来说许嬷嬷来了的时候,宣仪不太高兴,“她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顾盈袖越发觉得困了,懒洋洋打了个哈欠,“你母后都派人寻你了,还不赶紧回永宁宫。”
宣仪不情不愿地站起身来,瘪着嘴拿起那叠功课往外面走,正好遇到迎面而来的许嬷嬷。
许嬷嬷面容苍老,望着宣仪的目光满是和蔼之色,“公主,以后不要再偷偷溜出来了,娘娘会担心。”
“她才不会担心,不然也不会现在才让你出来找我。”宣仪低声道,语气里难掩失落。
闻言,顾盈袖意外望了一眼宣仪,难道容皇后不喜欢宣仪?
她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宣仪是容皇后唯一的独女,怎么可能会不喜。
许嬷嬷叹气,“公主,娘娘这些年来也不容易……”
许嬷嬷还没有说完,宣仪就变得不耐烦起来,她纯真稚嫩的小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烦恼的情绪,打断许嬷嬷的话道:“你别每次都拿这句话糊弄我,烦死了,我随你回去就是。”
她将手中的一叠纸全部扔在了地上,功课散落一地,她发泄一般地踩上了几脚,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顾盈袖为这变故怔住。
一旁的宫人似是早已习惯了宣仪的突然变脸,默不作声地蹲下来捡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纸,房间里沉默下来。
许嬷嬷没有追上去,她收回落在宣仪身上的目光,低身对顾盈袖行了一礼,“姑娘,娘娘想见见你,请您随老奴去一趟。”
她唤的是姑娘,不是其他宫人唤的大人,语气虽然和缓,但是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顾盈袖垂眸望着地上散落开来的纸,睫毛颤动几下,“嗯。”
……
容皇后住在永宁宫里,与皇帝所住的永安宫相隔不远。
世人都说容皇后受尽了陛下的独宠,因为在这偌大的后宫里,除了容皇后之外竟然没有其他的妃嫔。
虽然朝廷上的众多臣子反复奏请陛下选秀纳妃,但是都被陛下厉声驳回了,再加上容皇后出身淮南容氏,大部分臣子不敢得罪,久而久之,这纳妃的事情就没有人提了,后宫也就形同虚设,至今也只有容皇后一人。
顾盈袖走在后宫的小径上,莫名觉得一阵阴凉,下意识回顾四周,只看到一片没什么生气的花丛,因为没有人照顾的原因,这些名贵的花草已经奄奄一息快死了。
她问:“这是哪?”
许嬷嬷顿了一下,才低声回答:“御花园。”
顾盈袖讶然,她再次四顾,没有料到传闻中的御花园竟然会如此荒凉。
她记得师父曾经说过,这座空荡荡的后宫里昔日也是有不少妃嫔的,只是都死在了那场叛乱之中,包括二皇子和太子的生母也不例外。那些叛军就是将那群妃嫔关押在了这御花园里,然后一个一个杀死。
传闻那日血流成河,血液将御花园的各色时令花都染成了红色。
叛乱平定之后,陛下迎娶了新的皇后,却再也不纳妃嫔了。
顾盈袖情不自禁加快了脚步跟上前面的许嬷嬷。穿过御花园,又经过几处亭台楼阁,她忽而望见远处有一方高台,目光立时一凝——引凤台。
引凤台,引凤来,何引凤来台。
“若是你能到引凤台,能不能为我上一炷香?”她的耳边又响起了淮南那位的声音,晏长笙坐在轮椅上,神色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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