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完迟饱撑的案子,何市长在青莲阁,为我们举行了庆功会。青帆阁位于城东金坝的河岸,两层三间,砖木结构。
“孙侯,当初我没看错你是个人才,把你从一中调来,敬你一杯!”何市长端起一杯酒说。
孙侯慌忙惶惶地把杯子接在两手上,弯腰施礼,说:“关键时候还是程局的身手不凡,才侦破了黄金案,我还敢自己称什么功劳?”说着,他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正在这时候,一个婀娜多姿的女子从屏风后转出来。“我给你引荐一下,这是我的干闺女。”何市长说。
我们忙站起身来,待定睛一看,我竟呆住了。
这不是宇美莹吗?!
何市长笑说:“容国,想必你们在沣云一中早就认识了,我和她父亲宇南副校长是莫逆之交;我膝下无儿无女,所以对她十分宠爱,认作了义女,美莹暗地里对你的才华也十分仰慕,你不如借此良机作首诗祝祝兴吧!”
“哪里!哪里!美莹是一中有名的校花,况且又兼职做借读班的语文辅导员,我哪能在她面前班门弄斧?”我赶紧说。
宇美莹嫣然一笑说:“既然如此,也不必勉强,今夜清风明月,也可算良辰美景,我就吹支曲子为大家祝祝兴吧。”
宇美莹说完,便取出一管笛子,将云袖一挽,举到口边吹将起来。月色轻柔,星光疏疏,笛声缓缓从那节碧绿的笛管中如雾般飘逸而出,声音是那么的闲恬空寂,又隐隐透着一丝凄凄之意,如河水漫过涸池,如清风拂过柳枝,又如在月光下品一壶香茶,那股微香的滋味透人心肺且经久不散。
笛声结束良久,大家如梦初醒。程广元连声说:“妙!太妙了!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何市长见我们的模样嘿嘿一笑,伸了伸腰,说:“我体衰气亏,先行告退,美莹,你替我陪陪程局等人,是他们又把我的老命捡回来了。”
说罢,他打了个哈欠,离席而去。
我望着宇美莹那双清纯的眼睛,还是那样的美丽动人。蓦地,发觉她的眼中隐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
宇美莹将刚刚焗油的微黄的长发轻盈地一摆,轻问说:“容国,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没关系问吧。”我说。
宇美莹一笑:“以前,我就听小羊问过你,说你好像对任何女人都没兴趣,他说你已经失恋十几次了,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一遇到这个问题,我的眼神总是象第一百次那样,如一团熄灭的火,黯淡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我说:“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无数次,你怎么还问,还是那句话,‘知音若不在,此琴万载也空弹!’我总是找不到知音,所以我总是痛苦,无处宣泄,于是我把写小说,当成了抒发自己孤独的一种方式,我发现只有幻想中的写出来的人物才是我完美的知音,而实际生活中不可能存在,因为每个人都很苦,我不能苛求别人让我百分之百满意。”
“哎!又和前面一样老生常谈,不谈这个,你们看今夜的月色多美呀!”她指着树梢上的月亮说:“我想起宋时诗人陈与义的一首诗来:
中庭淡月照三更,白露洗空河汉明。
莫谴西风吹叶尽,却愁无处著秋声。”
我暗自叫好,说:“你果真不愧为校花,才貌双全。我也想起了诗人晏殊的一首诗来:
一轮霜影转庭梧,此夕羁人独自隅;
未必素娥无怅恨,玉蟾清冷桂花孤。”
宇美莹惊讶地说:“这两首都是宋代的诗,我干爹何市长研究多年宋诗,我就是受了他的影响”。
“说实在的,何市长文采也很不错……,要不人家怎么当的市长”我说。
过了一会,宇美莹又扭头对孙侯说:“孙侯,你可记得朱八届这个人?”
孙侯说:“记得,记得,我虽然不很熟,‘沣云一中’招借读班那天,他的名额被我挤了,龚桂副校长招录了我而没有要他!”
宇美莹叹了口气,低下眉,吞吞吐吐的说:“其实,我与朱八届早就认识了,而且早已相好;只是家父和义父都嫌他家是古董商,与我家书香门第,门不当、户不对,一直极力反对!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讲这套!”
我吃惊地站了起来,好象是谁突然踹了膝关节,两腿有些发酸。半晌,我恢复清醒,有点难堪,又有些自嘲说:“怪不得,一中招借读班那天,龚桂录了孙侯这个乞丐,而没有要他呢!”
宇美莹又说:“我这次来是特意来找孙侯和程局,因为我觉得孙侯、程局是足智多谋的人,请替我想个办法!”说着,她侧过头,闭上眼,两行清泪流下来。
我心里不知为什么,顿升起一种不舒服的感觉,蓦地冲过去,抓住了她的手,说:“美莹,你知道么,老于还在一根筋地等着你,你不能嫁朱八届!”
宇美莹惊慌地将手从我手中抽出来,木木地看着我,似乎从前根本不认识我。
忽然,宇美莹“嗤”地笑出声来,说:“你真会耍笑人,算了,你别拿我开心了,快帮我想想办法吧!”
我颓然坐在椅子上,说:“算了,就当玩笑吧!老于太悲催了”。
宇美莹笑得更响了,她说:“照你这么说,谁喜欢我,我就得嫁他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仿佛看到了老于那失恋的模样。
宇美莹又说:“万般皆是幻,这点事都是上辈子因果
喜欢侦探作家陈容国记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