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和黛玉两个站在探春的宫门口直等到深夜,依然看到殿内太医们忙忙碌碌的,宫女太监们来回地穿梭。
黛玉急得手心里满是汗,不知道探春此刻究竟怎么样。莫邪风一直守候在探春的身边,从进去就没有出来过。
子夜时分,天空中飘起了零星的细雨,黛玉单薄的身子微微地发抖。水溶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握着她冰凉的手,生怕她冻出病来。
等了片刻,见殿内还是没有一丝好消息,水溶不由紧了紧黛玉的手,说道:“玉儿,时候不早了,你身子又弱,还是先回去歇着吧。若是安平公主醒来,我会第一个先告诉你的。”
黛玉摇摇头,抬眼看了看黑压压的天空,答道:“没事儿,我想在这儿看着三妹妹醒过来,毕竟她是为了救我才受得伤。她一日不醒来,我一日不安心。再说,万一有什么纰漏,谁能担得起?”
“怕什么?与其我们两个都在这儿苦守着,还不如你先回去。”水溶怜惜地望着夜色中黛玉脸上的轮廓,不无担心地说道:“我怕你这身子熬不得,你怕什么,天大的事儿由我来顶着。”
黛玉苦笑了一下,她何尝不明白水溶的苦心,若不是她们,水溶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地步,如今这种关头,他想到的还是自己的身子,不能不令她动容。
以前他们虽然相处过,可是从来都没有这么彻心彻骨地关心过对方,一来不知道对方的心意,二来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们也不敢逾距。
现在,明知道不管是探春能否醒来,他们面临的都将是无法揣测的命运。所以,他们反倒看开了,像是一对久经磨难的情侣一般,两个人彼此的心里都有对方。
听着水溶急切忧虑的声音,黛玉握了握他的大手,幽幽道:“你别急,既然我们约定生死相随了,熬一夜又有什么?只要三妹妹能够顺顺当当地醒过来,让我受什么惩罚我都心甘情愿了。”
水溶知道黛玉已经铁了心,只好由着她了。两个人互相依靠着,十指相扣,执着地候在殿外。
就在两人打算守候一夜的时候,却见殿内珠帘一晃,一个黑色的身影走了出来。水溶和黛玉抬眼瞧去,却是莫邪风。他身后一个内侍提着一盏灯,借着昏黄的灯光,水溶和黛玉发现莫邪风满脸疲倦,眼圈儿还发着微微的红。
不过神态虽然疲倦,可是表情却并不悲伤。水溶心里忽然一动,就听莫邪风冷冷地对着他们说道:“你们进去吧,安平公主想见见你们!”
黛玉听了大喜,忽然有些结巴:“你的意思是……你是说三妹妹她醒了?”
虽然莫邪风并没有答话,可是黛玉和水溶还是从他脸上捕捉到了一丝笑意,两个人当下喜笑颜开,忙进到里头去了。
探春靠在一个明黄色的大迎枕上,脸色白的像是一张金纸。眼睛微微地闭着,听见脚步声,头才缓缓地转过来,张开眼睛,看见黛玉在前头,两眼顿时模糊了,虚弱地喊了一声:“林姐姐。”人已是泣不成声。
黛玉抢上一步,握着探春的双手,泪如雨下,哽咽道:“三妹妹,你好傻,你为什么要为我挡一箭?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探春喘息了一下,才笑道:“林姐姐,我大难不死,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怎么都哭了?”
水溶在后头走上前来,对着探春深深地一躬身,探春诧异地看向他,问道:“王爷您这是做什么?”
“你救了玉儿,就等于救了我一命,这个礼你是受得的。”水溶真挚地说着,黛玉无言地笑了。
一时,屋内静悄悄地,几个人都沉浸在这种劫后余生的氛围里。
莫邪风一直等在殿外,听到里头没了动静,不由瓮声瓮气地问道:“你们说好了没有,若是说好了就赶紧出来,别打扰安平公主休息!”
水溶和黛玉听得此言,不由相视一笑,望着探春泛红的脸颊,笑道:“这茜香国的皇帝好像对三妹妹情有独钟啊?”
黛玉又忙安慰探春:“三妹妹,你好好歇着,我明儿再来看你。”又替她掖好了被子,方才恋恋不舍地出去了。
来到殿门口,黛玉看见莫邪风黑着一张脸,焦急地踱着步子,于是就认真地嘱咐他:“好好照顾三妹妹,只要三妹妹能好起来,我受什么样的惩罚都甘心情愿。”
莫邪风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越过她的脸,看向身后的水溶,恨恨地指着他:“你的帐我会慢慢和你算的。”
水溶微笑着接招:“没关系,我随时恭候大驾!”
说完就拉着黛玉走了,一路上,黛玉不无担忧地对他说:“你在天顺国虽然是皇子,可是你在这儿毕竟是人家的客人,如今又犯了罪,就更加不得了。你怎么和他说话还那么冲?”
水溶侧脸看了看黛玉:“你这是为我担心吗?”还未等黛玉回答,他又笑道:“我真是高兴。不过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莫邪风喜欢上安平公主了。”
“那又怎么样?”黛玉不满地嘟起了嘴,“这和我们是两码事。”
“不,一码事。”水溶笃定地说道:“一个男人,只要死心塌地地喜欢上一个女人,他就会心甘情愿为她做任何事情!”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黛玉听了他的话,不由笑道。
“因为……”水溶刚说了两个字,就停住了。黛玉忙侧脸,问道:“因为什么?”
水溶凝视着夜色下的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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