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打断亚历山卓的意图,但显然亚历山卓决定把戏演到底,不管奥林匹娅丝的表现有多么生硬,不管奥林匹娅丝是不是「逃家」,摩罗西亚国王依然对寄居于马其顿培拉的姊妹表现出了最大的宠爱,这一场宴会更是向腓力提议让奥林匹娅丝出席。
庞波斯怪不得深得亚历山卓喜爱,不过几分钟就拟好了诗词,接着高声赞美她的双颊、白臂、比蜂蜜要甜的嘴唇,将她比作阿弗罗黛娣……不得不说,十个单词中有六七个她都不懂,这显示对方文学造诣之高。
亚历山卓乐得在一边旁观她的困窘。
肉麻的赞美过后,亚历山卓继续问:「三个孩子都还好吧?我为他们准备了些礼物,上回听你说艾吉莉亚平时喜欢狩猎,我带了只獒犬和一把银弓给她……」
奥林匹娅丝知道这场宴会隐含的政治意义,自签立合约起,马其顿和摩罗西亚不断的向双方展示彼此的友好,宙斯赛会共同参与献祭、摩罗西亚出征雅典时马其顿以骑兵支持以示支持、然后是今日的盛宴──原先所有人都认为摩罗西亚国王会指派使者,或是让王子阿喀德斯作为代表,想不到却是亚历山卓本人亲临培拉,年轻的阿喀德斯王子则作为摄政待在首都多多纳。
但所有人眼睛都紧盯着她的表现,再加上她个人观感,她不可能对亚历山卓有更多回馈,甚至冷淡的有些冒犯,往往是亚历山卓问一句她才回一句。
好在之后腓力接手了她的工作,腓力和亚历山卓两人像是过去的战争与摩擦不曾发生,搭着彼此的肩一起喝酒、大笑着,马其顿人和摩罗西亚人暂且抛下了彼此的成见,现场一片欢腾。
舞台上的戏剧持续孤独的上演着,乐师奏出的优美音乐混在这一团乱局中只是为噪音增加更多分贝,男人们此刻眼中只有酒精和他们口中下流的话题,奥林匹娅丝则是被搁置在角落,宴会到了中间她几乎想要溜走了,她精心打扮却也不知道自己在这场饭局中有何用处,或许是一尊雕像,只是这里的人没什么观赏的兴致,她溜走了反而可以让男士们尽情的叫唤舞女享乐,何乐而不为。
安提帕特依然是还没陷入狂欢的少数人──她听人私底下谈起,说安提帕特比斯巴达人还无趣──安提帕特告诉她,「你可以先离席,我会跟腓力解释的。」
「谢谢。」不过她怀疑这个提醒是多余的,腓力根本不在意她去了哪里──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正瞪着腓力的方向许久,这让她相当困扰,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心中隐隐有着抹去脸上的妆容、拔下身上所有昂贵饰品的冲动,但她忍住了,也没办法清楚自己为甚么这样的不高兴与难受。
「奥林匹娅丝,」安提帕特可能知道她盲目的情绪变动何在,但没有点明,「你如果想待着可以再等一会,亚历山大待会就来了。」
奥林匹娅丝点头后又摇头,「我还是先回去休息──」
克雷塔斯晃了晃酒杯,但酒意没有其他人浓烈,意识清楚得很,他插入了两人之间的话题,「我不支持你们的作法,安提帕特,你不想再惹恼腓力吧?」
安提帕特打量了克雷塔斯一会,意味不明的说:「难得你对我的朋友如此热心。」
克雷塔斯瞪着安提帕特,却说不出辩驳之语。
奥林匹娅丝直觉克雷塔斯在谋画些甚么,以他这样直来直往的性格来说实属难得,而这样一来一回下来,她也放弃了偷跑的念头,乖巧的继续坐在原位发呆。亚历山大到场之后她总不能要对方继续陪在自己身边,老早就把对方赶走、要亚历山大待在一块,因此她最终也没找到甚么打发时间的办法,直到宴会散场时无聊得几乎要睡着。
……
奥林匹娅丝踏着缓慢的步伐走上阶梯,她可以闻到自己身上的酒水与油渍的气味,不过就在刚才她已经提前让自己的侍女回去休息了,她记得房间矮柜中还备着水壶、水壶中的清水可以用来擦拭身体……
她漫不经心地想着,自二楼的小型客厅转到了属于自己房间方向的那条旋转楼梯时,赫然发现醉醺醺的腓力半倚着墙挡住了自己前行的大半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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