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蜃觉得这老师太小题大做了,不就是一个保健室的代班老师嘛,什么够格不够格的,再说他也没有学医的打算。
慢条斯理的晃晃杯子,男人随手一丢,马克杯顺顺当当的落到桌面上。挑眉瞥了眼仍杵的像根晾衣杆似的小鬼,不耐烦的说:“你怎么还在这儿?”不管手里的人如何挣扎,左手如铁钳般牢牢握着,岿然不动。
原蜃犹豫的挪了一下,然后又挪一下,直到完全蹭出那对犬齿的噬咬范围。“他……我是说艾斯怎么办?”更重要的,他们的‘玻璃窗计划’又该怎么办?变化也不带这么快的呀!
在原蜃心中,三叔远比一个穷凶极恶的吸血鬼可怕。
“你,该干么干么去!”
蓦然,原蜃浑身一僵,等他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站在保健室外。抬手搔搔头发,手掌传来的疼痛提醒了他。对了,他因为受伤所以来包扎的。太阳都升上来了,赶紧回去擦窗户。
“我好像忘了什么……”困惑的转动眼珠子想了半天,可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放弃的迈步走向走廊尽头的楼梯,并小声嘟囔着:“艾斯这家伙怎么还没来?干脆去打小报告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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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碍事的人没了,接下来该轮到咱们了。”男人一下松开手,木离因为惯性作用踉跄着朝前冲了冲。好容易稳住身体,却站在原地既没回头也没转身的不动弹了。
男人也不急,好整以暇的坐回椅子。翘着二郎腿,悠闲自得的翘着。
天气很好。初秋的碧霄高阔辽远,保健室外种植的菊花吐蕊争芳,娇嫩的迎对灿烂的秋阳。
木离的后背在流汗。在菊香的包裹中冷汗连连,无措感使他闻不到丝毫香气,僵的好似木乃伊的身体内只有脑子在高速运转。
真是见鬼了。不是说发作后就神智不清六情不认了吗?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醒过神了?害的他不得不以清醒的脑子应付身后的男人……
“希望你已经想出应付我的法子了,不过我建议你多想几个,要知道,我一向讨厌别人糊弄我。”
木离心里一惊。男人的话无非给他判了无期徒刑,什么法子能糊弄天子梼杌?除非他不想活了。
“老师,我是奉原老师的命令来打扫卫生的。让原蜃同学一个人干不太好,所以……”迂回策略出炉。
梼杌挑挑眉毛,“是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说着,眼一沉,“换一个!”
木离的心肝一抖,嘴巴一开,还没来得及校对,话就哗啦啦出去了。“我不是故意咬伤原同学的,医药费全由我来出,希望老师能网开一面别给我纪过,要知道,档案上的污点会影响一个人的一生……不是,会影响一个妖的一生——”话语嘎然而止,因为木离被梼杌的笑脸吓着了。
“涂山木离,你可以掰的再离谱点。”
完了。木离的脑子里哐啷摔出这两个字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成王族吸血鬼的关系,他感觉自己脆弱的血管壁临近爆裂,轰隆隆的水流声像尼亚加拉瀑布一样直下三千尺,直接冲进中枢神经。这时候他万幸自己依照王族吸血鬼的族规在执行任务前写下了遗书,但是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的亲生父母和朋友……
难道,吾命真要休矣?
“师公大人——”木离猛然回身闭眼大叫道,“徒孙我也是万不得已才这样的,我根本没有忘本,请您老消消气,是徒孙我的不是,是我不孝!”
就当木离静待最后的审判时,笑声传来,犹如水波在死寂的水面上泛出浪花。
木离脸孔煞白。他不是白痴,也没有天真到以为这是否极泰来的象征。天子梼杌是什么人?黄帝的曾孙,颛顼的儿子。从古至今凡是他看不顺眼的,没有一个不是重新投胎去的。
自己又是什么人?前东华大帝君的儿子,论血统,论地位,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
唯一沾点亲带点故的可能就是涂山浮黎这点缘了,希望师公老人家看在这芝麻大的关系份上留点情面。
“你很好啊,涂山木离。”声音一如既往的缓慢,也一如既往的慵懒。
“托福,托福……”
梼杌冷笑一声,“以为换了张脸我就认不出来了?高枕无忧的快活日子一定很舒坦吧,居然连师公都敢耍。”
“误会,全是误会。”木离擦擦冷汗连忙辩解。“您老是什么人,我这点雕虫小技当然不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猫着身子作揖,面子里子他全不要了,勇敢也是要看时机的。
盯着眼前人的孬种样半晌,梼杌眯眼道,“你这样做更让人生气,难不成我的徒孙真是孙子!?你到底在怕什么?怕我一个不小心宰了你?”
“真那样倒好了……”木离脸冲下小声喃喃。
“那是为了什么?说话!”
木离深吸口气弯腰重重一拜,“涂山木离听凭您发落。”
一阵醇厚的笑声响起,“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听凭我发落?”说着,梼杌站起身走近,一把托起木离的下巴,漂亮的剑眉扬起。“如果真如你所说,你干么一脸准备就义的神情。真有意思,就这么怕我?别抖,虽然我是大魔王,但我只吃淘气的坏孩子。”
“听凭天子发落!”坚忍不拔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多少扭曲了点不拔的力度。
“很好,有脑子的孩子真叫人喜欢。我一向讨厌和没脑筋的人说话,那太费神。”梼杌好心情的拍拍木离的脸颊,声音突然硬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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