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个月了,他们还没有一个月没见过面的,手机短息邮件没有一个联络,周挚只知道他病了,之前头疼又犯了。
沈璟砚上大学期间太放纵了,抽烟喝酒什么都做,仗着年轻有资本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上次在贺冰家喝了通透,脑子又犯浑,头疼的厉害。
现在工作也不能做了,内心早就暗无天日消沉至极,表面却比之前还没事阳光灿烂,实际上心都快烂完了,不再喜欢热闹,每日呆在家里看书,他这辈子都没主动看书过,这些日子倒是让大家觉得奇怪了。
很奇怪的是父亲给他打了个电话,那人打电话过来每次都是来训话,今日语气却是轻柔的很,沈璟砚感到非常奇怪,不等他莫名其妙的寒暄直接就问道:“什么事你说吧。”
电话那头那个人好像难为情一样,磨了几秒说道:“今天晚上你回家一趟,我跟你谈谈。”
“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父亲没像往常一样生气,依旧温和的语气说道:“你过来一趟吧,你妈不在,我这边已经跟你外公打了招呼,用不了多久,一个小时就可以,吃个饭。”
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同意了,他就不想说什么了。
起身去洗了个澡,吹吹头发,刚做的发型,原本看起来酷毙了,整天躺在家里不成型,今日吹出来,倒是别有一点风度。
他们父子关系一直不太好,可无论经历多少是是非非最后的归宿还是家庭,所有人对他还是最好,不工作还是能吃最好住最好穿最好的。
许久没有这样深谈过,他穿的成熟一些,开车到半路脑洞开准备去挑选了一件礼物,记忆中大概小时候送过他一个礼物,长大他生日或者父亲节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去商场逛了一圈,想着买一套衣服,觉得不是很适合,思来想去就买了相机,价格很贵,父亲一直不舍得买,很可笑吧,他天天挣钱,老了之后每年都会出去旅游却从来不舍得买个好点的相机。
因为挑选礼物不在预算范围,晚上车堵了一会儿,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
打开门正要要换拖鞋,抬头看见一个陌生的身影,眼睛愣了一下,沈璟砚触指关上门慢慢走过去。
沈以宽看见他,有些尴尬却非常笃定的口气介绍说:“小砚,这个是你弟弟,逸文。”
那男孩转过身,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模样清秀安静,个子矮了他一点,却是一股子好学生听话的样子。
沈璟砚呆呆矗立着,眼睛死死盯着他,这个男孩曾经脑子中有过印迹,几秒后移到父亲身上。
沈以宽知道他脾气大,正要解释,那男孩很朗声叫了一声:“大哥。”
厨房的阿姨还在做饭,餐桌上摆满菜,全是他最爱的东西,三双碗筷,三双,那就证明那个人成了其中一份子了。刚才进来的时候听见笑声,沈璟砚像被突然注射镇静剂一样,手里的礼物扔到沙发上。
没有预想的发疯破口大骂,除了进来时面部僵硬愤怒模样,逐渐收敛走到卫生间,出来后最后一道汤已经上完。
阿姨拿来毛巾让他擦拭手,沈璟砚机械的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青菜。
“小砚,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沈璟砚没说话,起身去盛了一碗米饭,一直低头吃着。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他毕竟是你弟弟,已经在外面二十一年了,你一直孤零零一个人,以后爸爸妈妈老了你们兄弟俩还可以商量做事。”
他一口一口填进嘴里饭菜,全部进入口中如涩泥一样噎的咽不下去,最后一口吐到地上,把筷子扔到桌子上。
“我妈呢?”
这是他开口一句话,沈以宽说道:“你妈妈已经回家了。”
“我想知道你什么意思?”
父亲还没说话,逸文就开口说道:“大哥,是我自己要来的,也是我想来见你的。我们都长大成人了,很多事情以前不明白的现在也明白了。”
沈璟砚修长的手指拿起桌子上的筷子,冷笑一声:“爸爸,我很多天没和你吃饭了吧,是不是还没有他的多?”
他极少叫这两个字,这个称呼,从小就不喜欢,从前是要零用钱才会拉着脸叫个不停,后来只有被逼迫情况下才会叫出来。
沈以宽明白他的意思,没必要跟儿子斗脾气,依旧笑颜:“明年逸文大学毕业实习,我准备让他来公司锻炼锻炼。”
这不是和他商量,或许自己早就够不上资格和他商量事情,可是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奇妙,他从来不会想着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丝爱,如今却有种被割舍分离的痛楚,这种痛除了母亲的默许替她难过还有父爱被平分肉疼。
他沉默不说话,父亲就接着说,开玩笑的语气说道:“你妈妈也觉得你一个人太孤单了,有个陪伴是最好,他是个高材生你也是,说不定有共同语言。”
逸文微声说道:“爸爸,我还要请教大哥呢,知道他一直很厉害。”
沈璟砚扫了他一眼:“叫的可真亲,也对啊,在外面躲躲藏藏这么多年,父子相认,真是感动中国啊。”
他语气虽平和看,字字都是讽刺,真是脾气好了,沈璟砚自个都觉得奇怪竟然没有大大动手。
这顿饭谁都没怎么动,沈以宽叫他来也不是什么叙叙旧增加父子感情,纯粹是示威,他就是在示威!他的财产沈璟砚不在乎,可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一个都别想!
“小砚,你病好了后也得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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