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下)
鱼梓茹到底还是没跟着周管家进去,虽说她确实有点想进去瞧瞧那撕心裂肺哭喊着的女人现下情况如何,但终没敢真进去。
产妇房里,鱼梓茹听二娘说过,闺女家的,不得入内:染晦气!
喜儿也不敢让鱼梓茹进去!
怎么的,也不能让一未过门姑娘进去吧!
最终是周管家的匆匆进去看了一番,跑出来陈诉情况时简玉珩身边又多了一人:后门看守卫王勇刚过门半把月的媳妇儿。
鱼梓茹携着喜儿站在一边上。默视着情形发展。
周管家一头冷汗,焦虑万分:“大人,我媳妇儿水都破了,怎么办......”
鱼梓茹双手合十握着,贴在胸口,惨叫声合着面前紧张的气氛,饶是她这一局外人也心惊胆战。
她记得,当年二娘再孕,不幸流.产时,撕痛声与周管家媳妇儿不相上下。
鱼梓茹小心地凝望着简玉珩。
不同于在场的他人,简玉珩沉静的脸色与此刻的气氛格格不入:倒是沉着冷静,不慌不乱。
是无所谓,还是胸有成竹?
鱼梓茹颦起眉来。
周管家在那一字半句的焦急说辞,手舞足蹈,慌了手脚。
简玉珩眯了下眼,身边刚赶过来的人僵直了背,简玉珩扭头,只一眼神,示意王勇媳妇儿过去,扯了扯嘴角,话却是对周管家说的:“府上缺人,我让王勇媳妇进去帮着接。”
在场人把目光转到王勇媳妇脸上,王勇媳妇儿表情要有多僵硬就有多僵硬!
周管家也是目瞪口呆:“她?娘们家家的!自己都没生过,怎么会啊?”
鱼梓茹同着喜儿:“......”方才阿福去叫人,她们也是这疑惑!就是没来及的问出口!
简玉珩淡淡扫眼,屹立不动,话是轻.佻,“让她进去,听我指示。”
眸色却是沉着的。
“大人......”
死马当活马医吗?
或许是。
那怎么就请来了王勇家媳妇儿?
简玉珩还是顾虑的:如今凶手没找着,死了那么多人,查案连续下去,死者之间并无多大瓜葛,就连鱼梓茹这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也遭遇过毒手,或许只是随机谋杀?那更可怕了,府里也死了人。
往恐怖点想:或许凶手,就藏在钦差大人眼皮子底下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让王家媳妇儿进去,还不是出于这种考虑;婉娘是王勇媳妇儿的亲妹子,怎么着,没有深仇大恨的,有人会去毒害自家妹子?
——
“情况如何?”
“她一直喊疼……”
“让她在床上躺好了,把腿屈起来,分开。”
“然……然后呢?”
“问她现在痛不痛。”
“......”
王勇媳妇儿抬眼,低声问那管家媳妇儿,简玉珩的声音不大不小,虽隔着层门板,管家媳妇儿自然是听到了,脸上还挂着泪花,轻摇头,“痛一阵一阵的,现在不痛了……”
王勇媳妇儿原话搬给外头的简玉珩。
嗓门儿大,从那禁掩着门窗的屋子里传出来。
大伙同简玉珩一样,立在门口,眼儿巴巴的望那门板,望穿秋水模样子。
鱼梓茹立在简玉很身侧,还是原来的姿势,双手紧紧握着,搁在胸前,下唇回抿着,上排白巧的门牙轻轻咬住.唇.瓣,眉头紧皱,额上都给挤出几道皱纹来了。
紧张。
里头王勇媳妇带着颤抖的语音传出来,鱼梓茹抬起小巧的下巴,愣愣着仰望身侧高俊的男子。
简玉珩的英眉同是皱着,他没有进去,就在门口边站着,像是边在思考什么,他往里问一句,里头王家媳妇儿就往外答一句。
只听着王家媳妇儿肯定的回话,简玉珩想了想,下意识低头,撞上鱼梓茹的双眼。
对视刹那间,两人具是一愣。
简玉珩不动声色把视线移开。
鱼梓茹下意识把头低下去,盯着自己脚上的绣花鞋头。
便听身边的人用好听的声音道着话。
“你听好我说的每句话。”简玉珩敛下眉,脉络分明的长手在眼下打了一转,再抬头,对着那扇门,一字一顿着教导:“刚才那些丫鬟把酒水端进去了吧?”
王家媳妇儿看了眼身边那几盆子东西,点头:“都在。”
“那好。”简玉珩接话,“把手洗干净了,用酒泡一下。”
王家媳妇儿麻利的手脚,照做。
“指头伸进去,摸摸看孩子头下降到哪个程度了。”简玉珩说得轻盈,但却坚定有力。
王家媳妇儿呆愣,晾着刚洗好的手:“伸......伸哪里去?”
简玉珩:“你说哪里?”皱着眉,厉声:“动作快点,等下又痛就不好查了。”
王家媳妇儿:“......”
——
屋子里弥漫着浓浓腻.味,丫鬟来回出入换了几趟热水。周管家媳妇儿嘤嘤呀呀着,木然地盯着床帘子,脸上竟是痛苦。
王家媳妇也好不到哪里去,指尖都在微抖,但也不敢松懈,床上躺着大腹便便的周家媳妇儿,肚子.挺.得高大,身.下开始收缩出水。
“让她千万不要随便用力。”简玉珩清清冷冷的声音持续不断从外头传进来,有条不紊的指示着王家媳妇儿:“她痛的时候让她屏气用力,双腿张开,不痛时让她休息,省点力气......”
王家媳妇儿逐一照来做着。
淡青色纱衣后背上早被汗水染湿。
“等下孩子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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