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见沈宵半没有说什么,便又继续说:“你别生气了,他每天都早起给你做好喝的,你还生什么气啊。”
沈宵半一愣。
“做喝的?”
“对啊。”
冬茶皱着眉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问道:“怎么他才刚走你这小家伙就跑来说这些有的没的,该不会是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说的吧。”
男孩似懂非懂的,只以为冬茶生气了,忙说了最后一句:“六子叔叔也是知道的,你们可以问他啊,我看到他们在一起说话了。”
安公公什么时候跟三十六有接触了?
沈宵半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心慌,但这实在是不好受。她突然觉得自己还没想明白的事情有太多,而那些有可能都是至关重要的。
她匆匆忙忙地赶到了三十六住的帐篷外,这个时间大部分的人都到集合点吃饭了,冬茶劝她不要着急,可她冷静不下来。
“三十六,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
她是学习过礼义廉耻的大家闺秀,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她都很清楚,她应该有作为女儿家的最基本的观念,怎么能擅自闯进一个男人的卧室...
见鬼的束缚。
沈宵半从没有这般大肆搜查过一个人的住所,更遑论对方还是个男人,但她怕错过什么重要的线索,她好像能听到一个声音在催促她,再踏出一步她就能找到那东西的根源了,无论那是什么。
可她最终找到的东西却跟她预料中的一切都不同,她本不是为了这东西来找三十六的,可却偏偏为了这东西而不想再去找别的线索了。
又怎么会是以这样的方式让她找回了它。
三十六吃完饭回来之后见沈宵半和冬茶站在外面,也没有打算说什么,还是沈宵半先问了话。
“这是什么?”
这让他有些惊讶,即刻便明白了是沈宵半搜了自己的东西。
“你不是认字么,我看不懂上面写的是什么,但估计是那太监特别宝贝的东西,他一定想不到是被我偷过来了。”
沈宵半突然觉得好笑,对方在那样吃不饱又受尽□□的情况之下竟然还能一路把这木牌带到了这地方,可真是难得。是那太监特别宝贝的东西,只这么一个理由就能让三十六心生快意了么,只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
“很好...”
冬茶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见沈宵半回去收拾包袱便意识到了不妥。
“你要回京?”
沈宵半默不作声,只低头继续整理衣物。冬茶忙拉住对方的手腕,惊道:“接你的人都没来,你自己怎么回去?”
沈宵半刚想说一句什么,就听到了三十六的声音,他也跟着走过来了。
“你不能走。”
她其实说不准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她想见到安公公,说的话和做的事都可以先放在一边不考虑,最重要的是她要见到那个死太监。
“为什么不能走,你觉得我会死在路上?”
三十六直接给出了回复。
“你如果现在走了,就一定会死在路上。”
沈宵半怒不可遏,她明知道木牌的事只是一个□□,当时她对自己和安公公之间的感情已经不似最初般坚定了,可还是忍不住想把一切都推托到三十六身上。
她会突然觉得,她本不必那般伤心难过的,她本不必沦落至此的。
“三十六,你知道那块破木板上刻的是什么字么。”
“是你的名字。”
她早就猜到了他是知道的,刚才那些话也不过是想试着骗她。但她的猜想是一回事,对方承认了又是另一回事。
“你知道那是我的东西,你还藏起来!”
她愤怒,三十六的愤怒却也不在她之下。
“可也不应该是那个太监的。”
沈宵半猛地停顿,因为不知道该作出怎样的表情去面对这个比她还要情绪激动的人,竟是笑了起来。
“就应该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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