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南丛丛绿林,到春来满是飞絮;就像漫天飞舞的雪花飘满了那条游春的路。花树梢头艳花浮杂着娇云,掩隐着树下朱门人家户。
北楼耸立,疏帘高卷,可尽览街南花丛绿树。
而与这轻松的氛围相比,那硕大的紫金殿内却是异常的安静,衬得这宫殿越发的宏伟,令人心生怯意。
“众爱卿对今日上报的龙腾驿站遇刺一事有何看法?”龙椅上一身金边龙纹锦袍的南天傲紫眸微眯,一副大为恼怒的样子。
“皇上,还请允许臣厉查此案。”
身为兵部尚书的曹文章首当其冲的站了出来,清瘦黝黑的老头,挺直的身板给人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心中一凉,曹文章的大名冷越早有耳闻。他名字听起来斯文若书生,但这做起事来可是雷厉风行,铁面无私,毫不给人留情面,听说当年先皇都要给他几分薄面。
若此番真查到自己身上了,岂不是遭殃了?
说话间,冷越灵机一动,向前走了一步,出列道:“臣认为,此贼人夜闯驿站,却并未拿走一物,怕是不足以成为缉拿的对象啊!”
无言以对,这普天之下,也就她能称自己为‘贼人’了吧!
其他人见冷越这话也不无道理,不禁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狭长的眸子微动,南天傲显然是对他的这番话不太信任。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他:“冷相有什么想法呢?”瞬间将难题抛了回来。
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啊!冷越摇了摇头。
“臣觉得,此人定有其他目的,我们不应将抓他的事放在首要位置,而是应想想他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什么东西,又或是为了什么人而去。”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在场的官员不住的点头,很是认同。
“臣也认为冷相说得即是。”听了冷越的话,思索了一番的曹文章也重新有了思考,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没准这是个调虎离山之计,敌人想要将我们的视线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借此来隐藏真相。”
此话一出,朝堂上又是好一番探讨。
曹老头,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啊!虽然她并不知道她爹娘是谁。这莫须有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连冷越自己都觉得像真的似的。看来这事跟自己是没什么关系了,一直紧绷的心里一阵窃喜。但随即就被南天傲的问题泼了盆冷水。
“既然是调虎离山之计,那真相又是什么呢?”南天傲淡淡的问道。
“这……”
曹文章也没想到皇上会提出这个问题,一时不知如何接下去。
“抓到了那贼人,不就可以逼问出下落了吗?”礼部侍郎裴永上前建议道。
听了这话真是让人想冲那张得意的老脸给上一拳,这老头怎么什么事都要参一脚呢?上次刚进宫时他难为自己的样子冷越还记在心中呢,这回又来找事了,真是阴魂不散。
虽然冷越不乐意,可大臣们听了可是高兴,总算是找到了个苗头。
见讨论得差不多了,南天傲也不再多语,直接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速速缉拿那人吧!”
“不必抓了!”
一个戏谑的声音从大殿门口传了出来,只见一个绿衣的俊挺身影走了过来,仿若萦绕在花间的蝴蝶,美艳得不可方物。
不正是西良爵那厮吗?
那人行至冷越身边,看了看他,声音充满了调戏的意味:“冷相昨夜睡的不好吗?脸色竟如此蜡黄。”
虽极想上前撕烂西良爵的那张破嘴,但冷越碍于情面只好回敬他:“这是自然,冷某怎能有您这样的花容月貌,冰清玉洁啊!”
然而,对方显然已经是身经百战,丝毫没有因她的话而恼火,只是更加魅惑的笑了笑,便又向前走去。
正盯着那抹绿色身影咬牙切齿,就听高台上那高傲的声音传了来:“太子这是何意?”
西良爵仍是那副悠然的样子:“本太子树敌太多,昨夜的贼人乃是与我有着血海深仇的‘飞蝴蝶’。让诸位受惊,本太子心里是十分过意不去啊!”语气中还带着些与往日里不同的歉意,令人忍不住相信。
‘飞蝴蝶’本名黎风,是混迹在四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江洋大盗。这世上只有他想偷的东西,没有他偷不到的,快如闪电的手法更是令人闻风丧胆。而且他居无定所,从未有人见得他的真面目。最值得一提的,便是他了得的轻功,如鬼魅般的令人毫无察觉。但他尤其被人津津乐道的,是他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节操。虽然他偷了不少东西,但同时也惹来了世人的瞩目。可以说,他的倾慕者之多,范围之广是常人始料不及的。
“世人皆知‘飞蝴蝶’每次现身都会穿五颜六色的衣服。”曹文章停了停,提出了他犀利的疑惑:“可是,昨天夜间出现的人穿的却是黑色的夜行衣啊!”
听了这话,众人面上更是疑惑,纷纷质疑着西良爵的话。
“也许,他是腻了,打算换换口味!”西良爵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缓缓转过头,看向冷越:“你说是吧,冷相。”
那厮该不会认出自己了吧!越看西良爵那倾国倾城的笑,越觉得毛骨悚然,立马做出了回答。
“也……也许吧。”冷越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应答道。
高台之上的南天傲面上不动声色,余光却在那两人身上打转,直觉告诉他,这两个人有点古怪。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西良爵不愿追究,那他就顺了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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