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天灰蒙蒙的,幼陵坐在客厅里,眼睛呆呆地看着手机时间,下午三点钟。
她叹了口气,起身从饮水机旁倒了杯热水,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幼陵赶紧放下杯子,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门才打开,只听见小柳的抱怨声传来,“呀,该死,这么冷的天,腿都要冻成冰棍了!”说着,她抬头看着眼前的幼陵,表情惊讶不少,此时的幼陵消瘦了许多,脸瘦的如普通巴掌一般大小,下巴也变尖了,眼睛如鹿一样大而凄婉,虽有些憔悴,可给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柳姐,过来了啊,外面很冷的呢。”幼陵的声音依然有些沙哑,本想继续说几句寒虚问暖的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嗯,我们里边请吧。”小柳说着,两只腿挤在一起弯曲着,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蓝色斗篷毛呢大衣,扎了个丸子头,下面穿的是黑色蕾丝袜,脚上穿的是中筒皮靴,看上去时尚美丽,可却不怎么御寒。
两人到了大厅,小柳咦了一声,嗔怪道:“怎么空调也不开啊,冻死人了!”
幼陵没有说话,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玻璃杯,然后,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热水,转身却见小柳早已经拿出遥控器把客厅里的空调打开了。
“我说你不冷吗?客厅里有空调,也不打开,反正...”小柳说道这里止住了,一脸尴尬地看着幼陵。
幼陵表情平静,她把玻璃杯放到她面前,小柳端起来喝了一小口,然后又放了下来,手从皮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袋,“这里是三个月的工资,卓总让给的,总共一万块,你看看,点一点,没有问题,就签个名吧。”
小柳说完,已经把信封袋塞到了幼陵的手里。
幼陵第一次拿到这样多的工资,内心本来应该开心的,可此时她一点都不开心,眼睛盯着手里鼓起来,厚厚的信封袋,最终把它放回了桌子上。
“我没问题,工资单在哪里,我签就是。”她无力地说着。
小柳愣了一下,一脸的不可思议,随后蹙眉说道:“小妹,你傻啊,这可是一万块呢,你也不点点,回头少了,有假钞的,我可不管了啊!”
说完,她自主帮幼陵拆开了信封袋,当着她的面,一张张地数了起来。
幼陵看着从小柳手里翻过的一张张粉色百元大钞,内心没有一丝兴奋和雀跃,那每张崭新的大钞像是一张张无情的咒符,最终把她结束在卓禺求的世界。
几分钟过去了,小柳把厚厚一叠钞票重新扎好,塞回了幼陵的手里,
“呶,一百张,张张正品,你就放心吧。”说完,她又从皮包里掏出一张飞机票,然后,放到了桌面。“按你的要求,订最近的一个航班,晚上八点钟有一班。”小柳说着,用手把机票滑到了幼陵的面前。
幼陵全身颤抖的厉害,她拿起机票,看着上面的起飞时间,泪水止不住地要泛了出来。
小柳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是自顾自说道:“哎,你啊,幸运呢!卓总只有对业绩好的员工这样优厚的待遇,而你还不算我们公司的员工呢。对了,你待会儿清理一下吧,吃了晚饭后,有人会过来送你到机场的,你...”
她不语了,只瞧幼陵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机票,泪水静静地流了下来,“你怎么了?”小柳关切地问道。
幼陵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她立刻擦拭掉泪水,强作欢笑道:“我,我没什么啊,开心呢,我很开心呢,第一次坐飞机,觉得,觉得很,很期待吧。”她的眼神又黯淡下来了,手上的机票也瑟瑟抖动着。
小柳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她看了看手机时间,“哎呀,我四点半还有一个议程要提交,得先走了,另外,屋子里的钥匙什么的,待会儿会有司机过来找你拿!”
她说着,起身拎着包包,朝幼陵微微一笑,示意得离开了。
幼陵也轻轻一笑,站起身送她到门口。
办公室里,卓禺求看着自己的私人笔记本发起了呆,只瞧笔记本屏幕上闪现出一张张笑靥如花的照片,奶奶,他,还有郑幼陵。
卓禺求知道自己最近对幼陵的态度有些冰冷,甚至过于残忍,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找个人,找个人推卸一下责任,也许这就是自私吧。
他看着屏幕上的照片,幼陵和他在薰衣草花海中,一切都是淡淡的紫,两个人的那种默契和心照不宣,仿佛已经成了上辈子的事情,卓禺求心里一颤,最终他关上了电脑,身子趴到了桌面上。
“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卓禺求立起身,揉了揉眼睛,说道:“请进。”
只见小柳走了进来,“卓总,这是年底各部门的议程总结,您看看,待会儿五点钟的时候还要和各部门的管事开个会。”
小柳说着,把文件夹递了过去。
卓禺求接过文件,打开翻了几页,突然抬头问道:“那个,那个郑幼陵的机票是什么时候的呢?”
“哦,晚上八点钟,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让司机六点半送她到机场。卓太那边到时候会过去拿钥匙。”小柳说道。
“不用了,我去送她吧,黛子那边我待会儿会和她说一声。”卓禺求说道。
“可,可今天的会议怎么办啊?”小柳问道,表情有些为难起来。
“推到明天不行吗?”卓禺求问道。
“您明天的hedule已经排的很满了,一直到晚上九点钟,后天也是,大后天公司搞年末庆祝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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