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听说余姑娘和那个江少爷处地有些不好呢。”医馆这几日生意不好,相思有些无聊,托着下巴趴在柜台上同岳沉吟说话。
岳沉吟想了许久,问道:“哪个余姑娘?”
相思歪过头,道:“就是城北的那个余欢姑娘啊,之前一直病重,姑娘还去瞧过病呢。”
岳沉吟又想了一会儿,想起来是有这么个姑娘。
“说来也奇怪,当时姑娘诊断都说无力回天了,可偏偏到了成亲的前日,竟然整个人都好了起来,还真怪啊。”
岳沉吟轻笑一声,道:“世间凡事,无奇不有,人活了,是好事。”
相思好笑道:“姑娘你也忒会冷场了吧,一般人都会问,怎么个怪法,你倒好,一句话就打发了。”
岳沉吟又沉思了许久,这个余欢之前确实是已经医治无能了,她看了那么多人,不会瞧错的,不过这事蹊跷则已,倒也不关她的事。
不过有时候越是这么想,事情越是来的快。
江府的人没几日就来了,请岳沉吟前去替江少爷瞧病。
相思替岳沉吟收拾了药箱,岳沉吟拿上便跟着去了。
江府的人早就急得团团转了,见大夫来了,赶忙把岳沉吟迎进了房。
岳沉吟进去,先是愣了一下,顾殊然轻摇纸扇,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只是唇色发白,似乎是大病初愈,岳沉吟还想呢,她的医馆在城南,江府在城北,请个大夫也不至于这么麻烦啊,原来是有人从中作梗,她略过顾殊然,径直走到江少爷身侧,搭上手开始把脉,看脉相,确实有些棘手。
她问道:“江少爷的病情之前也如这般严重吗?”
人群中出来一个女子,眉目如画,只是肤色太过于白了些,她轻轻道:“奚宁之前并无什么大碍,只是时常唉声叹气,似有些郁郁,这些日子抚琴,琴音之间,也多是哀调。”
岳沉吟记得,她是就余欢。
“江少爷乃是心病成疾,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非系铃之人,自然就解不了。”她从桌上拿起纸笔,写下一道药方递给余欢,“这个药方虽然能缓上一缓,终究是治标不治本的。”
江老夫人遣人给了诊金,将岳沉吟送出了府,顾殊然一路追赶,跟上岳沉吟的步子,“岳姑娘走的这么快,当心石头绊脚。”
岳沉吟停下脚步,“我不像顾公子,闲的慌,从城南到城北,再从城北到城南。”
顾殊然不以为然,反而不羁一笑,道:“我只是仰慕江少爷的琴艺,今日来找他切磋,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这不还是照顾你的生意嘛?”
岳沉吟控制自己冷静下来:“多谢顾公子好心了,只是希望顾公子不要再多管闲事了。”也不知怎么的,每次遇见这个顾殊然,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总是忍不住自己的情绪。
顾殊然故意做了个伤心欲绝的模样,道:“我本想博美人一笑,谁知美人却怪我狗拿耗子。”
岳沉吟实在拿他没有办法,“你可是冥府君侯,我可不敢把君侯您比做猫狗之类。”
她抬腿要走,顾殊然一把将她拦下,“那晚,你来瞧我,我很开心。”
岳沉吟冷冷道:“是你的咳嗽声太吵人,我睡不着,便想来提醒你一下,没有别的意思,你也不用多想。”
顾殊然在心里暗道了一句真是个心口不一的女人,嘴上笑道:“还有,我想那日我既然唤了你沉吟,日后,我也这么唤你,好不好。”
“不好。”她一口回绝。
顾殊然又道:“你要是觉得吃亏,你也可以唤我殊然,我倒是没什么所谓的。”
岳沉吟无语,赶忙加紧步伐,甩了顾殊然。
江府,
江奚宁服了药,昏昏睡下了,余欢散了下人,只留下她一个人服侍,江奚宁像是梦魇着了,一直皱着眉头,嘴里还喃喃自语,说些什么也听不清楚,余欢手一挥,到半道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没有法力了,只得苦笑,如今,连个噩梦都不能替他解了。
她抚上他的脸庞,仿佛又回到那个时候……
“听说今日,江公子要去江边抚琴。”
“是吗?江公子的琴艺可是钱塘乃至全国都数一数二的。”
“是啊,更何况江公子是长得俊俏非凡,好多姑娘喜欢呢,咱们也去瞧瞧。”
鱼欢在一旁听着,本来今日只是来人间耍玩的,听这些个女子说的,似乎这个江公子倒是个有趣的,她跟在这些姑娘身后,去了江边。
今日,本就是出游好天气,一群公子在江边打笑,只是鱼欢一眼便能望见一个人,白衣翩翩,一尘不染,只是静静地立在一旁,笑而不语。
有公子打笑:“江兄,你瞧这岸边的姑娘们可都等不及了,还是快快抚琴,弹奏一曲罢。”
于是他便苦笑着轻轻摇头,却从小厮那里接过一把古琴,只见他手拨琴弦,其声如雪山之水融而滴于其石之上,清扬婉转,叫人如醉如痴。
鱼欢站的太远,瞧踮着脚,不清他的模样,她悄悄化作原身,变作一尾红鲤游到他抚琴的凉亭边。
许是她游动惊起了水声,江奚宁睁开眼睛来,望见一尾红鲤水中漫游,不忍一笑,轻轻道:“原来,你也爱听我弹琴。”他这一笑,便摄去了一个女子的心神。
那日过后,鱼欢日日游到江岸来,只盼望着能见到那把琴,那个人,只是每次都是乘兴而来,失望而归。
然则世间常说,皇天不负有心人,她记得,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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