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今天这是怎么,似是有些心不在焉。”
寄鹰看了看司徒祈瑛射箭的靶子,准头真是照以往差远了,十箭只有两件中了靶心,另有两箭射飞。
“可我们伴着爷长大,他怎么会是那种喜形于色的人呢。”寄鸢总是觉得不对,他们的爷今年一十四岁,却是坚韧异于常人,竟一时间想不到什么事情能走进爷的心中。
“说来也是,爷一周前在相府受了伤,兴许是那口子到现在还没长好。”寄鹰道。
一周前正式戚太后的寿诞,丞相府借府中泉眼能养颜之名,代办了寿宴。也是那日,爷说晚宴烦闷,要出去走走,回来时手上横着开了两寸长的口子。爷说没事,而那伤却明明是硬器刀伤,明明是有意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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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的一声,一只箭冲着远处一只正在奔逃的兔子射去,眼看是离着兔子很近,却偏偏在它的背上蹭过,未伤到要害。
司徒祈瑛心中恼怒,索性又拔了一箭向兔子射去。
“嘶”
因为他用力过猛,刚刚长了鲜肉的伤口,又渗出血丝,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心急之下,索性不去理会,扬手就给了马一鞭子,急赶而去。
“啪。”
司徒祈瑛又射一箭,正中兔腿。那兔子显然是跑步动了,蹲在了原地。他扬扬嘴角,策马而去,一手抓起那只兔子。
“从你狡兔三窟,如何逃的了我的手掌。”
“哒哒哒”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司徒祈瑛驾着白马扬尘而来,弓箭在腰,手中握一只黄杂毛野兔。
“王爷今天有猎物,可喜。”寄鹰拱手失礼,上前接过司徒祈瑛手中的做最后挣扎的兔子。
“差点让它逃了。”司徒祈瑛着了一身雪缎,上绣云龙戏珠的暗纹,轻扬眼眸,令人神清气爽。
“爷的手……”
“没,刚才拉弓的时候又伤了。要不捕只兔子也用不了这么久。”
寄家兄弟笑笑了事,两人却也都感觉到了爷的神情不似往常。———————————————————————————————————————
刚刚掌灯,宫娥便鱼贯而入,布置好了晚膳。
掐丝彩盘釉面光洁,时令果蔬齐齐码好。水晶花肘,脆皮乳猪,剁椒鱼头,饶是桌上几个夺目的色彩。
“殿下,是不是等二皇子一起用膳?”寄鸢上前禀道。
“呵呵,二皇兄身边多的是莺莺燕燕,怎么能想起来和我用膳呢。”司徒祈瑛换了一件明黄的罩衫,头发高高竖起,爽朗的笑笑。
“这是谁?敢妄下定论。”祈瑛刚说完,就见司徒祈瑾跨步进了厅堂,脸上笑意盈盈。
宫人给两人添了酒,推杯换盏,两人饮了尽一壶。
夜里有些暑热,辗转难眠。
司徒祈瑛卧在榻上,脑海中却不断回想着自己和司徒祈瑾的话。
“皇兄可知道穆家有几位小姐?”
“哪个穆家?”司徒祈瑾微有醉意,似笑非笑的模样,像是故意打哈哈,刺探他的心底。
“皇兄聪颖,如何不知道我问的是哪个穆家?”司徒祈瑛莞尔一笑,小酌一口。他心中明白他的皇兄是什么样的人,只是表面fēng_liú而已。
“共有两女,那日太后寿诞上你不曾见过?曾给太后献了之舞……”司徒祈瑾轻哼一声,接着便是轻笑。那穆家的女子,绝非一般美人儿。
“我当时正与孔尚书谈说南疆的女子,这里大家闺秀倒是忘记了看。”司徒祈瑛拿着扇子敲了自己的头一下,他当时是真的没在意。若是留意了在场的人,倒也能清楚的知道那个小丫头是不是相府的人,而绝非心慈的放她生路。虽然那小丫头是小姐的扮相,却动作灵敏,警惕性极高。
“一个面若粉桃,目似秋水,眼波含人,虽脉脉不语,却是动人心魄,另一个冰肌玉骨,素腕纤腰,亦是轻灵可人。两者虽不同风格却也都称得上是绝色,市井女子,采女宫娥,我也见了不少,这两者却是仪态万千,让人见而难忘,若能此生得一,算的上有幸,若两者得兼,则是极乐。”
“咦?”司徒祈瑛轻吟一声。“到底是到了成家的年纪,你还不曾弄个妾室,却成天想着异域的女子。说来父皇也快到了给你成亲的年纪。你不会是看上了穆家的女子了吧。”
“没。”祈瑾一句话,竟让祈瑛没来由的紧张,脸上渐渐烫了起来。
“吆,还说是什么千杯不醉了,你我才喝了这么一点,你便脸红了。”
司徒祈瑾大笑,留下发呆的祈瑛。他总算是明白了自己这几天为何心绪不宁,原来这惦记着未果之事。他簌的起身换上了黑色的夜行衣,欲到穆府探个究竟。
幽幽的文可能有些慢热,还请各位亲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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