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倒好,年纪轻轻的就死了,还给他带来了这么一笔横财,倒也是一桩美事。想到这,他又啐了一口口水,语气更为不耐。
“你到底走不走?”
才六岁的唐宓,年纪虽小,但也明白父亲并不喜欢她。对上父亲血红的眼睛,她不敢摇头更不敢上前,只是哽咽着的往身后的奶奶怀里缩了缩。
她好想妈妈!
但是……妈妈死了!
死了就是再也不会回家了,电视上都是这样播的,她都懂!
小唐宓咬着嘴唇,不敢哭得过于大声,只是隐忍的抽泣着。过于伤心,哭着哭着,她再也忍不住直接趴在奶奶肩上大哭出声。抱着她的唐老太太轻轻的拍着她瘦削的后背,心里一片悲凉。
养儿如此,是她这个母亲的失败。
她缓慢的站起身来,向院子里的唐家豪招了招手。唐家豪嘟着嘴,不情愿的走了过来。刚爸爸和他说,等下回到苏城就给他买那款最新出版的游戏机,他心里正念着呢,此刻只想快快离开。
蹲下身来,她抱着唐宓的手微微发着抖,,在开口说话前,布满皱纹的脸上硬是挤出了一丝笑容,苍老的嗓音一片嘶哑。
“家豪、小宓,你们听好了,妈妈……不在了!你们是想和爷爷奶奶在一起生活,还是想和爸爸在一起呢?”
忍着心里的悲伤,老人慢慢说着。孩子已经没有母亲,不能再没有父亲。如果孩子们都选择跟自己那不肖子走,她也无法阻止,只希望他能尽量的善待他们。
想起儿媳的惨死,她的眼泪终究忍不住滑出眼眶。
“这里一点都不好玩,我要跟爸爸走!”
她的话才刚说完,唐家豪就飞一般向唐德诚奔去。怀里,一双柔嫩的小手轻轻的摸上了她的脸颊,慢慢的替她擦着眼泪。
答案不言而喻。
唐德诚牵着一蹦一跳的儿子走到那辆新买的高档轿车旁,猛然拉开车门上车,又再狠狠的甩上。直至踩下油门离去的最后一秒,他都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绿树成荫的乡镇村道上,除了一路飞扬的尘土,再无他物。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几年就已过去。
八月,天黑得格外慢。
已经接近晚上七点,天边竟还有着一丝不愿离去的余晖。
十二岁的唐宓偎在任老太太身边,细嫩的双手柔柔的按摩着老人的腰背。她穿着一件素色上衣,下身是一条深蓝色的及膝裙。皮肤白皙细嫩,身高已有一米五十五公分。
瞪着澄清大眼,唐宓悄然打量着这个传说中的“家”。
两层的中式小洋楼,格局尚好,室内却杂乱无章。鞋柜摆在餐厅里,庞大的真皮沙发占去了客厅三份之二的位置,显得拥挤不堪。严格来说,只可以用脏乱差来形容。
这是六年来,她第一次踏足之里。
慢慢的,天色已全黑,祖孙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客厅里。灯光下,任老太太头上银丝满布。相比六年前,她更为苍老了。特别是去年任老爷子因心脏病发抢救不及,一夜之间撒手而去后,她连眼神似乎都失去了焦距。
白炽灯的光线苍白而炽热,位于客厅中央的那张大理石茶几上,两只盛白开水的塑料杯早已见底。
在读大学二年级,年龄正好二十出头的唐家豪正在放暑假期间。精通各类玩乐方法的他,相约同学外出游玩回来,现已到达机场。一个电话打回家,唐德诚二话不说就出了门。
厨房里,周秀芬正在叮叮当当的做着晚餐。听那吵闹不堪的架势,比乡下人家大庆之日,杀猪宰牛的场面更甚。但事实的真相,却是她不满唐德诚只给祖孙俩买新衣,却不给自己一分一厘而故意泄愤而已。
她似乎忘记了,就在几天前,唐德诚才给她买了几套最为新款的夏装。尽管她这几年只吃不做,腰围激增至只能穿得下孕妇裙,身材已经严重走形。但对于时尚靓丽的衣物,她还是如痴如醉,欲罢不能。硬塞不进去,买回来挂在衣柜里偶尔看看她也乐意。
但这样的情绪,周秀芬从来不敢在唐德诚面前表露。虽然仗着几分床上功夫,这几年他待她也还不错,钱也捞了一些在手。但无法生育的她,心里自是明白自己的位置。关于那笔意外之财的实际数额到底有多少,他并没有说,她也不管,有钱给她就行,其它的她也不在乎。
哐啷一声响起,,她狠狠的又把一只锅甩在了洗手盆里。盯着汤锅因此而凹进大大的一个坑,她吊起眉角嗤然一笑,才觉得心里痛快了些。
对于外头那名义上的婆婆,她丝毫不放在眼里。而关于唐宓,她更是不屑一顾。看唐德诚的态度就知道她们是何等的不重要,她又何需给她们面子?
不同寻常的声响,任谁都能听出几分异样的端倪。
唐宓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黑珍珠般的眸子里,蒙上了一层不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忧心。她缩了缩脖子,挽着任老太太的手不由紧了紧。
闭目养神的任老太太岂能不懂周秀芬的刻意?只是她也不恼,更无谓和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费劲。而且最重要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回到城里上初中的小宓,将要和她同住一屋檐下。就算是为了小慕,这女人也还是不要正面得罪为好。
“别怕!以后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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