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正是大明洪武初年,新朝廷一建立,规矩又多起来,如出门百里就得到官府开证明,那时叫路引。师徒打点行装,经到县衙讨要路引,县老爷问明情况,欣然照办,并介绍道:“老少英雄若无一定去向,有个地方值得前去,蕲州知府衙门陈老爷,乃本县前任知县,现请旨朝廷,广发英雄帖,不日召开英雄大会,你二人往投,有本领必能名扬天下!”县老爷没有说为何召开英雄大会,怕说了师徒裹足不敢前去。
陈老爷原是陈友谅大汉国县官,因精明强干,勤政爱民,虽改朝换代,考察几年也受重用。当时蕲州出来纰漏,西系红巾余孽王金刚奴,成立白莲社,自称四天王,不满朱元璋背信弃义,反过来宣布红巾军为非法组织,损害农民利益,惑众成聚,占据黑山天池坪等处,与朝廷对抗。手下有两员大将,双刀田九成和单枪高福兴,二人均有万夫不挡之勇,先后攻破多出屯寨,杀死官军,声势浩大,朝廷震怒,严旨“最归乱首,克日荡平”。其实朝廷军队南征北伐,守土官军势孤,知府陈老爷请旨广发英雄帖,邀约四方豪杰之士,协助官军,平定妖寇,朝廷恩准,江湖上各门各派,甚至一些成名人物都接到请柬到蕲州集结,召开英雄大会。
段鸣师徒偏处一隅,乡巴佬一双,对天下大事何曾知闻,官府自然不知他二人是未出世英雄能人,不曾送得请柬。对亏陈老爷记得五年前城隍庙打擂台,有人能轻而易举捉住武功高强和尚,特别致函县老爷留心察访能人异士,要不然师徒路引都难得到手。
有了行动方向,师徒辞别县老爷,一路西行,四顾茫然。走了几日也不见不识半个英雄豪杰来考校武功,只做了些鸡毛蒜皮小事,见死不救势必亏心,害得发誓不做亏心事师徒一贫如洗,连吃饭的钱都没有了,师徒二人饥肠辘辘,饿了个头晕眼花,下决心找到一处吃饭的地方,去混个肚饱囫囵圆,好在天不绝无路之人,想什么就来什么,一打听前面有一座大庄院,庄主人姓戴,戴家拳掌门人,是个符合混饭吃的好地方,师徒满心欢喜,叩开大门,内里现出一人,腰挎钢刀,打量二人开声问道:“二位客官从何而来,有何贵干?”
段鸣清清嗓子,一抱拳装腔作势道:“在下长江边上,田镇铁匠段鸣,久闻戴师父大名,今日特携小徒登门造访,烦请小哥通禀一声。”
“二位请稍候片刻,”挎刀人急急入内,来到中堂,中堂里戴掌门正好与好友乌家拳掌门人商讨起英雄大会事宜,挎刀人禀道:“师父,门外来了一老一少二人,自称长江边上田镇铁匠段鸣携徒弟一人登门拜访。”
戴掌门漫不经心道:“既是铁匠,定是来做交易,不需要!”挎刀人迟疑不去,似有话说,戴掌门不悦:“怎么了,这事很难办吗?”
挎刀人道:“二人确是铁匠师徒无疑,但两手空空,说话口气谦恭,却柔中带刚,神态不卑不亢,令人不禁心生敬畏,弟子以为。。。。。。。”
“以为如何?”戴掌门历来赏识这个徒弟善于察言观色,所料八、九不离十,闻言不禁正色问道:“那话是怎么说的?”
“久闻戴师父大名,今日特携小徒登门造访,”挎刀人语气肯定道:“分明是江湖人士,武林人物,弟子以为二人有备而来,而且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竟有此事?”戴掌门于乌掌门对视一眼,道:“有请!”
“是,师父,”挎刀人匆匆而去,,戴掌门于乌掌门各个吩咐一声,两边门下弟子抖擞精神,排下阵势。戴家棍林林总总,乌家刀闪闪发光,原来乌掌门带得众多门下弟子与戴掌门会合,准备明日动身前往英雄大会,不一会儿,段鸣师徒出现在众人视线之内,二人步履稳健,目视前方,目空一切,雄赳赳气昂昂,好像一切都不放在眼里。原来师徒二人吃过大亏,平白无故找人考校武功,给人骂做神经病,差不多用脚踢屁股,闹了个没趣。与其谦恭让人用脚踢屁股,不如显气势摆摆威风让人待如上宾,这才搞到饭吃。搞饭吃是目前第一要务,可是生尽眉毛长尽骨,二人虽然武功凶狠,不露手却又看不出来,又以文为武略显斯文,况性格温厚,仍然怎么装也显不出受人敬畏的气势来,戴乌二人本来站着迎客,见师徒二人装腔作势,狐假虎威模样,反倒坐了下来,戴掌门坐下来拱拱手:“幸会幸会!”也不让坐,显得极没礼貌。
段鸣点点头,算是还礼,又啰嗦道:“在下长江边上,田镇铁匠段鸣,久闻戴师父大名,今日特携小徒白元通登门造访,敢问二位是何称呼?”
“在下戴家拳掌门人戴芳!”双手放在膝盖上声音不低。
“在下乌家拳掌门人乌龙!”双手也放在膝盖上,声音略高。
段鸣又点点头,戴乌二人一报名号,原以为段鸣反应强烈,至少说些诸如“幸会幸会久仰久仰”的话,见段鸣不冷不热,以点头作答有些不把他们放在眼里,被看不起的人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气就来的快。戴掌门没好气道:“段师父既然是铁匠,与我等不是同道中人,不知造访何事?”言下之意,若无事打扰就请走人,不走人休怪不客气了。
段鸣道:“段某师徒虽打铁为生,闲暇时也练得一招半式,老想着在江湖上露露脸,可惜呀可惜。。。。。。”段鸣卖起了关子。
“可惜什么?”戴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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