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莫说了,小人相信了!”那汉子跪倒在地,不住磕头,“老少爷们请救命!”接着把冤情一一道出。原来这汉子姓高,是昆华堂班主远房侄儿,小姐高丽华唱戏唱多了,只喜英雄豪杰,三十多岁未曾婚配嫁人,被朝中一王公大臣之子看中,欲强要做妾,纠缠不休。高丽华誓死不从,那纨绔子弟怀恨在心。逼迫高丽华唱一场戏才肯作罢,不想被检校侦知,绑于午门示众,才遭此大难!”
段鸣一听检校,心里“咯噔”一沉,那检校是皇上亲手掌握的一个组织。能法外用刑无所不能,段鸣有所耳闻。吴大人一介大员,如丧家之犬,逃之夭夭,想必也是畏之如虎。看来咱师徒二人已在检校掌握之中,只是对咱师徒礼敬有加,令人揣测不透。要救高丽华父女势必引火烧身,难上加难。段鸣左右为难,沉吟不语。
白元通一听原委,怒发冲冠,叫道:“师父戒奢令都破了,再破一破戒靡令又何妨?”
段鸣道:“破戒奢令那是人家给咱面子,戒靡令如何破法才能救得下这无辜父女?”
白元通信心十足道:“他人给咱面子也好,咱自个儿挣面子也好,都是一回事,说明咱有面子在。咱何不大闹昆华堂,点名要听高丽华唱的曲子,看朝廷有何反应!”
“徒儿说的有理,此计可行,咱这就行动,救人要紧!”段鸣伸手一招,不远处那辆马车得得驰近,段鸣率先上车,高姓汉子欲上,白元通把他扯到一边,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救下你家小姐,可要让她配与我师父,做我师娘。”
“你这是趁人之危!”高姓汉子涨红了脸。
“什么趁人之危,要不是看咱师父见你家小姐就泪流份上,咱才懒得管这闲事。”白元通压低声音,不屑说道。
“你这是强人所难!”高姓汉子还在争辩。
“好啦好啦!愿不愿意你家小姐说了算,行吧?”白元通以退为进,马车里段鸣听出端倪,出声喝止:“徒儿不要胡扯,还不快上车!”白元通应道:“得咧,徒儿没说啥话。”
白元通与高姓汉子上了马车,马车尚未驶远,旁边闪出一人,急匆匆直入宫门,转弯抹角到一僻所门外,沉声报到,里面传出一低沉奸细声音,“进来!”
这是一间幽暗静谧书房,一个身材魁伟,脸阔无须,面目沉静,儒雅的中年人负手而立,他就是高见贤,检校指挥使,一个直接听命于朱元璋的神鬼惧怕的人物,此时眉头紧锁,思虑如何处置段鸣师徒才是万全之策,朱元璋吩咐的话搅得他心神不宁,胆战心惊。朝廷威望名声不容亵渎。如何让段鸣心甘情愿做解铃人,白元通全身而退是一个不可调矛盾。他师徒情深,武艺高强,要想做的不着痕迹,颇费思量,他绞尽脑汁,伤透脑筋,还是想不出万全之策。
“禀大人,老少二人已驶往昆华堂。”来人道。
“昆华堂?”高见贤略显诧异,忙问:“当时是怎样情形?”
来人道:“高丽华与老者逝去妻子有几分像,老者一见泪流满面。二人去昆华堂点名要听高丽华唱曲。欲破戒靡令,相救高丽华父女!”
高见贤心头一亮,脸上愁云尽消:“天助我也!”来人话音刚落,高见贤已快步走出书房。
两列纵马驰骋检校,簇拥着两辆马车,冲出午门,看热闹人群一哄而散,几名检校跳下马,松开高丽华父女,分别架到两辆马车上,又一刻不停向昆华堂方向驶去。
高丽华一上马车,高见贤就用一床被子把她裹住,说道:“姑娘尽可闭目养神,听本座细说因由。”高见贤举止温和,高丽华不禁落下两行清泪。“姑娘破了戒靡令,不管有多少理由,依照朝廷法律,那都是必死无疑,幸而刚才来了师徒二人,不忍见你父女枉死,已到昆华堂点名要听你唱昆曲,本座才带你前去。”高见贤顿了顿又道:“这师徒二人乃是当今天下一等一大英雄,朝廷客人,其中原委,本座不便细说,姑娘也不便得知。师父铁侠年轻时妻子被人逼迫而亡,全家也无一幸免,至今孤身一人,今日见你与他妻子有几分相像,不禁泪流满面,这才不惜触犯戒靡令,要救你父女性命。姑娘待字闺中,素来仰慕天下英雄,你若委身于他,不但了却平生心愿,报了救命之恩,还替朝廷还了欠下人情,姑娘深明大义,想必深知内中厉害得失。。。。。。。”
高丽华闭目不语,高见贤道:“本座高见贤,与姑娘同姓同宗,可视同兄妹,姑娘若不答应,本座也无能为力,这天下任谁都救不了姑娘父女性命!”
说话间,已到昆华堂。白元通大闹昆华堂,高姓汉子引来大批捕快,白元通赤手空拳与众捕快周.旋戏耍,两列检校纷纷下马,呛啷啷亮出钢刀把双方围在当中。高见贤从容不迫走下马车,喝道:“都给咱住手!”双方这才罢手,捕头毕恭毕敬道:“大人。。。。。。”高见贤斥道:“还不快退下!”“是,大人!”捕头一挥手,众捕快一个个灰头土脸,狼狈离开。
段鸣见高见贤淡泊宁静,器宇轩昂,知道正点子终于现身,静以待之,看对方如何说法。高见贤打量着段鸣师徒,不怒自威道:“你二人何方神圣,敢在京城重地天子脚下撒野!”
“冤枉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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