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存了这种计较的心思,骆丞画没有反省为什么他不先给云暖打电话或发短信,而是想着云暖不联系他,是不是根本不想他?
他越是这样想,越钻牛角尖,一天不知要看多少回手机,却强忍着非要等云暖先联系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云暖想他,比他想她还要想;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肯定云暖对他的感情,比他对她的感情还要深;仿佛只有这样,他才能对愈渐失控的感情认命的妥协与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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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两天过去,云暖没有只字片语。这天晚上骆丞画喝了点酒,躺在床上一次次的查看手机,又一次次的失望,最后抱着手机睡着了都不知道。
恍惚中,他依稀听到手机响,他心里还有气,心里哼哼着想小混蛋终于舍得给他打电话了,他一定要让她多等一会儿,手却不听使唤地第一时间接起电话,然后他听到云暖在手机那头哭:“丞画哥哥,我开车撞到人了,怎么办?我现在好怕!”
骆丞画一下子就惊醒了,月光从没有遮严的窗帘洒进来,他手忙脚乱的摸到手机,看着漆黑一片的屏幕,点开来并没有任何通话记录,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一切只是梦。
可即使是梦,他还得疼得坐都坐不起来,满脑子都是他的小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她出了车祸他却不在她身边,她该有多害怕?
他想给云暖打电话,他还想抽支烟,他明知这只是一个梦,还是恨不能长了翅膀立刻飞到她身边,抱着她、吻着她,亲手触摸她确定她的安好,至于那个被她撞的人,梦里梦外他都不曾关注。
等到骆丞画终于有力气起身开灯,才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身的汗,睡衣粘在身上,手机还在手里滑了一下。他还是没有忍住,即使知道这个时间云暖应该在酣睡中不该打扰,还是按下了拨打键。
凌晨两点,睡得正香的云暖模模糊糊的听到手机响。她不接,手机就执着地响个不停,把她的清梦都扰飞了。她半梦半醒地摸到手机,眼睛都没睁开,就滑屏接听了。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带着迷蒙睡意的那声“喂”,骆丞画眼泪都下来了。他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脆弱至此,他从来不知道他竟然会感性至此,他从来不知道,失去云暖,他会觉得整个世界都覆灭一般,只剩无尽的绝望与黑暗。
骆丞画再没有睡意,他听着电话那端的轻浅呼吸,某些情绪就像涨潮的海水,一点点蔓延上来,又一点点将他淹没。
直到这时,他才知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放下过这个人。那些他自以为是的爱与恨、释怀与遗忘,不过是自欺欺人。不然何至于十二年后重逢,他一再告诉自己要远离云暖,最后还是一头栽了进去。
他从来没有办法真正的拒绝云暖,即使十二年前她有负于他,即使十二年后她接近他别有目的,但每次只要看到她对着他笑,他就忍不住开始原谅,每次看到她左颊的小酒窝,他就忍不住说服自己,会好的,会一天天好起来,只要她从此安安心心地留在他的身边,那么过往的一切,他会努力遗忘。
他认输了。妥协了。认命了。
就这样吧,他不得不承认,他还是喜欢云暖,还是想和云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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