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靖一行人浩浩荡荡从金碧辉煌的一楼上至冷清素净的二楼时,叶征从凳子上起身,悄无声息的将左手背于身后。
叶征上前,面上时常凸显的一丝锐气与冷漠在见了连靖后便无形收敛,化成了一抹及浅淡的笑意,叶征颔首道:“师兄。”
她起初还担忧天已入冬,且下了白雪,寒冷料峭,如此极寒,他的身体如今怯弱恐他经受不住,她自进宫之时,便见他已然有些咳嗽,近几日她便时常再想,不知他的咳嗽可好些了没有,恒昌城里的那些名医,与她的二师父比起来不中用的紧,他的病也只是用着他们的医方保养着,若求痊愈,还需等二师父回来亲自医治。
但今日一见,他却跟好了似的,脸上不再是病相的白,透着常人应有的光彩,往常清瘦的脸上棱角分明,如今看着竟多出了些圆润了,亦或是人有了精神后,瘦弱的身体也健壮了不少,亦或是因站的姿势挺拔而衬的。
连靖只微微点头轻声回了句“师妹”,便忽略了叶征去朝仍在凳子上坐着的祁远行礼,他自与别人不同,未下跪,也未称呼其皇上,只抱拳颔首道:“护龙山庄连靖与众弟子,见过公子。”
如饮完烈酒之后用来解酒的一壶清茶,如炎热之夏口干舌燥时用来解暑的一碗凉水,原本因金麒楼里太过金碧辉煌且又因喝了几杯酒变得燥热的祁远,浑身忽然一瞬间冷静过来。
护龙山庄之人,果真与寻常人不同,只一句话,便叫他佩服起来。
祁远起身,抬手施以同礼,客气道:“连公子不必多礼,请坐。”
这一张圆桌子能坐四五人,挤一挤怕是七八个也能坐的下,但眼下绝不是挤的时候,连靖便只叫封武与他一同在这边祁远的桌子上坐了,其余人皆去坐了相邻的桌子上。
连靖的一言一行皆叫祁远很佩服,有习武之人的端正刚直亦有读书之人的谦和恭让,温文有礼气质儒雅,祁远竟瞧不出一丝不妥之处来。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觉得自己这一趟出来的很对。
若不见识别人的好,怎会知晓自己哪里不好?
叶征瞧着面前神色亦如从前般潇洒的连靖,心里不仅猜想,莫不是二师父回来了?
叶征看着连靖,封武瞧着叶征,且眼神很忧郁。
葛少荣与林飞扬在一旁的桌子上瞧着时,忍笑忍的已快憋出了内伤。
若这忧郁的眼神放在别人身上,或许并不会让人想要发笑,但只这种伤情的情绪配上封武粗狂豪放的一张脸,竟生生变的诙谐起来。
两人正自交换着彼此的眼神,忽听得一旁季北起身大声说道:“小五师姐,你的手受伤了?”
季北说着,已走过去自行拉起了叶征的左手腕查看她的伤势,原是叶征将手背至一侧时正巧让对着她的季北望见。
季北不过刚拉上,叶征便又兀自迅速的将腕子从他手中抽了回来,轻飘飘的解释道:“一个小伤,用不着大惊小怪。”
林飞扬却觉着她能受伤一事很惊奇,不论大伤小伤,她怎会轻易的就让人给伤着,因此便走过去她身侧问道:“我倒是想知道,谁有能耐伤的了你?”
季北问:“可是那个刺客?”
叶征默认,撇过头来:“不过是我大意了,无甚要紧。”
一提起刺客,此时的连靖忽然想起了慕容秋交待与他的事,因此便向祁远请示:“因连某需代慕容庄主传话给叶征,可否请公子准许连某与叶征失陪片刻?”
祁远笑道:“连公子请便。”
连靖道了声谢,便喊过叶征请一旁随侍的丫环领他们进了不远处的一个雅间里。
只刚进去,便听见有琴瑟丝竹之声从楼下传出,阵阵奇妙乐曲传进房里,听着却不像是寻常的曲子,那曲调,分明是西域的特色。
连靖也不想细思闲事,一进屋,便关了房门。
祁远望了一眼紧闭的雕花木门,晃了会神,楼下一众西域舞姬的穿着,便是在下着雪的冬夜里也很是清爽,曼妙腰肢,金发碧眼,祁远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他不知自己究竟在看些什么,一并连耳旁随后赶到的安王卖力吹捧舞姬的聒噪声也听不清了,留在神志里的,却只有方才人如清茶的连靖与总无意望向连靖的叶征。
“师父让我问问你关于刺客的事,你可知刺客的底细?”
“是楚明修。”
“果真是他,我竟猜对了。”连靖笑道,叶征有些不解。
连靖便解释道:“他有一日曾来护龙山庄找你,我便实话说你已进了宫成了御前第一护卫,他只抱怨了一句你为何忘了与他的约定便转身离去,我当时看他面上的神色便隐隐觉得他只怕会去宫里找你,竟没想到他当真去了。”
确定是楚明修,连靖便对他的死半信半疑:“你果真将他杀了?”又道:“我也不信已他的身手能伤的了你。”
“佩服,果真什么事都瞒不过有七窍玲珑心的师兄。”叶征由衷的称赞,“我自然不会杀他,却也不会轻易的便放了他,他头一回入宫打伤了一个侍卫,第二次入宫时我便刺了他一剑,算是御前第一护卫对他擅闯入宫又打伤人的一个惩戒。”
“那你这手?”
“他擅闯入宫原是因我失了约在先,我便用手握了他的剑刃,算做是我自己对他的赔罪。”
“握他的剑刃,你是不想要你的手了吗?”
连靖扯过叶征的左手,他的手心很温热,仿佛连带着将叶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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