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走了这么老半天,才走了这么点路!都给老子精神点,走快一点!”应声而至的,是几声甩鞭子的“哧”响。躲在树后的风柒染咬牙切齿地看着,手已然是捏成拳头。
“哎呦,老吴头,我恐怕要小解了。兄弟,歇会儿吧!”忽而,另一押解的士兵嘿嘿一笑。
“算了算了,便宜你们了,去,都到那茅屋边儿上休息一会儿!”
月黑风高的夜晚,何以这么急着押解边寒的俘虏?风柒染有些不解。眼见着那几个士兵渐走去一边小道上,看守的几个人打着老高的哈欠,有的还歪倒在一边树上,风柒染小心地自那茅屋后方绕到了那群俘虏的身后,轻拍那呼邪少年:
“喂!”
“啊..冉公子?”
那一堆俘虏中间顿时有些骚动。“嘘!”风柒染急忙一比划。忽而警觉地发现前面有士兵疑惑地探头,她赶紧缩回身子,瞪大的眼睛在暗中不住转动着眼珠,盘算着。
这一队押解的士兵看上去足有二十几号人,而她的手头却没有任何武器。没了剑,在拳脚功夫上她还真没有胜算。更何况,这堆俘虏看上去也不像是训练有素的士兵,倒像是寻常的边寒百姓。更要命的是,他们还都带着脚铐!要真打起来,忙帮不上不说,不定还会惹乱子。
“休息完了,走了走了!别耽搁了爷的大事!”见前方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回来了,那歪倒在一旁的士兵也站了起来,如哄小鸡般,粗声催促着俘虏上路。
风柒染遂也站起来,混在人群中。她估摸着,这群人少说也有一百号,她混在其中,紧跟随在那呼邪少年之后,也不易被发现。
联想到前方的地形..忽然,风柒染灵机一动,悄声冲着冉十七低语:“前面不远处的马桂坡,有一个小道,两边皆夹有小山坡,待会儿到了那里,我们就跑!”
一片脚铐金属撞击的叮当声掩饰了她的话语。冉十七低垂着头,看向风柒染的眼神却有些焦虑:“冉公子,你别管我,你一个人还是赶紧……”
“别说了!”风柒染皱着眉,“我既然已经在这儿了,就要把你们都救回去。如果我没看错——这些,应该都是边寒皇宫的人,对不对?”
冉十七默默点点头。欲解释甚么,又住了口。
自那日冰城被焚,皇宫的人马都应被解散殆尽才是。可为甚么,会被景络的人给捉住?这些人,又要被带去哪里?
“糟糕!”正思索着,风柒染眼睛一瞥,心里暗叫不妙。尚还有不少距离到那马桂坡,而前面..已经出现了一队士兵,越走越近..怕是景络接手押解的士兵!
如果她猜得不错,这应该是九王爷陌炎离营中的人吧,毕竟,九王爷白天才与边寒士兵交战一场,驻军应离这儿不远。“上车上车!”随着一阵吵嚷,看守的景络士兵已在忙不迭地将边寒众人驱赶至一辆大车之上,正是前方交接的士兵所带来。
麻烦越扯越大了!风柒染心里暗暗叫苦。目光正焦急地瞥向四周打转时,她忽而见到了大车前方一个士兵正抬着的一面大旗帜——
还未完全看清那面旗帜上那个惊心的字眼,风柒染感觉身后一挤压,竟也被赶上车了!
大车门一关,带着长链的大锁被利落地锁上,在金属质的铁门上发出“铮”地一声响。风柒染急急回身,而这让人窒息的大囚车竟没有一个窗户,只有一个大门,能让人看向外面。
她恨恨地略咬起上唇。囚车的门是正对着前方的,而那扛着旗帜的士兵却是跟在队伍后面。
她真的很怀疑,是不是夜色深深让她看错,或是自己眼花了?那面大旗帜上,仿佛只书有一个大大的字眼——“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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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碾过坑洼不平的土地,行驶得飞快。在这暗夜之中,究竟有甚么事情这么着急,又是谁,这么看重这批俘虏?
身旁静静,只听得一片脚上的锁链相互碰撞,发出金属的声响。静坐片刻后,她微抬起眼皮,瞥见了一旁默默看着她的眼神。
“你是不是很奇怪,他们为甚么不说话?”少年先开了口。“因为,他们有的人聋了耳朵,有的人割了舌头,有的人瞎了眼睛。”
“是谁?”
“皇上。”冉十七声音淡淡。
风柒染这才回想起来,离开冰城的那一日,她的确看见过宫中的一个哑巴小太监,却一直没有往深处想。重重地闭上眼皮,她忍不住皱起眉毛。寒月玄这样做..是早有先见之明,以防他们落入敌方手中时候,透露出甚么秘密吧。
这样的寒月玄,只是让她心痛。她没有感到愤怒,也没有感到不寒而栗。只是忽然..有种淡淡的难过,在心中流淌。
王者的宝座,永远是奠定在不计其数的头骨与鲜血之上——甚至不惜是妇孺的生命。
“但有些人,逃过了这一劫。比方说我,现在依然完整。”冉十七继续淡淡道,眸中是与年龄完全不相符的平静。“只是,要这一群俘虏,有甚么用呢?”
“那个要这群俘虏的人,大概也没料想到吧。”风柒染微叹了口气。
不再言语了。她继续默默坐着,一切,应该很快就会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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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割晓,囚车竟然已经停了下来。看来,已经到了——只是,在他们眼前的,竟是..不见天日的暗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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