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的说:“是我们家的人牵了你的马。我们家就在前边,你顺大道走见村就是我们村,你到那儿可千万别说是是我告诉你的。”秦琼说:“你家住什么村儿,姓什么叫什么?你告诉我我好找啊。”放牛的说:“我们村儿叫五柳庄,我住表哥家,我表哥叫王君可。”秦琼又惊又喜:原来是王贤弟的人把我的马给偷了,这下我可放心了。秦琼说:“原来你是君可贤弟家的人,小兄弟,我们都是朋友,你跟我一起走吧。”放牛的头摇得像个拔浪鼓:“那可不行,要叫他们看见我跟你在一起,我可没饭吃了。”
秦琼实在喜欢放牛的这个憨劲儿,也不强他:“好,我先走,你后边来,咱们就装做没见过面。你可要快点来,我还等着和你交朋友哪。”放牛的笑了:“黄脸的,你真的好人,还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哪,他们都嫌我傻。就这么办,你先走,我也快着回家,咱们交朋友。”秦琼跟放牛的抱拳分别,直奔五柳庄。
正走着,突听马蹄声响,对面来了一人一马。临近了,秦琼一看,马上非是别人,正是大刀王君可。王君可老远就甩蹬下马,高声叫道:“二哥,一向可好?真不容易,你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说话间人已到切近,上前见礼。秦琼说:“贤弟,不要行礼了,今天我是特意地前来找你的。想不到二哥我今天栽了跟头。”“二哥,您甭说了,事情我都知道了,这里也不得说话,咱们先回庄,家里还有好朋友等着您哪。”秦琼问:“什么好朋友?”王君可说:“这主儿不发话,我可不敢跟您说。反正到家您就知道了,您还是先闷一会儿吧。”秦琼心里纳闷,一时也不好再问。当下两人共乘一骑回五柳庄。
路不远,片刻就到了。秦琼一看,好大一座庄院。王君可一指:“二哥,你看,村头那个高门楼子,就是寒舍。”秦琼顺手指看去,就见路北有一座高大的黑门楼,深宅大院,围墙高厚。两人门前下马,进院一看,座北向南一溜正厅,有东西配房,全都是磨砖对缝,卧砖到顶,调灰灌浆,游廊厅柱也都很讲究。房檐下摆着兵器架子,上边插着各种长短兵器。房檐下放着两条长板凳,上边坐着五六个家人正在闲谈。再往院子里看,有几棵大槐树,自己的黄骠马就在那儿拴着呢。那几个闲谈的家丁一见王君可回来了,赶紧过来见礼,有人就把马牵过去了。王君可一摆手,没理他们,朝着屋里就喊:“总瓢把子,秦二哥让我给请来了,您还不出来迎接!”
秦琼一听:啊,单雄信在这儿哪!愣怔间,就听屋里有人高叫:“秦二哥在哪里?秦二哥在哪里?”说话间一人从屋里抢出来,扑通一声跪在当院:“二哥,小弟给您赔礼了。”跟在他身后,又出来了几个人。秦琼闪目观瞧,跪在面前的果然是单雄信。一见单雄信,秦琼这眼泪掉下来了,也跪倒在地,扶着单雄信肩膀说:“二弟,你可想死我了!”
王君可说:“两位哥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大家屋里请吧。”单雄信说:“不行,二哥不原谅当日我在二贤庄的失礼,我不能起来。二哥,那天在我家我让你伤心了。虽然我有我的苦衷,但我太对不起二哥了,今天我就是专程来给你赔罪了。”秦琼说:“二弟,你不用说了,咱们兄弟俩是什么交情?是过命的生死之交。漫说是那点小事,就是你要二哥我的脑袋,二哥也不能皱皱眉头。好了,咱们这个样子让外人见了不好看,咱们屋里说话。”拉着单雄信一起站起来,由王君可领着,就进了客厅。
几个人分宾主落座,家人献茶已毕。单雄信说:“二哥,今天咱们把话都说开了吧。那天在我家,我太对不起您了。实对您说,我的本心,您在北平府认了姑母,我们大家都替您高兴,因为满天的云彩就这么散了,二哥你的官司就算什么事都没有了。可我们不满意的是什么呢?您家中还有老母啊。您在北平府认了亲,按说不用等到发配期满就可以回来了,为什么不回来呢?难道不怕家人挂念?我们就想,您是不是平步青云,攀上了高枝,心思有点不同了?再往深里想,从前您跟我们绿林人处得是不错,可以后您能不能还跟我们那么处?我们的事您都知道,您真要和官府串到一起,还有我们的好吗?所以才有了上次在我家那档子事,不为别的,全为试试您的真心。后来我在门后看着你烧了那本绿林总账,我的心就像是让刀子割了一样,二哥,您义薄云天,是大丈夫好朋友,我单雄信可成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鼠辈了。今天在君可贤弟家里,当着大家的面,我再次给您赔礼了。”说着离座又要跪下。
秦琼赶紧起来拉住了单雄信:“二弟,其实你的心思在二贤庄我就明白了。你担着整个绿林的干系,这么做也是江湖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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