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令人诧异的是,林德慎竟然把气撒在两个侍卫的身上,他对他们怒斥道:“以后谁也不准再提起这件事,否则,我一枪崩了他的脑壳。”
不会吧,老爷什么时候不敢杀人了,这样的绿帽子,他竟然戴着住?独眼龙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歪嘴枝看穿了主人的心思。
此刻的林德慎比谁都更想杀了那个穷鬼渔夫,而,如果杀了他,这样的事传出去,最后毁的还不是自己的名声,所以林德慎不愿意自己的人动手。
他沉默一会,翻了翻黄历,问道:“什么时候是东海王的捕鱼大赛呀?”
歪嘴枝答道:“快了,下个月”
这下,更了他十几年的独眼龙玩完全猜不透林德慎的心思了。
十二月初八就是西沙联合村的捕鱼大赛了。
原来近期东海王的鱼租涨的快,捕鱼人又看天吃海,天气不好的话,有些渔民渔船租都交不上,渔民们捕鱼没有了积极性,他们宁愿坐在家里赌赌钱都不愿意出工。为了鼓励渔民下海捕捞,东海王立下规矩,要在东岱村选出捕鱼手,谁捕得最多,最快到达岸上,可以免掉一个季度的鱼租。
经过几年的角逐和淘汰后,仅剩许姓一家和王姓一家的渔夫技术厉害,捕鱼产量最高。
今年西沙的捕鱼大赛在东岱村沃下海滩举行,为了这一天,渔民们准备很久了,渔妇们一大早就挑着两大箱纸钱到妈祖庙烧香拜佛,求妈祖娘娘保平安。全村各姓最勇猛的渔夫都来参赛,每一艘渔船上都插上了不同颜色的旗帜,引来各村群众围观,海滩上,人山人海,寒冬腊月,光着脚丫,看眼前海风呼啸,风浪掀起数丈高,渔船随着风浪沉没,时而可见,时而不见……
许亚乌虽然皮包骨头,眼圈发黑,但是全身还有使不完的力气。当上渔村捕鱼手是家族十几年的目标,不仅个人能免去鱼税,保家里伙食无忧,而且家族有了捕鱼手后,方能势力强盛,不受外姓欺负,许氏家族等待这个荣誉已经十几年,终于在许亚乌的身上看到希望。
亚乌出海前打了吗啡,全身充满力气,自从在四姨太那里遭遇了尴尬之后,他已有一段时间没有去那里拿吗啡了,今天是东海王那里拿的。他想着还欠四姨太的钱,准备这次捕鱼大赛后,就还上,他不知道的是,鸡嘴已经被捏成了鸭嘴,仅仅是一次手碰手,已经被林家人夸大其词,众口铄金。表面风平浪静的林家背后,暗藏杀机。海水在远处发出咆哮,仿佛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
参赛的渔民站成一排,等待号角的吹响。百顺和亚林阿迪站在父亲的后面,他觉得此刻的父亲厉害极了,只要他不打吗啡,一直都是一个好父亲,父亲转过脸对他说:“小子,你长大了也要像你爹一样,当个捕鱼手。”
百顺高兴地点点头,父亲又说道:“亚林,亚迪,你们也要努力了,我们许家要出点人才,让外姓人不敢欺负咱们。”
阿毛一手牵着珍顺,一手抱着两岁的珍花站在旁边,默默地祈祷着。此刻她自己也不知道,肚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有了一个。
东海王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捧着鱼骨头做的徽章。他露出四颗门牙的笑容,对亚乌说:“伙计,准备好了吗?这个徽章为你准备着!”
“呵呵,徽章不用了,奖励我两瓶吗啡就行了!”亚乌笑着说。
两人正说着,林德慎带着四姨太和一队侍卫也来了。自从那件事情后林德慎一直对四姨太非常冷谈,四姨太却并不知晓面不露色的林德慎已经知道了,她一直以为是自己还没有怀孕的事让老爷对她疏远,今天,林德慎突然叫侍卫来叫她一起到东岱海滩来看捕鱼大赛,她有点受宠若惊,打扮得格外艳丽。
当她看到许亚乌正在整装待发的队伍里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两人对视了一下,没有想到,林德慎正在用冰冷的眼神察觉到了这一蛛丝马迹。
“哟,今天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快请坐。”东海王看到林德慎来了,赶紧恭敬地出来迎接,命人搬了凳子给他和姨太坐,以往的捕鱼大赛林德慎从来不观看,不知道今年他怎么会这么重视呢。
“呵呵,东海老弟为海岛渔民生计深谋远虑,如此盛况,不来观看,在家里怎么能坐得住呢?”林德慎笑道。
东海王发现平时他的两个贴身侍卫独眼龙和歪嘴枝都没有跟着,也不便过问。东海王的老婆亚连牵着女儿秋月,儿子福来,坐到了四姨太身边,两人正家长里短地叙旧,攀比起自己的旗袍。
一会儿,一声口哨吹响,木帆船们张起布帆,前进了……岸上围观的人开始鼓掌,呐喊助威。
百顺和弟弟紧紧地拉着母亲的手,站在身旁的还有许姓的兄弟们,他们远远地看见那艘插着红旗的船只遥遥领先,向前方行驶,百顺高兴地指着前方对母亲说:“是我的阿爹第一名,阿爹要当捕鱼手了!”
“别说话,这才刚刚出发呢。”母亲白了百顺一眼,双手合十,作拜天地。
而远处,在大麦岛屿的乱石堆里,歪嘴枝和独眼龙已经奉命在那里做了埋伏,大麦岛前的海域是捕鱼选手的必经之地。
独眼龙手里拿着一把刀,上面是鱼骨头的图案,他不解地问道:“你说,老大为什么要在这里对他下手,按我说,直接一颗子弹给他得了,还搞的这么麻烦,用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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