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了,难道献出自己的沃土让国王洒种,这过程中舅舅有出任何力?
再说了,她在生育欧罗芭前后费了多少心力、吃了多少难以下咽的草药、经历过多少疗程、祭拜了各地的母亲神……但结果依旧未能如愿,再看腓力那少的可怜的男嗣,这难道该归罪再她的身上吗?
欧律狄刻纵然有万般的委屈,却无法说些甚么。
至于阿塔鲁斯,他与养女对话自是不舒心的,他还不至于与一个小姑娘计较,真正引发他情绪变得糟糕的,是腓力的态度。
阿塔鲁斯喝了口酒,脑海浮现了过往的一段回忆,他与安提帕特真正断绝交往前的最后一句话:「阿塔鲁斯,容我提醒你,腓力在这之前还属意过我和帕曼纽的女儿。」
「然后你们拒绝了?」他不无嘲讽的回应,心中则是嗤之以鼻,并视之为安提帕特毫无攻击力的一句嘲讽之语、宛如丧家之犬般的挑逗言语。
他与帕曼纽、安提帕特二人不同,于私于公,亚历山大王子更加信任后两者;在他心底则是一直希望可以超越安提帕特两人;而他也曾经与奥林匹娅丝有过摩擦,亚历山大又是相当的敬爱自己那疯狂的母亲,可以想见亚历山大登基后他的处境了──因此当腓力给予他机会时,他紧抓住了,毫不留情地与昔日同僚分道扬镳。
但情况与预想中不同,亚历山大、奥林匹娅丝先后回到培拉王宫、亚历山大时与腓力出现争执却不见国王有任何实质惩罚、腓力甚至默认亚历山大违背与摩罗西亚的合约去庇护贝隆尼斯及其党羽……
腓力并没有真正的与奥林匹娅丝、亚历山大决裂,他、欧律狄刻未来出生的王子成了腓力可以挑选的继承人新人选,却不是优先选择,甚至只是为了警惕亚历山大、作为备用的人选。
阿塔鲁斯将杯中酒一杯饮尽,重重放下。
欧律狄刻收拾起了情绪,舅舅糟糕的心情让她多了不安,「奥林匹娅丝在宴会中得到腓力格外的关注吗?」
阿塔鲁斯摇头,起码他离开前并没有这么一回事。他客观的评价,「就算如此,不要因此降低戒心,奥林匹娅丝在男人眼中依然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
奥林匹娅丝很久没有被盛装打扮了。
因为她几乎可说是从摩罗西亚逃出来的,身无分文,因此三个孩子之前赠送给她、用以点妆她内寒酸卧室的礼物,如今却是派上了用场。
在带有些微寒意的春季夜晚,她穿上了克丽奥佩脱拉送给她的羊毛编织、金线绣着花边的皱褶长裙,以及镶着雪白色兔袍的短披肩;她的脸上、身上则是抹上、喷上艾吉莉亚赠送的胭脂与香水;肩上的纯金别针、脚上的凉鞋则是出自亚历山大的──艾吉莉亚私底下则是得意又语带调侃地对她说,这些礼物的款式肯定是赫菲斯提翁挑选的,否则亚历山大是没有这个眼光的。
「爸爸也真是的,欧律狄刻哪一点比的上妈妈啊?」艾吉莉亚审视成果,满意极了,又将青铜镜交给奥林匹娅丝欣赏。
「等一下。」克丽奥佩脱拉阻止艾吉莉亚亲吻奥林匹娅丝的脸颊,然后从一个木盒子拿出一条项链──奥林匹娅丝愣愣地望着它,颗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红宝石由金质的链子连着,整齐的排列成六排宛如一面宽面的衣领,戴在颈部,低领口的裙装再配上这条红宝石坠炼,衬得胸前的肌肤白皙动人。
奥林匹娅丝自然是记得这项链,这是腓力送给她的,在那次战胜伊利里亚联军后,腓力不知道从何掠夺来的,让一位骑兵快马加鞭将项链送回培拉王宫。
艾吉莉亚大叫,「我从没有见过这项链──克丽奥佩脱拉这是你得到的生日礼物吗?」
克丽奥佩脱拉笑了,「可以这么说。」
奥林匹娅丝则面带怀念的抚着胸前的项链,「克丽雅,谢谢你。」
一旁沉默不语的亚历山大则感到有些不对劲,私下问克丽奥佩脱拉,「这些东西腓力不是收着吗?」
克丽奥佩脱拉淡淡地说:「父亲给我了。」
亚历山大沉默了半晌,「不要再激怒父亲了。」
克丽奥佩脱拉睁大眼,玩笑到,「亚历山大,父亲说了,我不会是时常让他苦恼的那一位。」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不是激怒,父亲应该知道一切──亚历山大,你看起来似乎在抗拒,是我的错觉吗?」
亚历山大摇头不语。
另一方面,奥林匹娅丝全然不知道两个孩子私下的对话,她在侍女伊妮亚的带领下进入的宴会场。
「亲爱的姊姊,」亚历山卓认真的上下看了奥林匹娅丝,热情的握住她的双手──奥林匹娅丝不知道自己要庆幸还是尴尬,她不希望与亚历山卓太亲近,但方才站在腓力身边她也是被对方无视的态度弄得浑身不舒服──亚历山卓装作没有发现奥林匹娅丝略有抗拒的表情,领着她坐到了自己身边,「爱与美的女神眷顾你,一阵子不见,你看起来更美了。」接着摩罗西亚国王侧过头对一位年轻人说:「多才的庞波斯,我美丽的姊妹不知有没有激发你的灵感?」
庞波斯恭敬的行礼,这位优卑亚人是近来亚历山卓赞助的诗人之一。「见到高贵的夫人,不亚于谬思女神的青睐。」
「正逢如此轻松的场合,就为我的姊姊写下一首赞美诗吧。」
奥林匹娅丝露出尴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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