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立即从屋子里消失。
臂弯下的乐正锦虞忽然睁开了眼睛,原本迷离的眼神已然清醒。
宇文睿见了,神色微微一动,而后软声问道:“醒了?”
说着,半坐着的身体又俯了下去。
乐正锦虞伸出手阻挡在二人之前,给彼此的呼吸留了几分空隙。她缓缓地开口,“我好像听见有人说话。”
宇文睿握住她的手,贴上她白里透红的脸颊,摇头“无人。”
两人狭长的睫毛相黏,乐正锦虞看不清他的眸色,只觉得身下一颤,炽热感又升腾上了心间。
她急忙缩了缩身体,脸上浮起一丝羞恼,“别了。”这几日他好似要将之前的孤枕单眠都弥补回来,让她未曾下过床榻。
被他的手臂牢牢地禁锢着,乐正锦虞缩退不得,手慌乱地抓上了一旁的衣衫。
入手的坚硬细长将她快要沉沦的思绪又拉了回来,她连忙将那根墨玉簪从衣衫内抽出,递放在了他的脸颊边,呼吸急促道:“这个。”
冰凉凉的触感袭上,宇文睿暂且停下了动作,将头偏望过去,墨色的莲花在他的黑眸中潋滟生光。
乐正锦虞得了空档,忍住身体的不适,咬唇道:“这就是‘君临’是不是?”
见他没有否认,她立即将簪子放入他的手掌内,“这东西在我手中也没有用,你拿回去吧。”
且不说它的机关如何,就算拿到了那份藏宝图,她也没有能力去挖掘那通天的财富。她不管此物的原主是谁,也不管它是“九州璧”还是“此生不移。”她只知道,她是从宇文睿手中得到的此物,交还的对象自然只有他。
宇文睿捏住簪子的一角,挑了挑眉,暗声道:“你找了它那么久,既然给了你,你就好生收着。”
乐正锦虞拼命摇头,“我从未想要过这东西。”以前是与南宫邪作交易而已,如今它在她手里只除了作饰物之外,发挥不了它应有的价值。
宇文睿眸中溢出一丝笑意,她没有忘记过他的话,这就够了。
心头的旖旎顷刻散去,他将她的发丝挑起,几个穿梭间,简单的发髻便成了形,他顺手将墨玉簪插在了她的发间,“于我而言,那所谓的通天财富,不敌你重要半分。”
他从来都不会与她说太多好听的话,一旦说出口,必然是肺腑之言。所以他的话,乐正锦虞是信的。
她情不自禁地扑到他的怀中,点头道:“我知道,我都知道。”除了这些,她还知道他与乐正彼邱之间的对战是势在必行。
方才她听见了来人低声禀告的那些话,她的心乱作一团。两个同样运筹帷幄的人,任何一方都不愿服输。慕容烨轩也不能避免地被扯入其中,若是他们任何一个人伤亡…
这将是她不能面对的。
她的神色有些恍惚,心跳得厉害,怎样才能阻止他们?能组织得了吗?
宇文睿抬头看了看地上的阳光,随手拾起一旁衣裳,利索地为她穿好,随即自己又穿好了锦袍。
墨黑的发丝轻柔地扫过脖颈,乐正锦虞突然拽住欲下床的他,“你要去哪里?”
宇文睿弯了弯眉毛,刀削般的俊脸扯出一丝微笑,捏着她的脸道:“你的腹中难道没感觉到饥饿?”
之前在她极倦昏沉中,他曾哄她喝了点汤水,昨日又一夜未进水食,她的唇瓣稍稍红肿,露出一抹干燥的白。他虽然还未餮足,可也不想饿坏了她。
他忽而暧昧道:“若你愿意的话,我还可以与你——”
乐正锦虞面色一红,忽然觉得自己承担不了他的这份好,拽着他的手也轻轻放开,低头吶声道:“我还以为…”
宇文睿唇角一僵,瞬间收起了笑意。有些事情他不想说破,可也不等于放纵,“乐正锦虞,你抬头看着我。”
他的语气十分严肃,乐正锦虞心情愈发忐忑。日夜陪在身边的人怎么可能瞧不出她的变化?她连自己都不相信。
见她依旧垂着头,宇文睿随手勾起了她的下巴,目光微冷道:“你到底在想什么?”
他这算是正面逼问,与耐心无关,若是为了其他事情,他也不至于对她动怒。他可以容忍她谋算他的皇位,取他的性命。唯独只有一样,他不能忍受。
乐正锦虞的沉默令他不自觉加了点力道,“有什么不能回答我?嗯?”莫不是果真失了心?
倘若是别人,乐正锦虞早就愤怒地扫打开他的手,可面对宇文睿她甚是心虚,任凭他勾着自己的下巴不作反抗。
“乐正锦虞!”宇文睿终是怒了。
乐正锦虞闭上眼睛,不敢与他的眸子相对视,连一句“你放开我好不好”也不敢说出口。
劈天盖地的震惊袭来,宇文睿的心陡然一慌,袖袍一扬,将她死死地压在了怀中。如果真的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他宁愿她不回答。
正当他不愿她出声时,乐正锦虞却开口了,“会你死我活吗?”
宇文睿傲然道:“这是必然结果。”这一战,不仅仅是两国之争。外面已是烽火连天,而慕容烨天已死,南宫邪已废,他与乐正彼邱之间总有一个人会睥睨天下。
“就没有万全之策?”
宇文睿摇头,“没有。”任何一方得到九州,绝不会让另一方存活,就像当初南宫邪斩草除根对他杀之而后快一样。一旦输了的话,迎接他们的只有万劫不复。
他抚了抚她的肩膀,“你要对我有信心。”他会牵着她重新走向高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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